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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来?”尹嬷嬷笑着问。老太太也笑了,侧头望着尹嬷嬷说:“别的不说,就在安派人手护家这事上,大郎二郎做的都可谓是滴水不漏。从前为了和小郑氏对抗,和他们父亲对抗,二人没少吃苦。既吃过了苦,挨过了教训,又哪有不长记性的?”“放心吧,出不了事。”尹嬷嬷便说:“那听您老人家这样说,奴婢就放心多了。”不过放心归放心,都不必老太太亲自吩咐,尹嬷嬷就能猜出主子的心里所想。所以,她还是暗中差了个人去盯着,看看这位阮姑娘到底能作出什么花来。阮琴连着出门几日,也没能见过一回赵佑楠。赵佑楠每天下值后也不着急回家,而是去精匠坊等妻子一起回。所以,每天都是到天都黑透了,二人才携手回府。而这个时候,即便阮琴不回去,也有溢福园的人来唤她回去了。不过,这几日阮琴虽没能看到赵佑楠,但却见了墩哥儿好几回。墩哥儿起初不认识她,不过,阮琴陪着他玩了几回摞雪人和打雪仗后,墩哥儿立马就认识她了。既然认识了后,阮琴便开始实施自己的第二个计划,那就是教墩哥儿读。她记得那日二哥有说过,说是赵侯爷的那位姑娘有墩哥儿这么大时就已经开始背了。她想,若是她能教会墩哥儿背诵,二哥心中多少会有些她的吧。照顾墩哥儿的是墩哥儿乳娘和几个丫鬟,她们见阮琴陪着哥儿时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教他读书陪他玩而已,也就没在意。只是,这些事,等二位主子晚上回来后,她们肯定是要告诉二位主子的。所以,其实柳香赵佑楠一直都知道阮琴这些日子在做什么。赵佑楠之所以还没去“教训”她,不过是一来见她没对儿子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二来,也是白日时太忙,暂时还未寻得出空来去“教训”。但其实,赵佑楠心中已经十分恼火了。凭他的脾性,若是阮琴是个男人,或者是她不是阮将军的亲妹,赵佑楠早就不顾情面了。能忍到今日,不过也就是看在自己和战友的昔日情分上。但就算有念着旧友情分,赵佑楠也不是个能毫无底线去忍耐的人。阮琴作到今日,唯一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她把她兄长和赵二曾经的情分作没了。赵佑楠自认自己对阮家兄妹算仁至义尽,他对阮琴,也没辜负当年她兄长所托。人给找了回来,好吃好喝给供着,结果她又是怎么做的?赵佑楠想,若是她兄长还在的话,知道她不但这么自轻自贱,要去给别人做妾,竟还这么是非不分,竟然有意破坏别人家夫妻的感情……怕是早吊起来打一顿了。所以,这日赵佑楠从京郊营中回来后,特意没有去精匠坊,而是先回了家,然后冷不丁的就负手站在了阮琴面前。此刻的赵佑楠,脸色十分难看。而阮琴乍一瞧见这样的二哥时,先是惊得心一跳。但待反应过来后,心下还是很欢喜的。不管他此刻脸色如何,但到底是关注到自己了,不是吗?所以,阮琴从墩哥儿身边站起来,朝赵佑楠走过去。走到离他跟前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阮琴则规矩请安道:“见过二哥。”赵佑楠却没理她,只冷着张俊脸吩咐那几个丫鬟把墩哥儿抱回去。但伺候阮琴的人,赵佑楠没打发。等到青云阁的人都走了后,赵佑楠这才又把冷厉淡漠的目光重新转回到阮琴身上。“我的话你是听不懂是吗?”他明显是动气了,自然也丝毫不再留有情面在,该下她脸时,赵佑楠也绝不会嘴下留情,“好,既然你不懂,我那就索性和你说的更明白一些。”二人此刻都立在亭子上,是立在高处的。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这园子里雅致的雪景。但此刻阮琴可没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景,此刻她被赵佑楠几句重话一说,脸都红了。赵佑楠却不管这些,他心里的火气已经憋不住了。而且,既然已经决定开口把话摊开来说了,他便不会再给她任何妄想的机会。所以,赵佑楠并不顾及她身子是不是不好,也不顾及这里是不是风大。他只坚持说完自己想说的:“当年受你兄长临终所托,我费尽周折寻回了你。好,你说你怕辱没了自己兄长名声,不肯认回将军府,我也依了,并且给你安排了住处,又给了拨了好几个伺候的奴仆,以保证你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没问题。”“我实话告诉你,我所做这一切,全都是看在你兄长面子上。但如今,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便是你兄长今儿就站在这,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阮姑娘,还望你自重。我与娘子夫妻情深,早誓言过要一辈子携手走下去,彼此心中都早容不下任何人。你自轻自贱,想给我做妾,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义务要去包容你。我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一而再再而三暗示你、提醒你,你却一再得寸进尺。那么,你现在听懂了吗?”“二爷……姑娘她……”“你闭嘴!”陈嬷嬷怕阮琴为此伤心过度,从而会再一病不起,忙想劝着些。不过,赵佑楠却已经不再吃她这一套了,直接给撅了回去。二爷发火,怕是这府上没哪个下人不怕的。所以,陈嬷嬷也立马老实垂头静候一旁,不敢再开口。阮琴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她冷漠的抬头望着赵佑楠问:“就因为我不干净,所以二哥便嫌弃我吗?二哥明明一直知道我的心意,为何就是不给机会?”“你当年,流连花柳巷时,也并非一个深情的人。怎么如今,倒是变了?”赵佑楠哼笑,道:“我是不是一个深情的人,你怎知道?”旋即脸又沉了几分,“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去挑战我的底线。也记住,下次再敢费任何心机有意接近我的妻儿,意图不轨,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二哥今天是把脸撕破了吗?”阮琴眼泪流干后,声音也沉了些,并且带着点心死后的决绝。赵佑楠言尽于此,也不再顾及什么,只冷漠说:“过年前就趁早从侯府里搬出去,长兴坊那儿也别去住了。”又说,“你永远不了解你兄长,他根本不会在意你之前做过什么。不过,如果你是故意拿你兄长当借口,故而好更方便的接近我,而不是真的在意什么你兄长的名声的话……那便当我方才的话没说。”其实赵佑楠心里明白,阮琴才不是真的怕辱没了她兄长名声。她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算计在。如今挑破了说也好,日后也不必再维持什么面子情了。她兄长的临终所托,他做到了,哪怕日后去了地底下,他也不会愧对于阮将。但他行事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