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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吃了熊心,撑胆来了吗?许婳用手背试了下茶温,凉了,让佩儿换过的,自个站到门口迎柳氏。柳氏是不是不登三宝殿,特别是要来讨往日最不喜的继女的喜欢,脸皮子虽笑吟吟的,可许婳还是能看出她有一丝僵硬。“哟,姑娘怎么亲自来门口接了。”柳氏刚伸手想拉许婳,许婳却没动,尴尬地收回手,走进屋。“夫人喝茶。”佩儿给柳氏上茶后,退到许婳身后。许婳瞧了眼今日的柳氏,金簪锦衣,华贵得很,肯定是刚从娘家回来。“姑娘啊,我儿从娘家回来,看到门口那些给你说亲的互相都快打起来了。我想着姑娘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好歹是要叫我母亲的,就想来问问,姑娘可是心头有人了,故而才不答应相看那些世家公子的?”柳氏说得特别慢,话是早就想好的,就是态度要换温和,柳氏心里头变扭,便磕绊道。这一听,许婳便知这位继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打她的主意。不过,许婳就乐于看柳氏讨好她的模样,僵硬却又不得不,让许婳心里很舒服。微微笑下,许婳对柳氏摇了摇头道:“太太是知道的,我成日里公务繁忙,哪里有心思想些儿女情长。”“你没时间不打紧的。”柳氏听许婳的话中似有遗憾的感叹,忙接话道,“我知道你担心外头那些人目的不纯,但我娘家你是知道的,都是本分人,特别是我那个侄子,今年才二十就中了秀才,后年春帷很有可能就是状元或者进士嘞。”柳氏越说越激动,压根没看到许婳渐渐变危险的眼神,“我哥嫂都说了,他们觉得你大三岁正好,会照顾人,只要姑娘点个头,我哥嫂说八字都不用合了。你看如何?”起初听娘家哥嫂说这事,柳氏可是十分反对的,可听他们分析了如今许婳的仕途,多少人望尘莫及,只要搭上许婳这条大船,还管她温柔与否,这世道男人还是可以纳妾,女子嫁人后却是不能再有小绾。但凭她许婳有多大的本事,只要嫁给她侄儿,不就得全心全意扶持她娘家吗。这么一听,柳氏倒也慢慢品出味来。不介意拉下脸来找许婳。说完,柳氏期待满满地望着许婳,自问她侄儿也是人中龙凤,虽现在没有显达,却胜在年轻啊。过了好一会儿,柳氏脖子都伸僵了,而许婳只是静静地喝茶、吃点心。“姑娘,你说句话啊?”经过那么多事,柳氏心里头有些怵许婳,看她不说话,心里慢慢发毛起来。许婳抬眼,平视柳氏。这一眼,如落入人间的寒冰地狱,冻得柳氏唰地站起,又腿软,幸好身后的丫鬟撑着,不然摔相可就难看了。“呵。”许婳冷淡道,“夫人说完这话,脸可热?”柳氏听出许婳故意讽刺,有气却不敢撒,瘪着嘴小声道:“你干嘛说话那么难听,我不过就提提,不愿意就罢了。”谁稀罕你个母夜叉。柳氏心里头骂道。刺走柳氏,许婳的院子依然不能安静。她从来没这般抢手过,身份骤变,也带来太多不便。难得的休沐,都因为那些媒人的sao/扰而烦躁起来。“大山,去备马,要悄悄的,我们翻墙走!”许婳嚎了一嗓子。家里是不能待了,她得换个清静点的地方避避。“砰”轻松落地。质子府大门人来人往,许婳还是习惯跳墙,就连质子府的下人都习惯了许婳这样的到来。齐国位于燕国的南方,冬日也无冰,故而姜稽怕冷,不到冰水消融那天,无事他都待在暖阁里。许婳一猜即中,推开暖阁的门,瞧见案几边上的红衣公子,唇瓣自觉勾起,“我就知道你在这。”姜稽抬头,眸若星辰,“快关了门。”又低头自顾自地看书。来质子府,许婳寻的是个清静,同时也想找人说说话。见姜稽自个看书,她索性坐在桌子上,吐槽她成首辅后突然成媒人手里炙手可热的单身女子的苦恼。“那些狗男人,还不是看我发达了,之前我也年岁到了,怎么就不见有一个来求婚的!”许婳不屑哼道,“我这辈子就是做姑子,也不嫁给他们!”直到许婳说了这话,姜稽才停止翻书的动作,抬头看向许婳的侧脸,明眸皓齿,莹莹的笑容如月光般洁白,漾得姜稽的心砰砰跳,“既不嫁他们,你又心怡谁?”“谁都不心怡!”许婳忽然转头弯腰,和姜稽面对面,“谁说做女子的就一定要嫁人,若是日后要被家宅內事纠缠,那般苦不堪言的生活,我才不愿意过。若是有需要,养几个帅气男宠,听话,还忠诚,岂不是更好。”穿书前,许婳也曾幻想过未来恋人的模样,可对婚姻的向往都渐渐被父母没日没夜的吵架给消磨殆尽。后来她就想拼命挣钱,做个富婆,开心时就去会所潇洒下。当然,穿书后她那么努力往上爬,也就是为了人生能够更自由一点。可当时的她却忘了,越是高位,反而更多顾忌,不得自在。许婳说得开心,没看到姜稽慢慢变黑的脸。跳下书桌,再回头,姜稽已经走到屏风后,许婳知道他这是想独自待着的意思,便说了声告辞,刚拉开房门,便听到姜稽清冷的声音传来。“以后你。”顿了下,加重语气道,“少和赵胥待。”“知道了。”如今的赵胥身份地位皆不可与往日比,就他的那份野心和心机,许婳就不敢再向之前一样和赵胥说话。所以她以为姜稽也是这个意思,并没往其他地方想。和大山出了暖阁,许婳走了一小断路,才发现自己的手炉落在姜稽的暖阁里,见时辰还早,便又回头去寻,不曾想会听到姜稽和剑奴的私密谈话。“主子,您方才怎么不和许大人说要回齐国的事?”许婳贴耳站在暖阁门外,听出是剑奴的声音后,心“噗通噗通”加速。姜稽何时要回齐国,她怎不知?疑问间,许婳听到姜稽回答道,“眼下燕国废太子余孽还未清除,许婳的那个首辅之位全靠赵胥在背后撑着,并不稳固。我要回齐国那也是过一会的事,又何必现在说,让许婳分心。”剑奴叹了一声,心想许大人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主子的心意,像主子这般为她谋划,又怕被人捷足先登,何等的废心思,可主子吩咐了不让说,还让他配合演这场戏,剑奴只好听从,“可我们这次回去,齐国国内同样时局动荡,又危险异常,这日后,说不准就没再见的一天,主子就不想和许大人告个别吗?”暖阁里的姜稽摇下头,目光坚定道:“我与她相交十年,情谊的表达不在这点形式上,若真没再见得一天,不道别反而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