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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许久许久,古扉才抽泣着小声道:“我想见母妃。”花溪没有同意,“天太晚了,明天吧。”不知道井水奏效了没有,她怕时间太短,不管用,不想让古扉看到不完美的贵妃娘娘和碧菊。在古扉眼里,她们应该是连死都美丽的女人。“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花溪抱紧了他,“送娘娘和嬷嬷最后一程。”古扉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哭累了,抽泣声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已经在花溪怀里渐渐睡了过去。花溪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直到确定古扉不会中途醒来,才想着把古扉放回床上,但是古扉抱她抱的很紧,睡梦里眉头拧着,手上使了劲拉着她的衣裳。算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她是大人,忍一晚上无妨。*古扉做了一个梦,梦见母妃和碧菊嬷嬷手牵手,站在阴暗的桥上,责怪他。“你怎么没跟上?”碧菊嬷嬷说,“一个人在上面很苦,跟我们一起下去吧。”他心里觉得奇怪,不是一个人啊,他还有……还有谁来着?突然忘记了。心里隐隐有个想法,觉得谁在等他,似乎又没有,犹豫了片刻,他道,“母妃要答应我一件事。”母妃轻笑,“什么事?”“以后再也不丢下我。”几乎有些不假思索的将心里的想法道了出来。母妃笑意更深,“母妃答应你,从今往后绝对不丢下你。”她伸出手,“咱们一起等等其他人,你的姥爷姥爷,舅舅舅妈还有好几个表哥表妹很快就会来,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团聚。”古扉眨眨眼,“是不是会很热闹呀?”“是呀。”母妃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多人呢,扉儿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古扉张张嘴,“那是不是也有……”也有……也有谁来着?总觉得是他十分重要的人,但是是谁呢?既然是十分重要的人,为什么会忘记呢?他拼命的想,拼命的想,还是想不起来。母妃晃了晃俩人拉在一起的手,催促他,“我们去桥上等。”古扉点点头没有意见。他抬脚踩在楼梯上,每走一步,身后的台阶就会掉下来一节。他吓到了,问母妃,“为什么后面没路了?”母妃笑眯眯道,“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啊,踏上了就没有回头的路。”古扉突然顿住,“那不是以后就见不着……”见不着谁来着?他又忘记了。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个人在他跌倒的时候,朝他伸出手。他难过的时候哄他开心。他哭的时候她抱着他。他把她的衣裳弄脏了,胸前哭的湿了一片,她也没说什么。‘我答应了贵妃娘娘,会一直陪着你的。’仿佛有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你不是一个人。’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明天我跟你一起。’仿佛就在耳边一样。‘送娘娘和嬷嬷最后一程。’是啦,他想起来了,母妃和嬷嬷已经死了,花溪答应他明天带他一起送母后和嬷嬷最后一程来着。所以这个母妃和嬷嬷是……他抬头看去,母妃正与嬷嬷说话,似乎注意到他,微微回头‘瞥’来。她没有眼睛,所以这个‘瞥’就显得很是奇怪。“怎么了?”也没有嘴巴,说话声音古怪异常。古扉吓到了,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没留神脚下,一步踩空,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人已经跌下了万丈深渊。浑身一片冰冷,什么都看不到,只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他。古扉……那声音夹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听的不那么真切。‘古扉。’又是一声,比方才有力了些。“古扉!”古扉陡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做噩梦了?”花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帕子给他擦汗。古扉呼吸未定,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怀里像揣着什么一样,跳动的厉害。抬眼看去,天还没亮,屋里点了蜡烛,亮起昏黄的光芒,花溪本来有些清淡的眉眼被偏暗的火光照得柔了些,没那么凉薄。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一样,自然的,也没什么能让她动容的,这导致她的性格有些淡。宛如一杯水似的,无色无味。“梦到母妃和嬷嬷了。”古扉手抓在床单上。“这是好事啊。”到半夜时花溪熬不住,还是把他放在了床上,刚放下他就开始说胡话,喊‘母妃’和‘嬷嬷’,面色惨白惨白,额间不断有汗冒出来。她意识到不对,于是把他叫醒。古扉摇摇头,“母妃……没有脸……”冷风吹来,屋里的烛火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灭掉一样。他微微低下脑袋,很怕花溪说‘是不是这样?’然后把脸上的皮撕开,变成一个无脸怪。但是没有,花溪只是握住他的手,他眼前一晃的功夫,四周变得明亮起来。花溪坐在背光的地方问他,“这样还怕不怕?”古扉看了看四周,在黑暗里待久的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适应这里的环境。他看到一个屋顶,用草搭建的,主梁下挂了几块rou,和一个篮子。角落里堆放了很多被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窗外是蓝天白云和菜地。“花溪,”他来过这里,也是花溪带的,但是当时光顾着兴奋,忘记问,“你是神仙吗?”花溪失笑,“不是。”古扉不信,“那你为什么可以使用仙术?”他听母妃讲过,只有神仙才能从一个地方,变到另一个地方。或者是他俩还在原地,但是花溪把附近的东西变成了现在这样,不是神仙是什么?“这不是仙术。”花溪骗他,“这叫魔术。”空间可以带他来,但是不能告诉他是什么,怕他跟别人讲。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心机,被人套一句,搞不好就套出来了。花溪还年轻,暂时没有想死的心思。“这些都是假的,幻觉而已,是一种催眠术,它在你的脑海里存在,不是真的。”继续忽悠。古扉一脸迷茫,“催眠术?”“对。”面不改色心不跳,“实际上你是睡着的,这是你的梦。”古扉呆了呆,许久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是梦啊。”“虽然是梦,但是跟真的一样。”也不想他太失落,“去玩吧。”古扉一双眼亮了亮,“可以吗?”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