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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是个勤政的君主,有所觉悟也就不觉着十分寂寞。并且分别已久的二人也需要慢慢磨合。这日大军停留在惠州行宫,沈宁突地听得皇帝欲将丰宝岚流放未州。她顿时记起曹荣刺杀之事,莫非还有那件事?她心头一惊,立刻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去。此时东聿衡与丰宝岚却正端茶品茗,皇帝抿了一口茶,而后道:“你说这罪状,朕该用你引狼入室护主不力,还是吃里扒外胆敢私助睿妃潜逃?”丰宝岚一口茶顿时苦不堪言,他忙下跪求饶,“圣上开恩,丰宝岚知罪。”皇帝秋后算总帐了,“你好大的胆子!”第89章“臣……臣也是被逼无奈,睿妃娘娘……”丰宝岚吃了哑巴亏,睿妃不仅拿那回沐浴之事威胁他,还拿意欲刺杀皇帝威胁他,他看她那时情绪不稳,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才不得已之下应允了她。“睿妃怎么了?”“娘娘……臣看娘娘那会儿脾气急躁,怕她对龙体不利,因此出了下策……”“是么?”皇帝目光凌厉,犹似不信。“陛下圣明!臣一片忠心日月可表,臣,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别无他因?”“别无他因!”皇帝瞪他片刻,才重重一哼让他起来,“你小子好狗运!这事儿过去了,朕也懒得追究,倘若还有下一回,朕就砍了你的头!”丰宝岚逃过一劫,长吁一口气站了起来,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还不把经过细细招来!”丰宝岚闻言,更是苦了一张脸,还以为表哥拿到了证据,不想是在诱供哩。他也着实窝囊,一见表哥就犯怂,明明天衣无缝的计划……“唉,臣那会儿让两人假装粗使丫头进了府衙,待娘娘脱了身,便让娘娘顶了其中一丫头身份,那丫头又易容成另一人,还有一人趁乱离开便……”此时万福引着沈宁进来了,皇帝不冷不热地瞟她一眼,“盏茶不到,爱妃就来了。”沈宁看看东聿衡,又看了看丰宝岚,直觉事有蹊跷,微微一笑道:“臣妾参见万岁。”嘿!这一求人态度就极好。东聿衡似笑非笑地抬了抬手,“起来罢,朕正要听丰宝岚讲怎么帮爱妃逃跑,爱妃便来了。”沈宁闻言一惊,立刻道:“是我威胁他的,跟他没有关系!”“爱妃拿什么威胁他?”沈宁怕这事让君臣之间有隔阂,爽性招了,“我威胁宝爷说宝爷若不帮我,我就刺杀陛下。”东聿衡的火气蹭蹭上来了,“东沈氏!”“陛下也该讲点道理,您总不能还指望我那会儿谄媚讨好罢?”她还有理了?东聿衡气得额突突地,瞪着她道:“朕一会再与你算帐!”“这真的全是我的主意,陛下就请饶了宝爷罢。”见她一肩揽下,丰宝岚心有暖意,他对沈宁行了一礼,道:“娘娘重情重义,清岚感激不尽,臣引狼入室使得吾皇险遭不测,理应受罚。陛下准许臣戴罪立功已是网开一面。”戴罪立功?沈宁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又思及他之前类似卧底的身份,眼珠溜溜地转了一圈,机灵地笑了起来,“我就说陛下与宝爷君臣情深,怎么说罚就罚,陛下宽宏大量,宝爷万不可辜负皇恩,好好赎罪才是。”二人一唱一和,皇帝好气又好笑,“还不滚!”丰宝岚立即趁机“滚”了,沈宁叫住他,“此去一别不知再见之期,宝爷多多保重。”丰宝岚与沈宁对视一眼,恢复他特有的笑容,“娘娘也请珍重。”目送丰宝岚退了下去,沈宁偏头瞅了皇帝一会,竟往他怀里一钻坐上他的大腿。“嘿!无礼!”东聿衡挑高了眉,只是话是这么说,手却牢牢稳住了她的纤腰。“说了不提以前的事。”沈宁蹭蹭他,“更不能生气。”“朕没生气。”“那笑一笑。”沈宁伸手按着他的唇角,却被他的胡渣刺了手,“啊,扎手。”“朕瞧瞧。”东聿衡顿时握了她的手轻揉起来。“你怎么不刮胡子?”沈宁嘟哝。“朕把龙须蓄起来不好么?”沈宁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不好,你这么年轻,留胡子作什么?”大手刮了刮脸,“朕蓄起美髯岂不更威风凛凛?”沈宁轻笑,“不要,”她凑近他,“亲你都扎得慌。”她嘟了嘴在他下巴上印了一吻。东聿衡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眼中带着笑意,“言之……有理。”说罢他扬唇亲上两片红唇。二人笑闹一阵,皇帝拥着她坐着,为她抚平碎发,问道:“你与清岚是如何识得?”“咦?”沈宁紧张一瞬,她知道东聿衡早晚要问,可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突然。“又或者,朕该先问你是如何自沈府逃脱,又为何去了峑州?”墨瞳微眯,皇帝观察着怀中人儿的细微表情。“我……那日碰了大毛后手上起了疹子,到了夜里愈发地多,我也以为我活不长了,心中不害怕是假的,”沈宁低头摩挲着他腰间玉佩,缓缓道来,“第二日待你走后不久,大毛就在我面前死了……可是这时我臂上的红疹却退了下去,想来是我运气好身子骨好,总之我也不知为何,花疹就消褪了,可我那时已心灰意冷,又觉着我即便说自己没事,你们也不信的,与其难逃一死,还不如趁机逃跑。”东聿衡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他无情遗弃她的事怕是她心中的伤,他只沙哑地道:“你可知朕……”看着低垂的脑袋,他欲言又止,旋即又问道,“为何去了峑州?”“我……”沈宁不知道东聿衡知不知道福祸兽的事,试探地说道,“只是找了个风景好又离长阳远的地方……”东聿衡将她的翘臀拍了一计,瞪她一眼,“还敢欺君!你是否刻意接近丰宝岚,是否为了一块黑色福祸兽玉佩?”沈宁傻笑,“我刻意接近丰宝岚是真,可我要一块黑色福祸兽玉佩作甚?”“不要花言巧语,当初你去找那何生,怕是也看中了他搜集的家族氏腾。”东聿衡紧紧盯着她,“那会儿你怕是还不知道福祸兽是哪家的,才千方百计想打探出来,是么?”沈宁不料他连这事儿也联系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妙。看他笃定的模样,油嘴滑舌恐怕是过不了关了。“朕且问你,你既不知福祸兽,又在何处见了一块黑玉神兽?”东聿衡步步紧逼,沈宁抬起无辜的大眼,咬了咬唇显得可怜兮兮,“能不说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是陛下说的么?”这小蹄子,何时学会了这一招?东聿衡只觉身子一酥,差点儿就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