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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佑平的女儿后,叶寻更不想去她家了。叶寻说,虽然她对顾大人仰慕已久,但听闻顾相也是当世高手,且眼力惊人,她就更不想去打扰了,免得她从武功路数到女儿身,都被顾大人看穿。关于叶寻怎么受伤的,叶寻最初只是说不小心。后来相识久了,她才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洗剑阁阁主。还历代以来,最年轻最英俊于武学上最有天分的阁主。江湖上人人都以为她是男的,因为洗剑阁的功夫不传女人。她受伤是因为遭到洗剑阁叛徒左童成的埋伏和暗算。左童成放出假消息,说赤松峰上有寒霜剑。恰叶寻正图自在,孤身仗剑游历江湖,身边并无亲信。更何况寒霜剑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叶寻自然不愿假手他人,于是孤身上赤松峰,岂料中了埋伏。但她仗着武功高绝,也重创了左童成。左童成的伤,只怕比她还重得多。她虽受了严重内伤,但左童成等人并不知道。她是硬撑着全身而退的。否则,她绝不敢逗留在赤松峰。不然,只怕左童成的人会搜山找她。又幸好,她遇见了顾唯念,给她用了上好的良药雪玉参,她的伤恢复很快,便更不惧怕什么了。赤松峰很高,跟周遭山峰连在一起,起伏连绵,不但很高而且很大。在这里,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那些事,都被掩藏在高山密林里,外人还以为这里终年平静。很快,赤松峰上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一日,顾唯念偷偷上山给叶寻送红薯栗子粥。本来她是没有钱买栗子的,不过叶寻身上的钱不少,随意给她一些散碎银子,也够她和爹花用好久。她除了给爹买了些滋补的食材,自然也不能亏了叶寻。结果,她好不容易提着食盒上到了叶寻栖息的山洞里,只有另一个男人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长得也很好看。瞧上去,比叶寻年龄大,比叶寻更威严,更冷。这男人周遭总弥漫着一股让人害怕的气息,吓得顾唯念不敢接近。顾唯念怯怯的往后退去,几乎与那男人同时问道:“你是谁?”只是,顾唯念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和戒备,男人的声音里却尽是威严和命令,顾唯念不由自主便道:“顾……顾唯念。”男人道:“是他们派你来的”声音里有些狐疑。似乎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她会是“他们”派来的。顾唯念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是谁?我只是来找人的。”“找人?”男人四下又瞟了一眼自己栖身的山洞。这山洞里有铺得厚厚的干草,有石头搭成的简易小炉子,也有干柴烧尽的灰尘,甚至还有一个山下普通人家才会用的粗瓷碗和一双筷子。男人道:“这里的确像是住过人的。”事实上,他会选择这个山洞,也是因为这里不似其他山洞那么潮,还有可以坐下甚至躺下歇息的干草堆。他只当是有猎人在此逗留过,却不成想,会忽然进来个小姑娘。顾唯念问道:“你来时没见到有人在吗?”男人摇摇头。事实上,后来顾唯念有一段时间都没见到叶寻。直到后来再次重逢时,她才知道,她因洗剑阁内有要务,匆匆离去,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给她留下。陌生男人的气势瞧着实在迫人,顾唯念又没找到叶寻,想她伤势大好,别人万难伤她,或许,她是去赤松峰别的地方看风景去了也没准。顾唯念便想着离这个陌生人远点方好,毕竟叶寻又不在,陌生男人若生出点什么坏心眼,她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呢。顾唯念回身要走,男人却道:“吃的放下。”顾唯念:“……”这男人穿得很奢华,顾唯念从来没见过有人穿这么好的衣裳,戴这么好的发冠。他穿的甚至比叶寻还好些,而且更张扬些。所以,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吃不饱饭的人啊。居然要她食盒里的粥?顾唯念怯生生将食盒放在脚下,连食盒都不准备要了,反正叶寻给她的钱,够她买百八十个比这好百倍的食盒。她道:“若不嫌弃我手艺粗笨,这些便留给你好了。我走了。”这种时候,面对的又是这样的人物,这些身外之物,当然是人家要什么给什么了。只求这男人放她走。谁知男人又道:“慢着。你先打开,吃一口。”顾唯念思量了片刻,便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听他的,不要妄想逃跑得好。这男人身上有一种与爹爹和叶寻很像的感觉。她认得那种感觉,她知道,他定然也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她肯定是跑不了的。反正她煮的粥也没问题,吃一口就吃一口。顾唯念当即打开食盒,取出一罐粥,一碟腌好的白菜,一个馒头来,道:“我可以每样都吃一口。只是我若吃了,你吃什么?”这人看来很傲气,难道不嫌弃她的口水?“吃!”男人的命令很简短。真凶!顾唯念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往口中送去。就在那热乎乎的红薯板栗粥就要入口时,男人手里忽然飞来一点寒芒,将她手里的汤匙打落了。那寒芒力道很大,将汤匙打落在三尺外远。顾唯念很不高兴,壮起胆子道:“你这人太不讲理了。你知不知道庄稼人要种出这些粮食多辛苦?再者,我一来不认识你,二来从未得罪你,你又何苦作弄我?我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作弄我一个乡野村姑?你既然又不想要这些吃的了,我收走便是。”她俯身去收拾食盒,却闻到一股奇异的臭味。这忽然生出的怪味令顾唯念不禁掩住鼻子。她循着味道望去,赫然看到方才被打落在地的一勺粥里,有只蠕动的蛆虫,好大一只蛆虫,而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了小指头大,接着全身迅速变黑。那蛆虫又生出一对触角,忽然一个回头,瞪着顾唯念,顾唯念发现那触角上生了很凶恶的一双眼睛。她吓得一声尖叫向后一退。这一退,一只脚却不慎踢到了那盛粥的小小瓷罐。不待洒落的粥溅到她身上,陌生男人长袖一挥,身上的大氅已从他身上脱落,落在顾唯念身上,又一个飞卷,将顾唯念拉到他身边。不过是一刹那间,顾唯念却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她发现,瓦罐的粥中,那红薯,那栗子,忽然就化作了一只只蛆虫,然后再变黑,变大,长出触角,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她。顾唯念吓出一身冷汗,几乎站都站不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她简直要被恶心吐了。想起自己刚才差点喝了这粥,顾唯念便吓得跌坐在地,煞白的脸上,冷汗滚滚而落。后来顾唯念才知道,那些蛆虫其实不是蛆虫,而是蛊虫。那个陌生男人,是江湖上颇为神秘,几乎人人谈之色变的崇苍宫宫主项远。那些蛊虫很快便凶神恶煞般朝着顾唯念和项远爬过来,速度很快。但是项远更快,他手里很快多了一个奇异的火折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