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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想过找别人,但是思来想去,总没有极合适的人。赵芳敬却微微一笑,道:“娘娘不必着急,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总不会害了尚奕。毕竟养真是我带回京内的,如今是这般批命,只怕她嫁了人也不得快活,我如何忍心?”贵妃似懂非懂,赵芳敬道:“我如今有一个主意,稍后娘娘自然知道。只不过未必能成,若必要的时候,希望娘娘能有一臂之力。”赵芳敬说了这个,向着王贵妃略一欠身,往旁边走开一步,继续向乾清宫去了。贵妃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突突乱跳,虽猜到赵芳敬好像是要替尚奕开解,但到底用什么法子……她却一点头绪都猜不出。可听他最后的话,似是需要自己相助,不管如何,只要能把儿子护住了,自然刀山火海她也不怕。贵妃长吁了口气,连日的悬心总算可以暂时放下,当即带人先回了祈德宫。乾清宫内,宁宗因也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太医用了五六日药,都不能见效,赵芳敬进见的时候,宁宗正气的要砍太医的头。赵芳敬忙上前拦住了,又给那人求情,宁宗才一挥手把人斥退了。宁宗咳嗽数声,因为疾病缠身,便没好气道:“你这阵子也不进宫,到底忙什么去了?”赵芳敬道:“之前因为领了皇差,沉湎于俗事之中,未免荒废了道业,人也心浮气躁,这几日臣弟在府内斋戒沐浴,诵了几日的道经,才觉着内心清净许多。”宁宗微怔之下,哑然笑道:“是真的清净了?亏得你没有当皇帝,不然的话,看看你哪里有诵经的时候。”宁宗说了这句,又咳嗽了两声,叹道:“听说京城里有一多半的人都病倒了,没想到连朕也如此,这两年真真的不大太平。也不知上天到底有什么喻示。”赵芳敬道:“不过是时气不太好而已,皇兄不必如此颓丧。”宁宗道:“朕的确很是颓丧,如今若是有什么喜事来冲一冲就好了。是了,朕上次跟你说过的养真的亲事,你想的该有结论了吧?”赵芳敬道:“臣弟闭门苦思了许久,总算是有了个结果,只是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宁宗听他似有弦外之意:“你说的结果?是什么?你且说来。”赵芳敬道:“臣弟觉着,让尚奕娶养真不妥。”宁宗皱眉道:“你心中另有人选?”“是有。”“快说是谁?”赵芳敬不疾不徐地说了一个人。宁宗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直直地瞪着赵芳敬:“你、你再说一遍?”****这日,程晋臣带了乔桀一同来到樱桃巷。自打下雪,钱丽月也从庄子上来到了京城陪伴养真跟谢氏,她是个极活泛的性子,有了她在,宅子里的声响都多了好些。且加上之前阿黄生了小狗崽子,丽月挑了一只毛色黄白相间的小狗抱了来京,送给养真。养真见那狗子乌溜溜的眼睛,湿润的鼻头,跑起来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上下翻飞,真是可爱非常。养真自然也喜欢的了不得,因为它是下了雪来的,所以将其起名“小雪”,又见小狗怕冷,她进进出出的便每每抱在怀中。如此多了一个小丫头,一个小狗子,这宅子更加热闹了。程晋臣带乔桀来的时候,丽月正从后巷里买了新出炉的rou饼回来,乔桀一进门就嗅到了香气,顿时垂涎三尺。丽月先前虽住在乡下,却也听说了乔家不地道的做法,因此见了乔桀也恨屋及乌,忙把rou饼藏起来,哼道:“没有你的。你想吃,自己回你府内吃去。”乔桀笑道:“你可真小气,我四jiejie却没你这样小气巴拉。”丽月气不过,偏偏撕了一角rou饼,低头喂给小雪。乔桀叫道:“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狗吗?”丽月哼道:“那当然,我听陆爷爷说过,人要是没心肝起来,畜生都不如呢。”乔桀吐舌,便对养真道:“四jiejie,你看看她的嘴多不饶人,难为你还留她在府内。”养真笑道:“你们怎么一见了就吵?”当下吩咐丽月给乔桀一张饼吃,丽月才勉为其难地拿了一张,扔在盘子里给他,却又自己拿了个盘子又放了张rou饼,笑容满面地送给程晋臣。程晋臣忙谢过,丽月才又欢天喜地的去哄小雪了。程晋臣见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才对养真道:“我二jiejie也染了风寒,府内好几个都病倒了,一时出不来,还好meimei你安然无恙。”养真忙道:“程哥哥来的时候可看见街头上放药的了?”程晋臣不以为然道:“看到了,有好几处,闻着古里古怪的,虽然有些人去取,但多半是些穷苦人,或者街头流浪乞讨的,也不知是谁发的药,又好不好用。”养真笑道:“程哥哥回去的时候也去讨一碗,回去给二jiejie喝了,然后再服日用的治疗风寒的药就是了。”程晋臣起初以为她是说笑,突然看见养真的笑意,他毕竟聪明,愕然道:“敢情、那跟meimei有关?”养真向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乔桀正忙着跟丽月说话,倒也没在意他们这边。程晋臣打量着养真,心中百般感慨,有无数的疑问,便道:“meimei跟我借一步说话。”当下两人起身,走到旁边的窗户前,程晋臣道:“那些布施汤药的,真是meimei的人?”养真说道:“是薛叔叔安排的。”程晋臣知道她虽如此说,但薛典向来听她的话,若无她的吩咐,怎会如此自作主张?他看了养真半晌,终于又问道:“那药当真管用?”养真说道:“试试看就知道了。”程晋臣的心头乱跳:“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养真说道:“先前我这里也有个病人,我试着用一个偏方给他治,果然好了,所以才想在街上派药,若是能够救治众人,自然也是一件功德。”程晋臣定了定神:“不管成与不成,meimei你有此善心,已经是一件莫大功德了。”养真嫣然一笑。窗外还有雪色,照的她的容貌越发地粉妆玉琢,烂漫动人。程晋臣道:“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十三王爷的王驾,向着宫中去了。”“是吗?”养真微睁双眸。程晋臣道:“这还是王爷自打回京后第一次进宫呢。”养真正思忖赵芳敬为何不来找自己的原因,一时竟没留意程晋臣的话。直到程晋臣道:“meimei可知道王爷这次进宫是为什么?”养真回过神来:“我怎会知道呢?”“我想,不是为别的,正是为了meimei的亲事。”这虽然在养真的意料之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