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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重满头大汗,柏溪亦是香汗淋漓。见怀中人浮现红晕的脸上满是疲惫,祁重又是喜爱又是内疚。他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了柏溪额上的汗珠,在她耳边哄道:“累了就睡会儿,晚饭时候我叫你。”柏溪筋疲力尽,声音绵软了哼了一声,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祁重将柏溪往怀中揽得近些,又把被褥往上牵了牵,也歇下了。祁重醒来时,见到外头掌起了灯。柏溪睡得香甜,他无声一笑,轻轻下了床,穿好衣裳,去到外屋唤了人进来。待晚饭张罗完毕,祁重回到里屋想要唤醒柏溪,见她已经醒了。刚要开口,柏溪一个翻声面向了里侧,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柏溪害羞的举动不由得让祁重想起他戍边归来那一次柏溪的反应,十分辛苦地忍住了笑意后,他坐到床边,扯下了被子,唤道:“少夫人,起来用饭了。”柏溪使劲拽着被子,无奈抵不过祁重的力气,只好放弃,却是不敢看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饿。”这个回答在祁重的预想之内。他一跃上了床,躺到了柏溪的身边,面对着近乎惊恐的她笑道:“想不到少夫人体力如此之好,我们再来一次如何?”说话间,他掀开被褥,将柏溪压在了身下。柏溪哪有气力再与祁重折腾,重重地捶了他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祁重佯作不懂地望着她,不说话也不离开。心知他是故意使坏,柏溪嗔怒道:“我饿了,想吃饭。”祁重故作纠结地苦恼道:“一会儿饿一会儿不饿的,我该信哪一句呢?”柏溪瞪了祁重一眼:“你再胡闹,我就恼了。”“别别别,我知错了。”在柏溪的威胁下,祁重立马乖顺地起身下了地,又取来了柏溪的衣裳,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柏溪没有接过,用眼神让祁重转过身。祁重好笑地依言而行。待柏溪穿完衣裳,他牵起她的手去了偏厅。一坐下,祁重就不停地往柏溪碗里夹菜。看着面前水涨船高的食物,柏溪哭笑不得地阻止道:“一月多不见,少将军以为我变成母猪了吗?”祁重望着柏溪,只说了两个字:“清平。”“什么?”柏溪愣了愣,不明白祁重的意思。“我的字。”祁重言简意赅。“清平——”柏溪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神情由玩笑转为了感佩:“清平盛世,海晏河清。好字。”“吃饭吧。”祁重又夹了一道菜放到柏溪碗中,才是自行吃了起来。柏溪也随之津津有味地动了筷子。白天睡得多了,此时毫无倦意,又见月色清亮,晚饭后,二人决定四下走走,消消食。一路说说笑笑,等停下来,祁重发觉柏溪带着他到了碧梧亭。“怎么来这里,怪冷清的。”祁重奇怪地问到。“会吗?”柏溪不以为然:“我倒是很喜欢这儿。”“溪儿喜欢,我就喜欢。”祁重一改嫌弃,一本正经地说到。柏溪失笑了一声,岔开了话题:“皇上知道我回来了,明日必然召见,我一时半刻出不来。你早朝结束后,能否帮我做一件事?”祁重皱了皱眉,对柏溪这样的客套表示了不满:“你的事我义不容辞,何须如此见外?”“非是我见外,而是此事关乎太太身边的人,我怕你生气不允。”柏溪解释到。“母亲身边的人?”祁重听不懂了。“嗯。”柏溪没有急着说出那人是谁,应了一声,任由祁重自己去想。祁重很快反应了过来,更显诧异地问道:“珍珠?”柏溪点了点头,问道:“玉儿没跟你说吗?那日在碧梧亭,我就是在与珍珠说话。”祁重摇了摇头。柏溪意外了片刻继而明白了祁玉的心思:“玉儿定是觉着揪出珍珠也难以左右大局,只会平白让太太伤心,才没说起。”“到底怎么回事?”柏溪这么一说,祁重的好奇心更重了。尽管此处无人,出于谨慎,柏溪还是让祁重低下头来,与他耳语了一番。知晓了内情,祁重若有所思了一阵后,笑道:“清平定不负夫人所托。”“谢少将军。”柏溪故意福身一拜,说到。起身后见祁重神情委屈地看着自己,红着脸踮起脚尖在他左面颊印上了一吻,柔声道:“谢清平。”柏溪笑意盈盈,眼中有月华流转,祁重看得痴了,想要吻她,却被她伸手挡住了唇:“起风了,回屋吧。”柏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出了碧梧亭。祁重立即紧跟了过去,一手将柏溪的手捂在了掌心,一手揽住了她的肩,为她当下归途背后的凉风☆、第五十六章受人之托临湖轩的窗户敞开着,皇帝负手立在窗前,望着外头的竹林出着神。徐公公守在外头,远远地见到柏溪朝这边走来,进去禀报了一声,皇帝收回了神思,传了柏溪进来。柏溪拜过皇上,又对徐公公表了谢意。徐公公躬着身子,半是受礼半是回礼地退了出去。“先生可好?”皇帝第一句问起了荀尚的近况。“先生一切都好,还说请皇上不要忘了去他那儿小住的约定。”柏溪回话到。皇帝闻言轻笑道:“太子能独当一面之时,朕自当赴约。”昨日,柏溪已从祁重那里听说了,她不在京城的日子里,盛涤尘奉皇命入主了东宫,皇帝也渐渐将一些国事交与他打理。此刻听到皇帝提及太子,自是不惊讶。见到眼前人有着与年岁不相符的沉静,想到这一次是她步步为营地解了他心中的多年沉疴,皇帝的顾忌之心非但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重了。柏溪在清言山的一个多月里,他既希望她早日回来辅佐盛涤尘,又苦恼着该给她什么样的官职——太低,与功劳不匹配。太高,担心重蹈覆辙。折中,又怕她会有所觉察,从而生出二心来。今日召见,一是必须,再则是想着试探一番。“好一个柏溪,连带着朕也被你算计了一番。”皇帝掩下真实的心意,虚实难辨地说道:“你可知,即便结果不负朕的期望,你的欺君之罪亦是事实。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你呢?”柏溪想了想,镇定自若地回答道:“皇上将此案交与臣妇时说过,只要是案情需要,任何人都不得有阻碍之举,否则以同罪论处。会考作弊案与三皇子被害一案息息相关,皇上又是当年不幸事件的亲历者,自当也在这‘任何人’的范围之内。臣妇所为皆是奉旨而行,并未欺君。”一番话有理有据,皇帝无言反驳,面色不善地问道:“依你所言,是朕错怪你了?”“皇上日理万机,忘记了说过的话也属正常。”柏溪见好就收,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但言语间,责任依然在皇帝身上。听出了柏溪话中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