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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明白,你的情况,不是普通大夫治得好的。哪怕就是良医,也未必有办法。只能向当世神医求助。”顾唯念道:“那她若是能瞧出我到底哪里不对劲,说不定,也就能帮我治好病了是吗?”薛少河道:“这是最好的结果。”顾唯念的情况太复杂。那位女神医若也束手无策,就真的麻烦了。顾唯念道:“听你的语气,似乎也不是很确定。”“总得试试吧?难道你要一直拖下去?再这么下去,我怀疑你根本撑不到……”撑不到去芳菲谷。什么崇苍宫,有那么重要吗?她一门心思要去。顾唯念道:“那……那位女神医到底神到什么地步呢?”薛少河道:“能被我称为神医的,自然不是凡人。起死回生都是吹的,她只怕也做不到,但我亲眼见过,她将一个命悬一线,只吊着一口气的人给救活了。”顾唯念眸中燃起一丝希望:“那或许,她真的能救我也说不定?”薛少河道:“不管她能不能救你,咱们总要去试试。”顾唯念道:“那好,听你的,咱们这就去……”她本想说,咱们这就去“长空山”,但看了一眼周遭的人,还是不说了。往这里瞧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行踪,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薛少河道:“我扶你上马。”顾唯念乖乖点头应下。她上马已经很熟练了,但还以她的身板还是略有些吃力,何况如今怀里还抱着一把剑。薛少河便搭起她胳膊,将她送了上去。薛少河随后上马,扯着缰绳,打马而行。马的速度并不慢,但也称不上快。薛少河并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策马狂奔。即使天气和暖无风,顾唯念可以承受,他有不愿如此。顾唯念坐在马上,不知怎地,心中有些忐忑。如果……那个神医真的弄清楚了她的身体情况,结果也束手无策。那她让薛少河知道这么多事干什么?眼看着已经接近这座小县城的城门。周围行人变得十分稀少。薛少河忽然开口道:“此去长空山,恐怕要耽误你大半月的时间。”顾唯念只是懵懂的点点头:“哦。”沉默片刻后,薛少河又道:“眉眉,你去找项远,是为了让她帮你治病吗?”他以前就这么猜过,她不肯说,他也就拿不准了。但现在,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去长空山,要耽误大半个月,她却没那么在乎。不过是因为,去长空山有可能治好她的身体吧?顾唯念心知又被薛少河套走了心事,正不知该如何解决,忽闻后面一阵马蹄疾吃声。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薛大侠,留步!”顾唯念回头一瞧,便叹口气:“薛大哥,看来申县令不打算放过你!”来的是春平县衙的官差。薛少河道:“该帮的我都帮了,其余的事我不想管了,我只想尽快带你去长空山。”反正此地已是行人稀少,薛少河索性打马疾驰。后面的官差也加快了速度,一边高声叫道:“薛大侠,留步。薛大侠救命啊!申县令已问出南瓜镇失踪人口的下落,但凭借一己之力,只怕无法解救。也等不及宁安郡来人了。”薛少河犹豫片刻,顾唯念忙道:“薛大哥,你先停下。”薛少河闻言停下。顾唯念道:“薛大哥,我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适。我的身体,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此时你若真走了,只怕日后要后悔。”薛少河到底还是没走,直到那官差追了上来,他才问道:“又怎么了?”官差忙道:“还请薛大侠回县衙一趟。”薛少河不耐烦道:“申县令就不能自己办成一件事吗?”官差解释道:“薛公子,事情很麻烦,申县令怕处理得晚了,会坏了事。”顾唯念对薛少河柔柔一笑:“薛大哥,别发脾气了,快些走吧。”……顾唯念走在春平县衙的大牢里,只觉得周身一阵阵冒寒气。这监狱不大,看起来还不如一个豪阔人家的一进院子。她此刻走在一个窄窄的甬路上,两旁是两排低矮窄小的屋子。每一间屋子都是四米见方,里面除了一张石头砌成的床,其余也没什么空隙了。头顶上是一张麻绳编织的大网,覆盖了整个甬道以及两排矮矮的牢房,绳结上悬着密密麻麻的铃铛。若有人要越狱,只怕是要撞在这网上了。尽管自己走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身危险,顾唯念还是觉得脚底冒寒气。她幼年时有过蹲监狱的情形,如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之所以称为蹲,是因为,那牢房太小,一间牢房里又必须关足八人。所以,那张床也就不可能躺下睡了。大家都只能蹲着。大夏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将被关入牢房称作蹲监狱,蹲牢房。县衙的牢房一般都不会太打,何况春平县本就是个小县,这里的牢房便更小。刑房近在眼前,惨叫声和板子打在人皮rou上的声音,透过那扇黑黢黢暗森森的窗子,便清晰的传了过来。顾唯念不由往薛少河身边靠了靠。薛少河乐得给她倚靠,干脆伸手握住了她一只手。他的手修长有力,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他的力气很适度,让她抽不走,却也不会弄疼她。顾唯念试着甩脱薛少河的手,几次后发现没办法甩开,便也就此不再白费力气了。算了,由他去吧。申德与众官差,一直将她二人引到了刑房前。顾唯念本以为,申德要带她们去虎头牢。那个小风犯下的必是死罪无疑,按律应当关入虎头牢。她以为这刑房里是别的人犯在受刑,毕竟小风已经招供,无需再受皮rou之苦了。不想这刑房里受刑的,依然是小风。只是小风的惨叫早已破了嗓子变了音,她那会儿没听出来罢了。小风原本就在春平驿馆里受过鞭刑,胸前早已被抽成得血rou模糊,皮翻rou烂,这会儿居然身子朝下,被绑在刑凳上。左右两个狱吏,各执一根厚实的木板,着着实实打在他臀上、腿上、背上。小风的身后,薄薄的衣衫早已被打烂,鲜血沿着刑凳蜿蜒流下。虽然这一路走来,距离并不远,小风的惨叫声却已经变得十分虚弱无力了。刑房里并不只有小风一人,刑房并不大,小风的身侧不远处就是倚着墙角半躺半坐着的蔷薇。此刻的蔷薇,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紧闭双目,双手处血rou模糊,看来也被用过刑。应当是被桚子拶过手指。顾唯念看到这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便惊呼出声。她实在受不了看着好端端的人被折磨至此。这个申县令也有如此狠辣无情的一面。也不知他这样折磨这对姐弟,有几分是为公,有几分是为私。看样子,借机报复也不是没有的。否则何至于小风已经招供了,还要被如此对待。薛少河也道:“申大人,既然他已经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