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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倕州的情形危急,百姓们都在水火之中,十三王叔又病倒了,同样是皇室子孙,孩儿如何能够安心躲在宫内?求父皇准许孩儿即刻前往!”宁宗听了这一席话,眼中却透出激赏之色:“朕本来也想让你去历练历练,只是你母后不舍得,既然你有这种志气,朕如何不肯?”宁宗竟是答应了。赵曦知大喜,磕头谢恩而出。三皇子请命前往倕州的事情很快在宫内传开。翊坤宫内,张皇后正在试穿尚衣局新做的宫装,听了这话魂不附体,忙问是否是真,又催着快把赵曦知叫来。正赵曦知想要亲自告诉皇后此事,传命的人还没出门,三殿下已经亲临。赵曦知入内请安,皇后顾不得别的,便问倕州之事。“孩儿正是为此事而来。”赵曦知便说了自己像宁宗请命,皇帝也已经应允一事。张皇后见他笑盈盈地,自觉眼前一黑。这些日子来张皇后心中甚是欢悦。因为王贵妃听闻皇帝想把养真许给赵能的消息后,便不依不饶,用尽百般手段想求宁宗改变主意。大概是给贵妃缠的不耐烦,皇帝竟真的许了她。王贵妃还以为是圣上开恩,又或者是因赵曦知的确闹的不像话惹了圣上不喜的缘故,当即遂了心意,春风飘然,到翊坤宫请安的时候,越发的目中无人了。皇后却是心中有数的,见这蠢货步入死局而不自知,皇后心中得意非凡,只是苦于不能把这份自得宣之于口。谁知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赵曦知突然又闹着要去倕州。张皇后呼吸困难,几乎晕厥,旁边宫女忙上前给她抚胸顺气。皇后缓过劲来,便命宫女都退了,才把赵曦知叫到跟前:“你快去给皇上说,你改变主意了,你不想去!”赵曦知虽然不想把皇后气出个好歹,但毕竟这是自己的志向,何况怎能出尔反尔呢。便道:“母后,父皇已经恩准了,岂有再更改的道理?”见皇后脸色又变,赵曦知忙又说道:“另外,孩儿因先前行差踏错的缘故,惹了父皇不喜,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让父皇对孩儿刮目相看。”张皇后明白过来,她深深呼吸,苦笑道:“你以为你父皇想把乔养真许给尚奕,是因为觉着他强过你?”赵曦知勉强一笑:“孩儿其实说过,并不相信那什么皇后命。”张皇后捧着他的脸道:“我的傻儿子,你懂什么!你父皇不是不看重你,正是因为太看重你,才不选你的呢!”张皇后赌一口气,把宁宗的真实用心告知了赵曦知。赵曦知听了后自觉匪夷所思,可又有些惊心动魄:“这、这么说,若这是真的,那尚奕岂不是……”张皇后道:“要不是贵妃死缠烂打,皇上怎会恩许?是她自寻死路!”赵曦知想了半晌,拧眉又道:“孩儿虽然不信这些,但若是真的,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不管是对七弟,还是尚奕。”张皇后见他如此说,便道:“不然呢?总要有个人顶上,总归不是你就好。”皇后又道:“母后答应过你父皇绝不把此事泄露出去,只为了你才告诉你真相,你乖些,跟母后一起去求你父皇收回成命。”不料赵曦知道:“既然如此,孩儿更该去了。”张皇后瞪大双眼,惊恼交加:“你说什么?”赵曦知道:“孩儿不想一辈子都在父皇的羽翼之下,上次也跟母后说过,十三叔在我这个年纪早就走遍天下,且在边疆扬威立身了,可孩儿……连京城都没出过。”张皇后情急道:“你怎么能跟楚王比?”赵曦知叫道:“母后!儿子毕竟也是男儿,也想志在四方,想要有所作为!”他一咬牙,端端正正跪地磕头:“求母后,就答应儿子这次吧!”****九月初,三皇子赵曦知跟七皇子赵能领受皇命,带队出城往倕州而去。晓行夜宿走了半月,便要改行水路,谁知因为山洪的缘故,这水路已经断了数日。当下只得在江边的小镇上歇息。赵曦知是第一次出京,事事新鲜,他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所以并不觉着劳累,反而兴致勃勃。当晚,正跟七皇子赵能商量出去看看这小镇风光,便听到楼下隐隐地有个熟悉的声音。据他所知,说话的这人是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赵曦知把窗户推开,往下看去。当看见夜色朦胧中那一道独一无二的身影之时,赵曦知先是哑然,继而竟笑了起来:这可真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赵曦知一笑,冲着下面那人叫道:“喂,乔养真!”☆、第41章赵曦知俯身在窗户边上,猝不及防地叫了声。底下那人听了他的声音,微微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似的缓缓地抬头看来。虽然是夜色之中,但一张小脸仍旧如白玉般的晶莹无暇,双眼清澈微光,眉目如画,果然正是养真无疑。只是她如今并不是个小女孩子的打扮,却是个利利落落简简单单的小公子的装束。乍然一见,却竟觉着比女装更加的清爽可人了。只是跟养真说话的是个身材略比她高些的小少年,赵曦知并不认识。相比较赵曦知遽然相逢的无奈而好笑,养真仰头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却只有满满地震惊跟一抹稍纵即逝的厌恶之色。但虽然如此,赵曦知却立刻捕捉到了。从最初在宫内相遇的时候,他满心偏见,认定养真为庄子上回来的小村姑,却痴心妄想地意图攀龙附凤,同时却又吃惊于她锋利的口齿。但此后几番相遇,就如同剥开一枚竹笋似的,除去外头那些厚实枯糙的外皮,他渐渐地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某些“收获”。虽然两个人每次相见都要大吵一场或者另外生出些事情,但是对赵曦知而言,却仿佛成了习惯。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却发现养真非但不想要“投怀送抱”攀龙附凤之外,反而真实地讨厌着自己……赵曦知向来虽并不自吹自擂,却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且在他看来只有自己嫌弃别人的份儿,怎会落到被人讨厌的地步呢?“你!”他指着养真,谁知还没说话,养真眨了眨眼,一句话也没说,伸手拉着那少年,竟是拔腿飞快地走了。赵曦知睁大双眼,匪夷所思。而底下巡查的侍卫听见动静也跑了来,见并无别的异样,便抬头看向赵曦知问道:“殿下,出了何事?”赵曦知恨不得叫人快把那两个人抓回来,可转念一想,只狠狠地一拍窗台:“罢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