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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我实在哭不下去。我睁开眼,推了推他,带着nongnong的鼻音说道:“你不是有洁癖吗?吃我眼泪不嫌脏吗?”沈钧失笑,放开我,缓缓站了起来。可能是蹲得太久,站起来时,他高大的身躯轻轻地晃了晃。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以防他跌倒,嘴里却骂道:“活该。”沈钧看了我一眼,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腿,“别担心,蹲久了,有点麻而已。”我被他那一眼看得脸上有些发烧,忿忿地放开他的手,嘟囔道:“谁担心你了,臭不要脸。”沈钧笑着摇了摇头,“我去拿条热毛巾,给你擦擦脸。”我嗯了一声,等他转身之后,盯着他刚才拍的那只腿,不由狠狠地皱起了眉。他的左腿浑然无事,但是被我用车压过的右腿一走路明显有些瘸。他平常根本不这样,刚才肯定不是腿麻,而是受伤的那条腿因为蹲得太久了,变得不舒服起来。我不知道沈钧是不是故意演给我看的,但是我的心泛起密密匝匝的疼,就是被一千根针同时扎了般。沈钧拿了条热毛巾回来,见我脸色有些发白,眉心不自禁地紧了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我接过热毛巾,盖在脸上敷了敷,随口胡诌道:“哭久了,被眼泪泡的。”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干脆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去哪了?一大早就出门了。”沈钧不知道是相信了我的鬼扯,还是看出来我不想多话,没有多加纠缠,淡淡地回道:“去看了一下奶奶。”我把脸上的毛巾取下来,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发现聊天又被我聊死了。我和沈钧之间,真是……连个安全的话题都找不到,随便说个什么都能触雷。沈钧道:“改天有空了,我陪你去看看奶奶。”我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我去了以后,沈奶奶会用扫把把我赶出来。——————————晚上我meimei老公过生日,所以要一起吃饭,更新可能会很晚,先码了一章出来。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如果没有,明天两更。卷一他和我不死不休第087章去沈奶奶家里住换位想一下,如果有人间接害死了我的亲人,我也不会原谅对方。就像沈钧害了我爸,害死了我的豌豆一样。所以,沈奶奶怎么对我,我都觉得理所当然。想起这些,我神色不由郁郁的,本来不好的心情又加了一层霜。沈钧倒了一杯热茶给我,又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坐到了我的对面,好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道:“明天有事吗?”我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问他,“怎么了?”沈钧直接道:“明天我带你去奶奶那里。”我猛地看向他,见他表情认真,不由犹豫地说道:“明……明天?你不是说改天吗?”其实我很害怕见沈奶奶,尤其是上次她看向我时那带着怨恨的目光,只要一想起来,我连呼吸都开始显得不顺畅。沈钧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我本想改天,但既然明天你有空,我也没有安排别的活动,索性就先过去看奶奶好了。”我捧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嗫嚅道:“可是……”沈钧眉心不明显地紧了紧,却用很平常的语气问道:“怎么?你明天有事?”我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沈钧的手指轻轻在杯面上敲着,一锤定音,“那就明天。”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做错事的人是我,我不能一直逃避着,不管沈奶奶原不原谅我,最起码我也应该郑重地对她说一句抱歉。沈奶奶住在南市的郊区,篱笆围成的小院里有两间坐北朝南的平房,院里子搭着葡萄架,还种了点菜。她住不惯城里,沈钧无数次要接她同住,都被拒绝了。无奈,他就请了个保姆,平常给沈奶奶做做饭,陪她说说话。我和沈钧到沈奶奶那里的时候,刚刚中午,阳光正烈,树枝头上的蝉鸣一片连着一片。沈奶奶刚好站在门口,看见沈钧高兴之余又有些惊讶,“小钧,你昨天才来过,怎么又来了?”沈钧微侧了下身,露出躲在他身后的我,淡声道:“宝璐非说要过来看你,我就陪她一起来了。”沈奶奶脸上的笑容在看见我之后,微微一僵,立马收了回去。然后一言不发,直接转身进了院子里。我苦笑一声,已经到嘴边的奶奶又咽了回去,垂下眼睑,看着地面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沈钧握住我的手,牵着我直接往院子里走。我不安地看了看沈奶奶略显佝偻的背影,抗拒道:“我……我还是回去吧。”沈钧充耳不闻,大掌紧紧地握着我,大迈步地跨进了院门。我挣脱不开,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往里走。此时,沈奶奶突然回过头来,略带浑浊的眼睛看向被沈钧拖进来的我。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神色微闪,怯怯地喊了句,“奶奶。”沈奶奶沉默地看着我,没有应声,眼神有些复杂。我忍不住又把头低了下去,往沈钧身后躲了躲。沈钧对沈奶奶道:“奶奶,我和宝璐想在你这里住两天。”说完,他把我拉出来,皱着眉头,沉声问我,“林宝璐,你哑巴了?”我知道沈钧在帮我,虽然心里仍旧担心害怕,却硬逼着自己抬起头,直视着沈奶奶道:“奶奶,打扰你了。”沈奶奶看了我一会,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对沈钧说道:“想住就住吧,我还能拦住你。”说完,她径直回屋了。听到沈奶奶同意,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不由放松了一些。沈奶奶既然没有一见面就用扫把将我扫出去,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沈钧带着我在院里的石凳里坐了下来,十月的正午太阳还是白花花的,石凳又放在没有绿荫的地方,没过一会,我就热得额头上都是汗。我忍不住看了沈钧一眼。他悠然自若在坐在我的对面,高挺的额头上一滴汗珠也没有,好像头顶的太阳是假的似的。于是,我从提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来,打算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