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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难以言喻的感动。sao动之中,有妇女低低一声哭喊:“我可怜的清卓……”陆续有人跟着喃语,沉沉浅浅,满满是感伤与疼惜。喃语声中,一个男声低低唤了声:“族长……”这个声音在细碎的嗡嗡声中,并不出众,却成为了一声号角。族人们本能抓住了这句话,并且选择了跟随。第二声“族长”唤得异常清亮,而后一声比一声利落,一声比一声响亮。轰轰的“族长”声滚过,宁清卓稳cao胜券,仰头看向那一尊尊木制牌位,嘴角轻扬。初时接手族长一职,的确是动机不纯。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宗族作为庇护,应对将来可能遭遇的孙剑锋。可她做了半年,经历了许多快乐烦恼,不知不觉间,“宁家”的人和事已经融于她的血脉,让她无法放手。这是她的国度,她为它付出心血,也在这里找到了归属。她要看着它一天天成长,决不再让它如上世一般溃散。她会收回祖产,光大家业,直至有一天,人人皆知卢陵宁家。必须做的事和喜欢做的事完美重叠,她有了能为之奋斗一生的念想,还要那婚嫁何干?***有了宁清卓在祖宗牌位前的誓言,宁修平自然没能做上族长。他花银子给族人分红、费钱费力请燕捕快出马,最终却挨了二十杖,外加收获了族人的谩骂,郁闷自不必说,却也只得灰溜溜离去。而宁清卓的危局才刚打破,宁爷爷便又出一招:让宁清卓去消除那一个月不得用水的处罚。其实,这事根本无需宁爷爷说,宁清卓也打算尽快办理。吃罢午饭,她拿出衣柜里挂着的青衫男装,换上进城,去找高元纬。高元纬在卢陵府城经营一家赌坊,听到人来报,也是一副早有预期的模样。倒是坐在他对面的一小个子男人大惊:“元哥!宁当家该不是来找我算账吧?”高元纬听言一声嗤笑:“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是谁摆不平自己的老丈人,苦苦求我去帮吴家打那抢水战?”那小个子苦了脸:“哥,哥!我倒是想亲自上场啊,可我老丈人看不上我啊!就我这身手……哪里够宁当家揍啊!”高元纬便沉了脸:“你不够她揍,却让我去揍她!清卓的性子你也知道,特别护着宁家,用水又是大事,我替吴家出场,她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小个子男人心虚讪笑:“哥,没、没那么严重吧!你虽然是替吴家出场了,可一开始不就打定了主意,要故意输给她么!再说了,你和宁当家那是什么关系!解释几句,她便不怪你了!”高元纬阴阴瞪着他,朝他招招手:“康子,过来。”康子小心挪了过去。高元纬朝他脑门便是一掌:“解释什么?解释我是为了帮你娶媳妇么?”康子抱着头缩着身子蹲下,哎哟哟大喊:“哥!别!千万别!”他仰头一脸谄媚道:“我好容易要娶媳妇了,元哥你可得帮我兜这一回!往后你有啥吩咐,一句话!”宁清卓来到赌坊后院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高元纬阴沉坐在椅中,康子抱住脑袋蹲在一旁,一副做错了事情受罚的可怜模样,见她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起,飞奔逃跑了。宁清卓见他的动作甚滑稽,好笑问道:“康子又怎么惹你啦?”高元纬见她丝毫不生气,暗自奇怪问:“你没生气?”宁清卓倒也清楚他的意思,摆摆手道:“罢了,左右你也没帮吴家打胜,便不和你计较了。”高元纬愈发奇怪了:“就这样?这可真不像你……”他上下打量宁清卓一番:“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宁清卓一声笑,果然问了句:“你为何要替吴家打抢水战?”高元纬瞄了眼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康子,硬邦邦拒绝道:“我不能说。”宁清卓也不强求:“那便不说了。”她态度爽快,高元纬心中直犯嘀咕。却听宁清卓一声轻咳,摸了摸鼻子道:“那个,我昨天,在水里……没打伤你吧?”高元纬:“……?”他想了片刻,脑子转过了弯,立时就沉了脸。宁清卓有些尴尬。她昨天耍那脱外衫的小花招,就是拿准了高元纬心中在意她,也清楚打架时高元纬放了水。后来想想,她在水里捶他的那下力道不小,若是再不小心打偏了位置,撞上了什么重要器官……那可真是太不人道了。☆、第8章宴请官差宁清卓见高元纬阴沉着脸,干咳几声,撸起袖子,将手臂露给他看:“你看,我也受伤了,都是被你打的。其实说起来,你还多揍了我几拳!我也不和你小心眼算这么清楚,咱们两个就算扯平了。”高元纬看去,就见那瓷白肌肤上,一块块青紫格外明显,立时板不住脸了。他也不多说,起身拽了宁清卓的手,就朝屋外走。宁清卓奇道:“你去哪?”高元纬简单道:“带你去看大夫。”宁清卓连忙拒绝:“哎哎!不用!我就这体质!受点磕碰就青一大块,看着吓人,其实没事!”就想挣开。高元纬停步,作势就要弯腰。宁清卓心中警醒,几步跳去一旁:“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元哥!”——这人还是这破习惯!仗着她打不过他,每每一言不合,就把她倒扛着走!宁清卓无奈跟着高元纬去医馆治伤,却又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开口道:“等会到了医馆,我去看大夫,你帮我做件事。”高元纬点点头:“什么事?”宁清卓正色道:“你去帮我请许通判和燕捕头,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通判负责辅佐知府处理政务。许通判是宁清卓爹爹的旧识,爱好武艺,宁清卓爹爹死后,高元纬还时常陪他切磋,因此有些交往。正巧许通判分管狱讼,算是燕捕头的直接领导。宁清卓打算请他出面,也不一定要帮自己说话,但他若在,燕捕头总不会太过欺人。高元纬想了片刻:“你有银子疏通了?”宁清卓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银票给高元纬看:“上午宁修平来了,说茶庄赚了银子,给了一百两银子做分红。”却又将银票收入怀中:“可惜得分给族人,我不能用。”又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我还是只有去年渡口和铺租的收入,还剩三十两。”她一声长叹:“哎,饭先吃着吧。小鬼难缠!”高元纬却皱眉道:“宁修平怎么又去你那了?”宁清卓冷冷一笑,将上午祠堂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