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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顾唯念忙开了门请了薛少河进来。薛少河的中衣外只披了件薄薄的绸衫,头发虽擦得又干又松,但还是显得湿漉漉的。顾唯念此时已擦好了头发,只是还没来得及梳发髻,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垂在胸前身后。薛少河取笑道:“这么一看,美貌要狠狠打个折扣。真正的美人不是应该连光头都美么?”顾唯念哼了一声,瞅了一眼薛少河那松松的发髻,伸手给捣乱了。薛少河:“干什么?”顾唯念将一旁的铜镜拿来给他照着瞧:“瞧你这鬼样,一点也不英俊了。真正的美男子,不是顶着鸡窝头都好看的么?”薛少河笑道:“原来在眉眉眼里,我以前还称得上是美男。”顾唯念道:“现在不是了,往后也不是了。”薛少河笑道:“莫生气呀,我方才不过是开玩笑的,眉眉怎么样都美。”顾唯念这才笑了:“薛大哥无论怎么样都英俊!”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如雪似玉的脸颊因才泡过澡,泛出一层粉色来。薛少河看得想捏一捏她。当然,他忍住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嗯,为了以后可以随便捏捏她,他得加把劲儿彻底收服了她的芳心才好。薛少河问:“那我跟叶寻比呢?”顾唯念一拧身子:“不能比。叶寻多好看呀!”薛少河的脸便拉了下来————当然只是佯怒。顾唯念只得装傻问道:“薛大哥怎么忽然不高兴了?”薛少河只得道:“我好好的头发被你弄乱了,怎么高兴得起来?你帮我重新梳好。”“你耍赖!”“快点啊,别磨蹭了。”薛少河拿过铜镜,放到梳妆台前,自顾自坐了下来。顾唯念无奈,为了哄好薛少河,只得拿起篦子,重新帮他篦过了头,又梳了个时下流行的男子发式。薛少河很满意,夸赞道:“梳之前先篦篦头,这习惯不错,很舒服。头发也梳得光溜,比我自己梳得顺眼多了。”顾唯念觉得自己就是好欺负!薛少河依旧在旁边揽镜自照:“不错不错,感觉自己又英俊了几分。”顾唯念已经懒得搭理他了。薛少河得寸进尺,又道:“不如以后你都帮我梳?”顾唯念恼道:“你起来。该我梳头了!”她声音有些凶巴巴的。“我帮你?!”“不如你帮我画眉?”顾唯念笑道。“那就更好了!”“我没有眉笔!”“我这就去买。”“店铺都关门了!”“我砸开!”“薛大哥加油,赶紧的。”薛少河刚出了房门,顾唯念便关好门又上了门闩:“哼,讨厌鬼!再也不许你进来了!”薛少河心知自己被耍了,忙道:“眉眉,你总要开门让伙计帮你倒洗澡水!再说,还没送来晚饭呢!”顾唯念这才又开了门。薛少河这次终于老实了,喊了伙计来倒水、上饭,又笑眯眯道:“眉眉,咱们一起吃饭可好?”顾唯念料定他老实了,语气这才好转了:“无所谓,反正咱们三餐都是一起吃。”除了她躺着的那些天,以及他在牢里时。澡盆被伙计端了出去,饭菜也都上来了。顾唯念和薛少河坐在餐桌边,享用起美食。春平县令还算识趣,让客栈准备的伙食很好。红烧排骨,炖羊rou,孔雀开屏鱼,还有几样清淡小菜,一海碗八宝粥,另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至少,就他二人的穿衣打扮而言,这餐饭已经很配得上他们两个的财力了。至于他二人好歹也是骑着良马来的这一点,估计被春平县令无视了。顾唯念道:“这县令倒是有趣。不让咱们去住驿馆,却安排住这么一家客栈,好吃好喝招待着。一餐饭这么丰盛,我还怕吃了克化不动,胃里再积了食。”薛少河道:“我也有些奇怪。驿馆反正是朝廷拨款,那位山羊胡大人还省钱了。偏偏安排咱们住这里。或者,咱们在这里的花销也会被记到县衙的开支里?”薛少河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顾唯念道:“大概是吧。”两个人接连赶路,方才又是一番玩闹,这会儿倒真饿了,便安静下来闷头吃饭。许是因为太过安静,他两个耳力又好,周遭的声音也都听得清楚些。过了不多大会儿,隔壁传来一个低泣的女声。薛、顾两个的饭桌紧靠着墙,墙的另一面却是一个姑娘在痛哭。只听那女子一边低泣一边道:“贤哥,你为何总躲着我?”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没有。”女子又问:“那你怎么连番几次失约?”“贞贞,你莫多想。”女子道:“那怎么再不见你去那里了?我起先还担心你病了,遇到麻烦了,原来你不过是躲着我。你莫不是个负心汉吧?”这质疑声声带泪,仿佛已是肝肠寸断。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还是有细小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听来像是一对私会的男女。因男的频频失约,姑娘找上门了。顾唯念将声音压得极低,叹道:“痴心女子负心汉,从古到今不少见。”薛少河道:“这话不对,痴心汉也是有的。比如我啊。”顾唯念差点喷他一脸饭。薛少河又道:“再说,你怎知隔壁的仁兄是负心汉?”顾唯念抛了个不屑的眼神,意为——明摆着嘛,不信咱们就继续往下听。只听那年轻男子吞吞吐吐道:“贞贞……咱们还是……断了吧……你还是去找更好的男人吧。我……我配不上你……”顾唯念听到这里,朝薛少河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看吧,就是个负心汉!薛少河顿觉挫败。这男的真是太不给男人争气了!只听贞贞猛的高了一下嗓子:“什么?”然后又低了下去,“贤哥,你是不是又看上别的姑娘了?我哪里不如人家了?”“不是不是”就听贤哥连忙解释道,“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可你……你是县令家的千金小姐。我若早知道你是春平县令的女儿,我一开始便不会……”原来是这样!顾唯念这才不那么鄙视贤哥了。不想她竟在春平县令安排的客栈里,撞见县令千金与男子私会。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只听那个贞贞姑娘又道:“我爹是县令怎么了?你是跑江湖卖艺的怎么了?只要咱们两个都是真心的……”贤哥道:“不,你不懂,贞贞,咱们……咱们有缘无分……我走了,你保重!”接着是有人推门离去的声音。女子哀求和挽留的声音。但最终,伴随着一声关门声,隔壁房内只剩下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