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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负责将犯事的高级庄园主们一只一只逮回来。克劳德和洛兰一组,娜塔莎和唐娜一组,他们分别率领十余名雇佣兵,乘坐着战斗型飞船先后离开。容夏则登上最熟悉的绿橄榄飞船,打算亲自去邀请那几位最难拔动的刺头。虽然云兴安再三表示自己会相当乖巧地等朋友来接应他,但容夏依然将星盗们挨个从牢房里赶出来,驱赶到海盗船的小库房内,又用大铁链子把海盗船和绿橄榄连接在一起。海盗船上的驾驶员被提溜出来开飞船,一旁还有凶残的雇佣兵看守。这驾驶员满脸苦大仇深,却不得不尽量和绿橄榄保持一样的飞行方向与速度。他一旦不照做,后脑勺上就很有可能会被来上一枪托。丹尼尔的庄园离尼克宾不算远,飞行几十分钟便能到。视线越过茂密的森林,容夏一眼便看到正在消褪的防护罩和升空的飞船。她无奈扶额不是让你们别乱动了么净给人添麻烦。眼睛虽然能捕捉到,但要想到达那个位置,那还得耗费一点时间。橄榄飞船身后还拖着海盗船,贸然加速便有可能导致铁链断裂。思考片刻后,容夏将降落装置穿戴在身上,快步前往走廊,然后一把掀开应急舱门。棕发的丹尼尔庄园主正翘起双腿,坐在驾驶室的小方桌前翻阅杂志画报。他身边还坐着同样生着棕发的、十八岁的小女儿。不同于悠闲自在的父亲,小女儿反而一脸紧张与严肃。瞥到杂志上身材火辣的女子,女孩皱着眉,侧过脑袋“父亲,其他庄园主是否有所行动”“嗯嗯”丹尼尔从画报中抬起脑袋“他们都没告诉我,我也没跟他们联系。”他难得机灵一次,一看到星盗失败,他就立刻命令仆从收拾东西。“所以,您就这样贸然离开了”丹尼尔平时在群里就没少被骂蠢,看到女儿怀疑的眼神,他瞬间恼羞成怒“怎么,你还要责怪你父亲”父亲一吹胡子瞪眼睛,女孩就开始瑟缩“不,我只是怕”“有什么可怕的,”丹尼尔不耐烦地打断她,“只要能跑到别的星球上,咱们就受到当地警局的保护,容夏难不成还能继续耍威风,把咱们捉回去”“想杀我,想得美”“你放心,只要手里还握着钱,老子就能供得起你大哥,也能养得起你。”劝说无果,女孩只得沉默着低下头。看着女儿这副丧气样,丹尼尔也没什么看美女的心情了。他关掉杂志,又不耐烦地挥挥手“去看看你母亲,她不是一上船就得晕么”噙着眼泪,女孩飞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想转身去走廊,却呆愣在原地“父、父亲,那是不是”“到底是什么,讲话能不能讲清楚”丹尼尔猛然抬起头,刚想斥责上两句,话头却被窗外的景象堵在口中。对于普通载人载物飞船来说,高级机甲的个头实在不小。透过窄小的窗户同那只金色眼灯对视的时候,船内的人肯定会悚然一惊。窗内的人吓得东倒西歪,窗外那只眼灯还颇为闲情逸致地闪了闪,仿佛在打招呼。丹尼尔已经惊吓得几乎要跪在地上,小女孩却爆发出一股没来由的意志。她扶住墙上的栏杆,咬牙同机甲继续对视。白色机甲偏了偏头,仿佛是发现了她这个“异类”。女孩能感受到自己疯狂颤动的眼皮和双手,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但她依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鼓起勇气立在原地。接着,眼灯骤然拉远。她看见机甲精美细致如艺术品的下颌、坚硬的肩甲和身后锋利的金属羽翼。关节裸露的金属手指抓了上来,整个驾驶舱瞬间昏暗下来。容夏击碎了丹尼尔庄园的防护罩,将打算逃跑的飞船扯回地面,又威胁船上的所有人都在五分钟内滚下来。上次见面时,丹尼尔还是又凶又横。如今被扯下飞船,他整个人却抖如筛糠。在惶恐万分的人群中,面容倔强、眼神发亮的女孩正搀扶着自己脆弱苍白的母亲。女孩的眼神实在太过醒目,容夏一眼便发现了她。不想给这小姑娘留下过于悲惨的回忆,容夏出声命令员工“把这些人都带回居住区。”人群大多乖乖跟着雇佣兵往左边挪,连女孩的母亲也要边拭泪边准备离开。可母亲死活拽不动这个棕发女孩,她立在原地,宛如一尊又痛苦又坚忍的塑像。容夏眯起眼“你应该知道,我会对你父亲做什么。”“你还要继续看下去”拥有凶残机甲的女人忽然同自己搭话,女孩脑内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她才颤抖着双唇开口“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何会这么做。”女孩生来并没有精神力,自幼在其他星球读书。她知道农星是个畸形的星球,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个恶棍。他很愚蠢,很自负。他对母亲又打压又呵斥,却在布朗星包养了两个女人。他打骂奴仆,勾结星盗,还杀过不少人。他的眼中只剩下拥有精神力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大哥才是庄园真正的继承人。她虽然能够有学上,能够吃饱饭,却是这庄园里拥有和母亲一样边缘的地位。她曾为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愤怒过,也因为这样的父亲而羞耻脸红,可这人依旧是她脱不掉抹不去血缘关系的、将她供养大的父亲。看着地上那个满脸惶恐的、熟悉无比的中年男人,她也分不清自己心底究竟该仇恨容夏,还是继续像从前一样,保持对父亲的鄙夷和憎恶。但她已经成年了,不该像儿时一样捂住耳朵和眼睛,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发现喊不动女儿后,女孩的母亲、那位苍白的中年女性果断放手离去。如果容夏没有看错的话,那女人用手帕遮掩住的,应该是一抹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意。这可真是,无比复杂的家庭关系啊。容夏收束心神,将目光投向瘫在地上的丹尼尔“我不是在群里告诫过,不许逃跑或反抗么”丹尼尔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性命攸关,他必须编造出一个合理的、能够让自己活下来的理由。支支吾吾好半天,他左顾右盼,却刚好看见立在一旁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怂成狗,却依旧能在亲人面前耍横。只见丹尼尔眉毛一竖“谁让你站在这里的”他原本打算斥责小女儿的没眼色,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下,却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只见他作出一副沉痛的模样,指指刚刚还被自己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