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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七怪余六人,弱的弱残的残,不易分头行动,于是朱聪提议,由他前去寻找,柯镇恶坐镇墓地,继续料理张阿生的后事。朱聪去了很久,柯镇恶等人留在原地,总有些心神不宁,终于,朱聪回来了。他一手拖着尸体一手拎着人头,映着幽深夜色,血腥的场面甚是可怖。嘭——朱聪两手一丢,尸首正正好好摔在张阿生墓前。“什么东西?”柯镇恶问。断了一条胳膊的全金发用兵器秤杆拨开人头上的乱发,借着皎洁月光,辨认污秽的面目。韩小莹惊呼,“陈玄风!”“铜尸陈玄风已死。”朱聪负手而立,沉声叹道:“五弟可以安息了。”韩小莹愣了愣,“包jiejie和丘道长呢?”包jiejie和丘道长怎么没一起回来?“他们......呃......”朱聪支支吾吾,他局促地繁复舔了舔嘴唇,表情透着古怪,“他们先回去了。”韩小莹叹息一般应了一声,她怔怔望着地上肮脏的尸首,忧郁染上眉眼。“包jiejie和丘道长原打算和咱们一道去蒙古,如果不是金兵在终南山闹事......”“五哥就不会死。”三哥、六哥也不会变成残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绝不会贸然踏入蒙古,一定要等到包jiejie和丘道长前去助拳。柯镇恶重重一跺降魔杖,心中悔恨不已。他提议远赴蒙古追杀黑风双煞,什么替天行道只是顺带,主要是为兄长柯辟邪报仇。说到底,是他连累了兄弟。他宁愿残的死的是他。“七妹,别这么想。”朱聪沉痛地看着韩小莹,柔声劝道:“再跟五弟说几句话,咱们也回吧。”....................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日上三竿,韩小莹寻到余蔓的住处,朗声叫门。“有人吗?包jiejie在吗?”早上听二哥说,昨晚诛杀陈玄风并不顺利,包jiejie好像受伤了。她心中挂念,便赶来看望。小小一方院落,韩小莹的呼唤透过门墙,可以清晰地传进主屋。主屋深处,光线朦胧。余蔓侧卧在床,脸枕一片坚实的胸膛。她双目紧闭,似乎被外面的声音扰了好梦,不适地皱起眉头,喃喃呓语,“谁啊......”另一边,韩小莹叫了几声,无人回应,没想到把院门敲开了。院门没闩,韩小莹透过缝隙向内张望,犹豫要不要进去,“丘道长?在里面吗?”包jiejie和丘道长同住,至于怎么住,就不得而知了。门没闩是是事实,但如果贸然走进去,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她该如何是好。丘处机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睁开眼,“我去看看。”他把怀里的人挪到枕头上,起身穿衣。穿衣穿到一半,人也清醒得差不多了,他老脸一红,慌忙下床汲鞋,逃也似的冲了出去。房前,丘处机手忙脚乱地整理衣冠,哑声问道:“谁?”韩小莹听出是丘处机,忙应道:“丘道长,jiejie在吗?”丘处机走过去把门打开,却没有请韩小莹进来,只是扯扯嘴角,对韩小莹礼貌地颔首,“韩姑娘。”“jiejie怎么样了?”韩小莹问。丘处机眼神躲闪,颇有些不自在,“她,挺、挺好的。”“我能进去看看她吗?”“不行!”丘处机脱口而出。他反应很激烈,说是如临大敌也不为过,“她、她还没醒。”韩小莹望了眼天上的太阳,语气充满担忧,“她还好吗?”这都快晌午了,包jiejie竟然还没醒。“她挺好的,就......就是有点累。”毕竟,她昨晚中了陈玄风的暗器,有伤在身。韩小莹眉头一皱,狐疑地看着丘处机,心生古怪。她一直很好奇包jiejie和丘道长的关系,不清白是肯定的,但他们之间那种若明若暗似亲似疏的丝丝缕缕,就很让人迷惑。“那我改天再来看她。”她在门外赖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包jiejie现身,大概是真的没醒吧。韩小莹走后,丘处机关门落闩,转身长舒一口气,扶墙提上鞋跟,原路返回。可是只走出两步,丘处机望着房门半掩的主屋,突然身形一滞,犯起愁来。他背着手在狭小的庭院中来回踱步,脑海中堆满了“怎么办”三个大字。屋内,余蔓已经醒了,她倚着床头,懒洋洋地系着衣带,听见丘处机在房前徘徊,思绪渐渐发散。一会儿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该羞还是该笑?要不......她躺下装睡,等他开口好了。余蔓躺下,把被子往上拉遮住下巴,闭眼深呼吸几次,随后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丘处机徘徊许久,最后竟跃上墙头,跑了。待余蔓察觉,出门去看,人已不见踪影。余蔓僵立在门前,呆呆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一脸难以置信,半晌,咬牙骂出一句,“渣男!”骂完,她愤然转身,摔门回屋往床上一坐,咚咚捶床板,捶了几下倒把自己气笑了。一夕之欢罢了,她就没想过来日,也没想过与他定下什么名分,更不需要他负责。但是没想到臭道士竟然不告而别,就太过分了。随手一拄,感觉掌下按到一根坚硬的物件,余蔓扒开被褥,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把剑。剑柄系着灰蓝色的剑穗,是丘处机的佩剑。“渣男。”余蔓咕哝。扬起手就要把剑往地上扔,不过,最后关头还是犹豫了一下,改道抛向床里。====================丘处机没有回来,余蔓在嘉兴郊外一处人烟稀疏的村落安家,没有等他,也从未打听过他身在何方。转眼年关将至,余蔓去芝阳观给马钰送年礼,顺便接郭靖回新家过年。马钰欣然应允,并关照他们说,今年雪大,路上小心,过了正月十五,晚几日回来也无妨。下山的路上,郭靖兴奋地小脸通红,拉着余蔓说个不停。“姨母,你换兵器了。”郭靖发现,姨母从前一直佩在腰侧的弯刀不见了,换成了一把长剑。“嗯,姨母以后用剑。”余蔓勉强笑道。郭靖终于察觉到她的异样,“姨母,你不舒服?”余蔓有些气短,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方才在观里,还没有这么明显。“还好。”她摆摆手,自嘲地笑了笑,“就是来得时候,有点晕马。”她骑马代步,万万没想半路开始晕马,也是奇闻一桩。“姨母,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下山。”郭靖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