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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之后,沈钧来了。到门口的时候,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等我说话,就拧开门锁走了进来。我从床上坐起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沈钧喉结来来回回滚动了好几次,才沉声道:“宝璐,静姝……静姝的情况你知道,医生说过,她现在不能受刺激。”我微微一笑,“所以呢?”沈钧揉了揉额角,斟词酌句地说道:“你也听到了,她不愿意回去。就在刚才,她的父母也来了,他们求我……”说到这里,他半蹲下身子,握着我的手,诚恳地说道:“宝璐,我知道这会让你不舒服,但是我希望你能同意。”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翘着唇角,凉凉道:“希望?这里有我能置喙的余地吗?我在这栋别墅也只是个客人而已。或者说,你更希望我走,白静姝留下。”沈钧站起来,颇为焦躁地叹了口气。我继续道:“沈钧,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还是要把这件事提出来,是因为在你心底,你最希望的是白静姝留下。”沈钧皱眉,“林宝璐,你不要总是这么无理取闹。”我不由哈了一声,“无理取闹?什么叫做无理取闹?将杀了我孩子的人当做宾客,处处迁让她,忍让她,这才不叫做无理取闹吗?”沈钧缓声道:“现在是特殊情况,而且只是暂时的。”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暂时?如果她一辈子这样呢?你也要一辈子留她在这里吗?沈钧,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效仿古代的皇帝,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沈钧浓黑的剑眉拧成一团,“林宝璐,你……”我从床上站起来,冷冰冰地望着他,“我怎么样?还是说你并不想左拥右抱,不过只想要白静姝一个人。那你坦白告诉我,我可以走。”沈钧正要说什么,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sao动——我和他同时扭头看去,就看到白静姝站在门口,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们。见我们看她,她局促地说道:“我……我来找阿钧。”沈钧暗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到门口,扶住她的肩,声音很轻柔地道:“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吗?”白静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我……我不记得了。”沈钧只好道:“我送你去楼下,你先和伯父伯母一起呆一会好吗?”白静姝不吭声,满脸都是不情愿,她看看沈钧,又看看我,然后指着我又问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家?”沈钧握掌成拳,挫败地在额头上按了按,“静姝,我先带你下楼。”白静姝充耳不闻,目光幽幽地盯着我,“你是谁?你和阿钧什么关系?”我双臂抱胸,冷冷一笑,“不如你问问你的阿钧,我到底是谁。”白静姝转而去看沈钧。沈钧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对着白静姝慢慢说道:“静姝,我给你解释过了,宝璐是我的妻子,我已经结婚了,你还记得吗?”他怎么会……听见沈钧的回答,我顿时愣住了,惊讶地望着他。白静姝比我的反应更剧烈,她满脸错愕地摇了摇头,“你……你结婚了……可是……你说过要娶我,你怎么会结婚呢?”沈钧挫败地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下楼,让伯父伯母照顾你。”白静姝躲开他的手,冲着他崩溃地嘶吼道:“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要娶我的。”她说完,又怨毒地对我说道:“都怪你,林宝璐,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说完,她又想冲过来打我,被沈钧拦住后,开始不停地对着他厮打。沈钧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楼下的白父白母听到动静,飞快地冲了上来。见状,连忙将白静姝拉了开来。白母紧紧地抱着挣扎不已的她,眼眶红红的,用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而白父则一脸辛酸,侧过头悄悄抹了把眼泪,对着沈钧说了声抱歉。我记得上次陪何朗参加他爷爷的寿宴时,白父白母看起来很年轻光鲜,但是现在的他们不但满脸疲惫,而且就好像一夜之间就老去了一般。尤其是白父,连鬓角都泛起了白。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白静姝的父母,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沈钧抚了抚被打红的脸颊,对着白父白母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带着静姝去楼下,我想和宝璐说几句话。”白父饱含沧桑地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含着哀求,然后对沈钧点点头,和白母诱哄着不情不愿的白静姝下了楼。等他们一走,沈钧便把门关上了,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谢谢易含打赏的香水,么么哒~谢谢你在心上别来无恙、郭静hGnhE、小可cWk3F、洋洋咩咩_i、213429、大铭儿、小庄LAfCS送的月票,笔芯。卷一他和我不死不休第099章白父白母的哀求沈钧在床边坐了下来,以手掩面,挺直的脊背像是被什么压垮了一般,弯成了一张拉开的弓。有那么好一会,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声音如同被压在喉咙里一般,“宝璐,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撇开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其实我也很生自己的气。”沈钧似乎并不习惯向旁人示弱,以至于这话说出来格外吃力,“有好几次我都在想,不要再管静姝了,她根本没有你重要。可是……我又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因为怜悯和想要逃避对你的感情,向静姝默认那天晚上的人是我的话,也许现在事情不会变得那么复杂,也许当时我可以直接带着静姝去报案,或者告诉她实情。”“可是世上最难的是如果,我踏错了一步,悔恨便已铸成。静姝变成这样,我有责任照顾她。”我不由转过头静静地望着沈钧,他那总是带着淡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种种负面情绪,以至于都有些不像他了。沈钧将手搭在眉角,低低地说道:“宝璐,我很为难。”我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感觉心头像是被油锅滚了一遍,炸了外焦里嫩。天边的夕阳西沉,短短两分钟,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