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大梦想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谢淮后来进行过深刻的自我检讨,那晚的事他也有错。

错就错在他不该那么抠,要和夏夏A房钱,还点背地卡在警察破门而入那瞬间,明晃晃的票子摆在那,嫖.娼这顶大帽子给他扣上了,有嘴都说不清。

那天谢淮去常市找齐达玩,晚上喝了点酒,睡觉的地方是齐达给他订的。谢淮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松,见齐达把他领进会所也没多想,只以为这酒店建筑比较别致。

齐达把他推进屋里,自己不进,笑容颇有深意:“便宜你了。”

房间很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谢淮进门,隐约听到黑暗里有微微的啜泣声,他按开灯,看见坐在床上哭的夏夏。

谢淮愣住,转身给齐达打电话。

齐达声音痞坏痞坏的:“知道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压力大,找个小meimei给你发泄发泄。我提前声明,那meimei不是会所的人,是我网上约的,我替你把关了,特嫩特清纯,你如果不要我就自己上了。”

谢淮把电话挂了,这么一折腾,酒醒了大半。

他站在原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女孩肤色莹润,个子不高但腿长腰软,身量纤纤。

她穿着朴素干净的T恤和短裤,在这声色犬马的会所里透着点不一样的清纯味。

齐达也算了解谢淮,他平日眼高于顶,前几年身后跟的女孩数都数不过来,也没见青睐谁。谢淮挑人,他喜欢漂亮的,尤其喜欢这种奶甜奶甜,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房间空调的温度略略有点高。

这不是快捷酒店,是娱乐会所,腌臜声色的东西有,纯粹情侣来开房也有。会所的情趣房间比起快捷酒店贵就贵在“情趣”二字,温度一高,催化了空气中某种暧昧的东西,混着玫瑰香,一钻进鼻孔就叫人发燥。

谢淮今晚喝了酒,又是十八岁躁动的年纪,睡一觉早上起来都要洗内裤。他早几年虽然叛逆,但还在读书也不敢玩得太过,谈过几个女朋友也仅仅处于拉小手的阶段。

顶灯昏暗,光线打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在脸侧留出一块暗影。他睫毛很长,比许多女孩子都长,那是他脸上看过去最温和柔软的地方,眼睛半闭不睁时格外好看。

“你多大?”他问。

女孩不答,抱着膝盖缩了缩肩膀。

谢淮朝床边走过去,他倒没想做什么,只是酒醉头晕,想坐下休息。他刚走出一步,夏夏就朝床的另一头缩,抗拒之意就差没直接说出来。

谢淮性子里带些倨傲和叛逆,对方这么避之不及,他面子上有点下不来。

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可让他掉头就走他也做不出来。现在离开算怎么回事?好像怕了一个女孩似的,齐达知道了肯定得笑话他。

夏夏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动作。

刚刚谢淮只注意到她半边侧脸,她自己转过头来,他才看见她另一边脸又红又肿,嘴角乌青,脖子上一条清晰的勒痕,锁骨几条抓痕和淤青错综复杂缠在一起,像一块清透的白瓷染了瑕。

说也奇怪,明明该是破坏美感的东西,被她脸上没干的泪痕一搅和,透出几分被蹂.躏的可怜劲,竟美得颤颤巍巍,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股保护欲。

谢淮又给齐达打了个电话,齐达否认是自己打的。

“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下午她过来的时候带口罩挡着,我没看见她身上有伤……你问问她,说不定是和男朋友吵架被揍了,然后出来给男朋友带绿帽子……”

谢淮和齐达打电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心不在焉拉着手下的抽屉,不当心掉出来一盒避孕套。

夏夏看见那盒套子,身体僵硬,她刚才哭了一通,声音哽咽:“你能别动抽屉吗?”

谢淮不耐烦地关上抽屉。

他手上闲不住,又随手去开旁边的柜子。

刚一打开,里面掉出来一堆东西。

——皮鞭、蜡烛、制服、手铐、肛.塞、乳.夹、跳.蛋、振动.棒还有一卷长长的细麻绳。

谢淮:“……”

他想把东西捡回去,刚一伸手,夏夏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你别动————”

齐达听见声音,在电话那头问:“你怎么人家了,叫这么惨?”

谢淮一阵尴尬,也顾不上面子了:“这事你安排的,我不管,你自己回来解决。”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挨了一下,是夏夏在拿枕头打他。

夏夏拿着枕头把谢淮脑袋一顿狂捶,又去扯床头柜的电话和台灯朝他身上扔,谢淮侧过身堪堪躲过,差点被她砸晕。

他被她吓了一跳,吼道:“你他妈干什么!”

夏夏眼睛红红的,泪珠子扑棱扑棱朝下掉,哭得一塌糊涂就是死咬着牙不出声,好像出声就泄气了降自己威风,活脱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可牙不尖爪也不锋利。

她颤抖地攥着一只窄口花瓶,里面插的玫瑰花掉在被子上,花瓶里的水洒了满床,沾湿了她的短裤和白T恤。

她全然感觉不到似的,死死盯着谢淮和他手里的手机。

谢淮看了看脚下散了一地的情趣用品,忽然明白了。

他朝齐达说:“算了,你别过来了。”

女孩反应激烈是从他拉开柜子掉出里面S.M道具开始的。她是齐达约的,临到晚上又换了个人,他刚才在电话里还想叫齐达过来,这在女孩眼里无疑是带了些变态色彩。

谢淮也不靠近她,坐到离她远远的窗台上,那窗台边沿又窄又矮,他身高腿长蜷在那,像个受了欺负的小朋友。

他离得远了,夏夏握着花瓶的手才松了松,哭声渐渐溢了出来。

谢淮想解释,可她情绪不知怎的瞬间爆发,由低低哽咽转为嚎啕大哭,眼泪如倾泻而下的洪水,一旦有了宣泄口,根本控制不住,全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局面僵持,谢淮头疼。

“你可停停吧,我一晚上花五百块钱开房不是来听你哭的。”

“你到底在哭什么?我碰你一下了吗?是我朋友把我塞进来的,我还让你离开,已经很正人君子了好吧?”

谢淮不耐烦了:“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他走出两步,又想起了些事情,返身折回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夏夏。

女孩脸颊通红,哭得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耳边碎发被汗湿乎乎黏在侧脸,纯情又可怜。

他忽然觉得先前让她离开的做法有些不妥。

齐达大他两岁,家底殷实,人又爱玩,是歌厅会所的常客。这地方是齐达找的,虽说不是地下场所,但到底灯红酒绿,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已经夜里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家到哪都不安全。

“我也不勉强你,你把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