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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哼,到时候长大吓死你们!“这林子哪有什么豺狼虎豹啊,师父你就会逗我……”手中的竹筒率先给了姚蓁蓁一个,余下的才依次分发给众人,发完后又颠颠跑回到姚蓁蓁身边,“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教徒儿修炼啊?”姚蓁蓁也是被他这一口一个师父叫的没了脾气,只想着随它去了,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叫了师父,便是真想学东西的,她还以为这个半路捡来的就是找个借口想要跟着他们蹭吃蹭喝来着……对方这么认真,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来也巧,她虽然自己学的不怎么样,但是看别人打,挑人毛病倒是把好手,姚蓁蓁抿着嘴笑道:“那吃完了休息会儿,你就打套基础拳法来看看,我瞧瞧你基本功。”“好嘞师父!!!”李单琰眼睛一亮,大声答应着,小狗似地点着头,露出自己一贯有些憨傻的笑容,时代这时才才看到他缺了颗门牙,吓得多咬了口鸡翅压压惊。李单琰从方嬷嬷那儿抱了只鸡蹲一旁吃去了,无人瞧见他眼中神色,阴郁低沉,瞧着让人胆寒,那张平凡的脸扭曲起来亦有几分狰狞……雾林晚上雾气较白日来得更为浓重,一行人本就没有打算夜宿雾林,是要往雾林边的连祁镇去的。左右也是不赶时间,用过午膳后如姚蓁蓁说的休息了一会,再看李单琰打过拳,一行人便披着暮色进了连祁镇。说来也是有趣,这雾气仿佛是活的似得绕在茗山道上,隔在镇子外,小小的镇子就像是一道分界线,将浓雾都挡在外头。马车在镇子口便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行起来,方嬷嬷坐在车前看着空荡荡的镇子,眉头皱起,回身隔着帘子问她家主子,“主子,现在不过申时,路上却一个行人都无,各家各户也是闭门,连个炊烟都不见……这镇子可有古怪?”天色昏暗,路上青石小路铺的长长的,天似扯过了一匹橘红色的锦缎,盖在这小镇上,将房屋道路都染得橘黄,美则美矣,也凭添了几分沉重。车轱辘在青石路上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姚蓁蓁放下帘子坐正身子看向顾浔,只听他道:“无碍,先去找家客栈留宿。”“诶!”马车在前,老龟驮着时源慢悠悠地跟在马车后,在青石砖上拖出细长的影子。“有人吗?住宿!”若说寻常人家闭门就算了,这连祁镇上却是连酒楼客栈都未开门。久敲未开,又一连换了两家,别说开门了,连个应声的都没有。若不是能感觉到这镇子里还有人气儿,当真以为这是座死城。进了镇子,却没有地方住,这是众人都没想到的。姚蓁蓁、方嬷嬷和李单琰不拿主意,都指着顾浔,时源也不说话,两个小崽子更是乖巧得很,凑在一起玩儿翻绳,丝毫不担心晚上自己会没地方住。天愈黑,镇子里也有薄雾升起,渐渐厚重起来,笼罩了他们身后“客似云来”客栈的牌匾。“不如我们找人家借住一晚?”时源提议道。众人灵府里都有住宿的物什,但也不能当街睡。话音未落,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寻声看去,一穿着暗色布衣的男子从“客似云来”的后门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行色匆匆正要离开。“这位公子——”总算是有个活人,不需要吩咐,方嬷嬷就快步走上前询问,“请问……”“是你?”“是嬷嬷呀。”男子诧异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冲着方嬷嬷行了一礼。两人低语一番,很快方嬷嬷同那男子绕过客栈,到马车前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华衍宗治下,“玉林酒楼”的内堂,阿肆。阿肆一一行礼,这才笑道:“诸位若是要找地方歇歇脚,不如到寒舍来凑合一晚,正巧我那儿还有几间空屋子。”“这镇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顾浔没有一口答应,姚蓁蓁便先问起镇子里的状况。身后时代听到男人声音好听,偷偷撩开马车的挂帘,见说话的人生得一副好样貌,眼睛一亮,竟是直接爬出来坐在车前不肯回去了。“姚娘子,此处晚上已不可多逗留了,不如我们边走边说?”阿肆拱手,轻声道。“你们是有所不知,镇子生了异象,一到晚间就有雾气升起,诸位从茗山道上来,想必也看见了,镇子外已经全是浓厚的白雾,盘踞在林子和道路上,连方向都辨不清。”他说话时声音轻缓,控制在众人刚刚好能听见又不至于听得费力的大小,这样的音量像怕是惊扰了谁一样。“自从白日里死了几个高阶修士,这件事才被大范围地传出去,也是因此,过路的修士们才一窝蜂的都挤进这个小镇子里来,店都住满了,也正是这个原因。”“事实上自七日前,就已经有这种情况了。起初是从镇子先开始的,晚上起雾,一开始还没有人在意,后来连连有人失踪,这才猜测是这雾气的原因。你们也是没见过,原先镇子里的雾可是像外头一样浓重的,都快瞧不见人了,后来不知怎的,镇子外头的雾气起来了,镇子里面反倒消散了些。”“如今申时以后,就没有人敢在外面走了,形单影只的,准得出事儿。待在家里,还算是安全些。”“那公子……”“此处便是寒舍,诸位请进——”阿肆没有回答姚蓁蓁的话,只是冲她微微一笑。他眉目舒展,笑起来一张脸很是清俊,看着便叫人心生好感。方嬷嬷把马儿牵下去喂草,阿肆作为主人家领着众人到堂屋,一一给众人上了茶,小狼崽和时代也没有漏下,“此处是我祖母的房子,年前她去世了,是我二叔替她打理的后事,现在连祁镇出了这档子事,我二叔也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就回来接管这老屋了。”“老人家节俭,我来到此还未置办些家什,家中简陋,还望诸位海涵。”一番话,算是解释了他为何会在此的缘故。反正都是要问的,不如他先都说出来。兴许是在大酒楼做过事,他一言一行皆进退有礼,如今离开酒楼不再做事,身上的气度便比原先多显露出几分。且为人处世的度拿捏的恰恰好,既不会过分了,又不会因为自己曾做过内堂而让人看轻了去。“哥哥你家特别好特别好看!”时代蹦蹦哒哒地跑到阿肆跟前,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袍,笑地甜甜的,两只眼睛眯成细瘦的月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没规矩!代儿过来!”他哪里不知道自家姑娘想的什么,分明就是不想听这些“大人”文绉绉的讲客气话,这是听的烦了。“哥哥叫阿肆。”阿肆对着时源点点头,表示无碍,说着又蹲下来,视线与时代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