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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从姑娘的闺房中扛出一个男人,姑娘刚刚还在小憩,清白名声还要不要了?姑娘总不成想嫁给他吧?”初妍连忙摇头:“我把宋大人视作兄长,怎么会想嫁给他?”方mama心中叹气。其实以这位小宋大人的品貌与素来的名声,又与姑娘有一段缘分,姑娘嫁给他原本是一桩好姻缘。侯爷想必也极乐意。可架不住他有病啊!还是于子嗣有碍的病。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方mama望着初妍娇柔动人的容颜,乖乖巧巧的模样,心都要化了。他们家姑娘,这样一副好相貌,好性情,怎么舍得她所嫁非人?方mama道:“姑娘既不打算嫁他,就不能让人发现他在姑娘的房里。”初妍披衣下床,望着一动不动的宋炽为难:“总不成让他就这样躺在着吧?迟早会被人发现。”方mama想了想:“宋大人这病,若不及时医治可有大碍?”初妍道:“那倒无妨,等他清醒过来便会恢复。”方mama下了决心:“那我们先将他藏起来,休要被人发现。等宋大人醒了,让他不要惊动人,自行悄悄离开便是。”初妍皱眉:“我的屋子就这丁点大,哪有地方藏一个大活人?”方mama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一处,眼睛一亮,指过去道:“床底!”初妍差点想笑:宋炽素来一副出尘绝俗的模样,若是醒来,发现自己被塞在床底下,满身尘土,不知该气成什么样?活该!谁叫他仗着自己有功夫欺负人。方mama找的这个藏人的地方实在太合她的心意了。大不了她今晚不回房睡就是。两人定了计,一人搬头,一人搬脚,磕磕绊绊地将宋炽往床底塞。宋炽这家伙看着瘦,搬起来一点儿也不轻。主仆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连推带搡,将他半边身子塞入床下,屋外忽然传来虞mama的声音:“姑娘可好了?侯爷让我过来服侍姑娘去正房。”初妍心头一跳,手重了些,将宋炽的头磕到了床板上,发出一声响。宋炽的眉又微微皱了皱。初妍和方mama全副心神都在虞mama身上,压根儿没注意。虞mama的声音抬高:“姑娘怎么了?”脚步声接近。眼见虞mama要进来,宋炽却才藏了一半,初妍急中生智,开口道:“我在换衣,你休要进来。”虞mama的脚步声停住了。初妍和方mama加快了动作,胡乱将宋炽完全推到了床底深处。初妍仔细检查了遍,确认没有破绽,这才示意方mama打开门窗,撩起帘子。虞mama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里面。她刚刚似乎听到了磕碰声,却看不到什么破绽。初妍坐在妆台前,拿着一把桃木梳,慢慢梳着微卷的长发,头也不回地对虞mama道:“劳烦mama和哥哥说一声,我梳洗好就过来。”虞mama目光落到初妍身上,看呆了一瞬。小姑娘背对着她,削肩细腰,长发如瀑,只一个背影,便柔软娉婷如三月春柳,惹人遐思。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脾气太娇了些。虞mama不屑地想:到底是养在外面的,不懂事,太夫人那边心急火燎地找她,她还在这里慢条斯理地梳洗。侯爷和太夫人知道了,能对她有好印象?就算她是太夫人的亲生女又如何,这种脾性,不足为虑。虞mama木着脸行了一礼:“老奴告退,还请姑娘莫要耽搁太多时辰。”也不等初妍再发话,转身走了出去。初妍回头,看着她倨傲离去的背影,微挑了挑眉:“虞mama的脾气似乎有些大。”方mama看着虞mama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人家背后有靠山。”初妍讶然:什么靠山,能叫她这么拽?方mama道:“她是当年太夫人进京时,六老爷荐给太夫人的。姑娘还记得六老爷吗?”初妍当然不记得。方mama道:“六老爷是老侯爷的族弟,从老侯爷那时起,就一直在京帮侯府打理庶务。侯府来钱的营生现在都在他手上。如今,连侯爷都要让他三分。”可即使如此,也不至于让个奴仆连府上正牌的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吧?还是说,她表现得像个面团,可以随人揉/捏?初妍心中奇怪,想问清楚,想到还在等她的石太夫人那边,只得暂时作罢。方mama服侍她,快速地梳头洗脸换衣,确认一切都妥当了,这才陪着她去了正房。姬浩然正在厅堂焦急地踱来踱去,看到初妍,如获至宝:“meimei可算是来了。殷大夫在里面等你呢。”亲自打了帘子,“meimei快进去。”殷娘子见她,笑着说了声:“姑娘来了。”站起,走到苏绣月下美人图花梨木座屏前。她打开屏前铜错金三足夔耳香炉的盖子,换了炉醒神的香;又示意香椽,将窗户和帘子统统打开。清冽香气满室,明亮光线照入室内,也照到了雕花拔步床上安静躺着的石太夫人面上。石太夫人长长的睫毛微颤,露在被外的指尖几不可见地动了动。殷娘子比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都后退,只留初妍一人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暖风从窗外吹入,吹动帘幔飞舞,醒神香的清冽香气愈盛。初妍一瞬不瞬地看着石太夫人,不知不觉,攥紧了五指。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西厢,初妍闺房,一片黑暗中,宋炽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刚刚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又失控了。这一次情绪的波动格外强烈,引起的反噬也格外剧烈,甚至没有留给他多少理智挣扎的时间,就以本能支配了他的行动。宋炽厌恶地皱了皱眉:小姑娘香软可人,亲近她固然是件叫人愉悦的事,可这种亲近是在失控下发生的,就不那么叫人愉悦了。宋炽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这种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理智全无的感觉实在糟糕。更糟糕的是,这样失控的举止让他内心真实的一部分暴露于人前,着实叫人狼狈不堪。更对他决意娶她,慢慢蚕食她心防之事全无助益。她不愿嫁他,厌恶他的亲近。脑中又想起她在方mama面前编排他的话——为了不嫁他,她还真是用尽心思啊。看来,等从山西回来,他得尽快去师父那里一趟,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了。现在最要紧的,则是赶快恢复行动力,离开这里。他静下心来,默默运功,几次三番都是到命门处被阻住,身体始终无法动弹。宋炽静静地看着头顶床架隐约的轮廓,难得生起无奈之感。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赈灾那摊子事还等着他赶回去处理。若不是功法突然反噬,他现在大概已在山西境内。可这会儿,却只能耐着性子,在meimei香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