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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高兴就将她休回家去。在今天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主动开口提出离婚。她确实没有家了,但她还有女儿和儿子,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肯定是会越过越好。如果不离婚,等待她的只会是无止境的殴打,她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原本她是想着,自己去找根绳子吊死,或者是去跳河,可陈年年和陈天弘两个人都还没有成亲,她哪里能放心得下他们。陈贵财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他黑着脸道:“孙慧芳,你中邪了是吧,我告诉你,离开我老陈家,你可就无家可归了。”孙慧芳吸着鼻子没有说话,离婚两个字已经说出了口,她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要是离不成,陈贵财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没有半点可以后悔的余地。陈年年轻轻扯了扯周子渠的衣袖,待他看过来时,陈年年给他使了个眼色。周子渠明白她眼神里的深意,趁着陈贵财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出了院子。他要去帮忙把陈富国和村支书找来,彻底帮助陈年年摆脱她这个不要脸的爹。这些农村人活了大半辈子,哪里听过离婚这个词,看戏的人纷纷开始劝阻。“慧芳啊,这也没多大事,你怎么就提出离婚了呢。”“就是,就是,你和贵财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现在离婚,说出去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和贵财好好说说就行了,咱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靠着,不然多可怜啊。”陈年年看了看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也不知道换做是那说话的女人被老公给打得半死,还会不会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了想,这些女人恐怕还真是和孙慧芳一样,就是被男人打死也不会提出离婚。陈贵财心中的怒火被这群人的劝慰给浇灭了,到现在,这娘们还没认清楚现实,离婚不离婚对于他来说完全不重要,没了孙慧芳,他这日子照样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孙慧芳就不一样了,就她这怂样,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开她。“行啊,你说离婚,那我们就离吧,我就看看离开了我你要怎么活。”陈贵财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孙慧芳的,但这话说完,陈富国就和村里的几个领导一起来了。“陈贵财,我听说你要和孙慧芳离婚了,是真的吗?”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贵财自然不会反悔,正好可以当着这些人的面恐吓一下孙慧芳,免得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以为这离婚是能随便说的。“离,必须离,我老陈家供不起这样的女人。”按照正常的流程,村支书他们还是要先劝一劝的,可当事人是陈贵财和孙慧芳是当事人,这事就得另当别论了。陈富国看着孙慧芳脸上的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又问:“孙慧芳,你呢,你是不是也坚决要离婚?”孙慧芳眼神躲了躲,声音很小却又异常坚定。“是。”“既然你们两个人都是铁了心的,那我就懒得再劝了,等会儿我会给你们两人写个身份证明,你们拿着这个证明直接去公社就行。”“等一等......”孙慧芳一张嘴,所有人都盯着她瞧。“妈,你可别心软。”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陈年年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要是在这个时刻反悔,那她以后就再也不会管孙慧芳的事了。陈贵财脸上有些得意,他就说孙慧芳离不开他吧,这不就反悔了吗。“等什么等,这婚我们必须得离。”他冷哼道。既然都有勇气提出离婚,孙慧芳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唯唯诺诺了。“婚是必须要离的,离婚后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年年和天弘必须跟我。”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陈贵财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气急败坏道:“你想得美,我的孩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我家里。”陈天禄眼珠子转了转,反正他跟着陈贵财,离婚不离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不过若是能把陈天弘和陈年年赶出去,那可就真是好极了。他凑到陈贵财耳边小声道:“爹,我看还把他们分出去合适,你没有发现咱家这几年越过越穷,事事都不顺心吗?照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年年这个扫把星,若是能把她分出去,说不定咱家的日子就好过起来。还有我哥,反正他是个瘸子,又不能干活,留他在家里还要花钱养着他,我看都分出去最好。”陈年年不仅克夫,连她周围的人都跟着没有好下场,陈贵财早就想将她嫁出去了。陈麻子本来还说愿意娶陈年年,自从陈贵财去劳教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找不到人把陈年年嫁出去。嫁不出去,就不能收彩礼,那得多亏啊。平时跟个傻子似的陈天禄,脑袋这会儿却像装了发条一样,转得可厉害了。“你和妈离婚了,他俩还是你的孩子,大不了你让他们每个月按时给你交钱或者交粮,这样你既不用养他们,还能白白得到他们的孝顺,多好啊。”陈贵财觉得陈天禄真不愧是他最疼的想小儿子,这么聪明的法子他居然都能想到。“陈贵财,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孙慧芳说的你到底同不同意?”“同意倒是同意,陈天弘和陈年年跟着她也行,但是他们每个月必须得给我五块钱来孝敬我。”陈贵财不要脸的说道。脸厚心黑的陈贵财在一次刷新了陈家湾众人的认知,孤儿寡母的,上哪去每个月给他弄五块钱。陈年年期望他们立马离婚是没错,但陈贵财想通过离婚在她身上讨好处,那是半点不可能的。“爹,你这是活活要把我们三个人给逼死啊。”陈年年一直把自己伪装得十分弱势,想借此博得大家的同情,让陈富国给他施加压力。清官难断家务事,陈富国就是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眼看着要协商不好,周子渠站了出来。“阿姨,趁着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咱们现在就去公社找妇联,让她们给你做主,在伟大的无产阶级领导下,陈贵财同志身上竟然还会出现万恶的资本主义陋习,随意打骂劳动人民,他当自己是旧社会的地主老爷吗?”陈贵财怒了:“我祖上可是根正苗红的贫农,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打自己的老婆,关劳动人民屁事。照你这样说,你还打了我儿子呢,你看他脸上的伤,我也要去告你。”陈富国也觉得周子渠这话说得太过了,但仔细想想倒也没错,陈贵财身上的种种行径可不就跟那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