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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河,立刻偏头来问。“好像一丝冷风吹脖子。”夏苏说着,想这人脑门后面肯定还藏着一只眼。赵青河起身,把合得很好的窗子打开再关上,问她,“这回应该关实了,还冷么?”让五个人十只眼睛好奇或好玩地盯着,夏苏有点尴尬,“不……不冷了。”这晚来同赵青河的三个好友聚面,除了董霖还未娶妻,孤家寡人来的,另两家是成双成对,千斤堂的葛绍和妻子江玉竹,还有程晟与妻子茂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巴掉。呀,赵青河,你还是这么关心meimei的兄长啊?”程晟的性子和董霖一对,两人一旦起哄搭腔,没人说得过。董霖立刻搭来,“我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都不信,怎么样,眼见为实了吧。”葛绍是冷性子,但也有市井混棒名,绝不是不生事的,“以兄长之名,打什么鬼主意,路人皆知。”赵青河气笑,“滚你们的蛋,一个个都没meimei,眼红就直说。”夏苏不想听他们扯,江玉竹瞧出来,就左手挽着她,右手挽着茂欣,去楼道那头看灯听戏。江玉竹是常州人,茂欣是扬州人,都刚嫁到苏州不久,而且她们与各自的丈夫都是互相看对了眼才自主择嫁的,性格各不一般。江玉竹出身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之后担当大户人家的女教席,养活一大家子弟弟meimei,所以说话行事都像大姐一样。茂欣娘家富裕,没吃过苦,但心地善良,性子活泼。两人对夏苏不约而同得照顾周到,让她头一回尝到有jiejie细心的滋味,十分温暖。三人说着琐碎话,磕着瓜子仁,有听没听着戏,又拿混棒圈来笑,说如今只有董霖能继续这个市井称号,另外仨都算有家小的人了,应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正笑得好不高兴,桌前来了两人,与夏苏打招呼。夏苏一看,连忙站起身,轻巧福礼,“吴二爷回来了么。”兴哥儿抢话,“回来了,回来了,刚才二爷才提到夏姑娘,让小的送帖子请你和青河少爷吃饭呢,这么巧就碰上了,正好,不用小的多跑一趟。这些日子不见,夏姑娘好像瘦了一圈,西风一吹就飞得起来吧。”吴其晗冷瞥能干的手下人一眼,示意他不要那么啰嗦。夏苏笑了笑,依礼数,给吴其晗介绍了江玉竹和茂欣。能上广和楼来吃饭的女子,多是开明的人家,男女直直见面也不拘谨,心中各自遵礼。江玉竹帮夏苏解释,“苏娘两个月前遭遇凶险,受了挺重的伤,怎会不瘦。”吴其晗吃惊,连忙细问。苏州城里近来也无大事,除了冯保盗换古董书画,还出了命案这一大桩,江玉竹不觉得需要隐瞒,一一如实告知。茂欣拽住夏苏的袖子,笑盈盈看着吴其晗皱眉担忧的神色,发现这两人之间要比戏台上更好看些。“想不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万幸夏姑娘痊愈了。”吴其晗听夏苏说她的伤已好透,脸色稍霁,“我在城里有家生药铺子,明日让兴哥儿给夏姑娘送些补药,不知你可有忌口的或不能服用的,叫兴哥儿记下。”“吴二爷不用客气。”夏苏不是乱拿免费好处的人,慢吞吞推却。吴其晗看似不强硬,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让那些人稍等,再对夏苏道,“今日我也是来做客的,不能与夏姑娘多聊,明日再会。”夏苏客气回是。忽然,上来一人,拍住吴其晗肩膀,从他身后探头来瞧,年岁不大,面色酒红,似已喝得不少,“吴二哥让哪家姑娘拌住了脚步?莫非是未来的嫂子?小弟特来见个礼。”吴其晗俊面生厌,目光十分不悦,“崔岩,你胡说什么?”他才轻喝完,却见夏苏浑身一颤,面露惊惶,迅速低了头。这姑娘行为谨慎到过度的地步,但她的胆子并不真小,应该不是被酒徒的胡言乱语惊吓到。那么,如此惶恐不安,却是为何?“咦?嫂子这么害羞,小弟完全看不到模样呢。”崔岩喷着酒气,嘻嘻笑道,“吴二哥,让嫂子去给兄弟们一人敬一杯,如何?”说罢,竟然伸手去拉夏苏的衣袖。夏苏低头低到脖子都快断了,死死瞪着那只伸在眼皮下的手,前有吴其晗,后有江玉竹和茂欣,她不想施展轻功逃开去,但又不想让崔岩看到脸,刹那惊出一身冷汗,贴衣仿佛冻出一层薄冰,四肢发僵了。一道影子,遮去了刺眼眩晕的满堂灯辉,也隔开差点要触到她衣服的爪子,如一片属于她的天空,她轻轻捉住影子的衣角,心中瞬间安定。赵青河的声音,沉着,好听,“二爷何时回来的?您这位兄弟好像喝多了,要不要我帮着扶一把?”吴其晗淡笑,他的手这时已抓住了崔岩的手肘,不动声色将人拉到后面,却也因赵青河的高大身材,看不到夏苏的模样,担心她受惊,又没法问。-----------------------------第五更,完毕!鞠躬,感谢!等大家继续推荐,订阅,月票,评论支持。(加精星期四就到上限了,所以给大家评论直接奖分的。)☆、第74片姓刘姓崔吴其晗只能道,“青河老弟,我和这人不太熟,要不是他喝多,倒是能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京中崔氏子弟,单名一个岩字,排行老九,到南方外公家过年,顺便探视自家铺子。说出来你一定知道,仙玉阁。”仙玉阁与恒宝堂,是京师最大的两家名店,经营金银玉器和古董字画,几乎将北方最好的珍品收尽,就连墨古斋也只能捡这两家吃剩的,打不开北面市场。赵青河当然听说过,抬眉哦了一声,“可惜,只能看改日有没有机会了。”语气很冷漠,毫不在意。吴其晗偏生欣赏赵青河这种有底线的,不逢贵就圆,不逢权折腰的有理有节,而且眼光好锐,大概已看出崔岩的酒色品性。“刚才同夏姑娘说了,明日请你们兄妹二人赏光,上我的画船吃饭。”“一定到。”赵青河大方应了。“夏姑娘,告辞。”吴其晗以为还能看夏苏一眼,但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她一声再会,自始自终,娇小的影子让高大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再没露出半分,让他离开的脚步有些迟滞,有些无奈。这夜吃罢饭,赵青河与董霖他们散了,回到家中,只觉夏苏的沉默十分异常。“你不是胆子那么小吧?被一个酒鬼吓到没了魂。”他却不愿任她像以往一样沉默到底。他追查自己的过去,让她参与了进来,她也应该让他参与她的那部分,是不是?“那个崔岩,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