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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立马露出一脸的惊色,“既如此,县主怎不打发人说一声。本官得知县主失踪,心中真是忧急如焚……”他满腔子深情几乎喷出来,颤声道,“实不相瞒,本官苦寻不得,今天正准备杀几个呢!”燕妮再次惶恐地行礼。锦娘上前去,扶了她一把。怀着满腔疑惑,将一根花丝抛向了她耳下的红痣……咦!什么也听不见。李燕妮对她绝缘了!而且,连灵气好像也没了!锦娘瞬间有点心惊rou跳。头皮上漫起了一股子寒意。燕妮抬起眼睫向她一瞥。目光幽深锐利,似乎瞬间把她洞穿了,微微地一笑。锦娘目光微动,绽开一个婉约的笑容来,“燕妮不如里头坐吧,外面冷呢。”客客气气的,好像两人从未交恶过!两个美人的眼睛对视着。目光如两抹惊鸿从彼此眼底飞掠而过,又各自收了回去。天啊,这怎么可能是李燕妮呢!绝对不是。——锦娘在心里说。四人在一种诡异气氛的笼罩下进了前厅。因为尚未准备早饭,没什么好招待的,锦娘招呼她入座,去厨房把夜里焐着的红豆汤热了一下。期间,悄悄跑去卧房找她的主心骨,推推床上的庞然大物说,“哥,你快起来,李燕妮来了……她很不对劲!”丈夫掀开眼皮惺忪地瞧了瞧她。长长的粗腿把被子一卷,翻了个身。表示完全没兴趣……锦娘无奈地回到厨房。盛了三碗红豆汤,加了冰糖,便往前厅端去。拉开障门一看,里头的剧情已经突变了:李燕妮竟跪在地上,耸动双肩哭泣着。秦漠万分无措,双眼无辜地瞅着师娘……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这是怎的了,燕妮何故如此?”锦娘拿腔捏调地问。“师娘,她执意要取消招亲。问她何故又不肯说。”锦娘放下红豆汤,弯腰去扶李燕妮。“你先起吧,地上冷呢。”——有史以来,她没对这妮子如此客气过!今天可能真遇到鬼了。这时,燕妮缓缓抬起一张脸来:清泪盈盈,梨花带雨。一身冰雪仙气似乎被屋内的暖意融解了,露出一个凄楚的内核来——恰是一种萦损柔肠、催人心碎的美。如果这是演出来的,演技足可封神了!只听她凄婉含泪道:“大人执意要问原因……燕妮只愿对嫂子说。”秦漠委屈似的转过脸,征询地瞧着师娘。锦娘端起长辈架子,点头道:“你和林护卫去门口等着吧。”秦漠对护卫做个眼色,各自端起红豆汤,往门口去了。——两人往墙边一杵,修长的人影被朝阳堂而皇之投射在门堂前!燕妮却恍若不察,在锦娘的搀扶下起了身,坐到凳上兀自滴泪,静美又哀绝地哭泣着……锦娘默默地作陪,用澄澈的大眼瞧着她。似乎是个睿智而挑剔的看客,带着一点审视置身事外,并不主动入她的戏。燕妮从袖中取出一块雪锦帕儿,低头拭泪。嗓音如似断魂一般颤抖着,低声倾诉道:“不敢相瞒,燕妮前夜被人追袭,遁入果林,被人……被人玷污了。”“……!”锦娘目光一动,神色变深了。燕妮也不瞧她,玉手痉挛地握起来,犹如握住自己的苦果一般,满脸无法形容的凄然绝望。“燕妮……已非清白之躯……无脸再谈婚嫁!将来事情抖搂出来,唯有一死罢了。如今大人又为燕妮这等蒲柳之姿闹得全县不宁,叫人情何以堪……”锦娘震惊地望着她……她在心里命令自己,可不能慌了阵脚啊!这个燕妮太古怪、太诡异了,忽然上门来自毁清誉,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直觉告诉她,被玷污的事完全没影子!这妮子会不会就是对长贵灵洗的那个呢?但是,她的眼珠子是黑的——又黑又新,像婴儿一样。脸倒是活脱脱一个李燕妮啊,连红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她的“红痣”是绝缘的……难道像阿泰昨夜说的,对方继一次亮招不成后,准备耍心计了?锦娘自认脑子简单,却不愿在大事当前时拖了丈夫和徒弟的后腿。少不得打起精神应对了。她轻声问道:“你可知当时那人是谁啊?”燕妮用帕子捂住嘴,堵着哭声,一个劲儿摇头……其形可怜至极。锦娘又犹豫问道:“是江湖人吗?”燕妮只是摇头,声音不成样地说:“我,被蒙了眼……求嫂子莫问了。”锦娘住了声,同情地瞧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脑子里拼命转动着……这个李燕妮没了灵气,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根本就没有空间?她究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正牌货,还是彻头彻尾的假冒货呢?这样跑过来自毁清誉,于“对弈”双方而言又有何深意呢?李燕妮不待她想周全,又作势往地上跪。锦娘连忙伸手扶住她。那妮子要瘫了似的,半蹲着说,“嫂子是贵人的师娘,说话他一定会听……燕妮命苦,只求安静度日,不敢再处处丢人现眼了!”锦娘把她扶回凳子上,“这又有什么,你是他的救命恩人,真若不愿,他还能逼你不成……”顿了顿,又支招儿说,“实在不肯,你把免死金牌拿出来砸他的脸。免死金牌是皇上给的,还压不过他一个亲王世子?”燕妮闻言,只是拭泪,“这种时候,嫂子何必寻我这苦命人开心?县主之号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那些赏赐之物何曾兑现过?”锦娘微顿,天真地吃惊道:“竟……竟未兑现过?”燕妮怆然摇头。抬起眼望着她,目光里一片赤诚和哀伤。锦娘心中暗叹:诶哟,真是滴水不漏啊。难道是我想错了吗?不,滴水不漏才可疑呢!——原来的李燕妮可是漏洞百出的家伙!别人提起免死金牌,她恐怕会打肿脸充胖子,默认自己有呢!——哪会如此坦诚?锦娘定住心神,又回归正题说:“此事让我跟那徒弟说一声也没什么,可是你就不想寻出那恶人来?”燕妮凄楚地摇摇头,“女人家,只能自认命苦罢了……何必再闹得风风雨雨。”此话也是女子之常情,挑不出毛病!锦娘叹口气,换一种交心的口吻说:“照我看,你又何必声张出来呢……只当啥事没有,有他一个世子爷镇着,还有谁乱嚼舌根子不成?再说了,当时天那么黑,那人也未必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