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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去“回学校。”挣扎了一上午,他终于想通不论如何,哪怕会被欺辱、哪怕会被冷嘲热讽,他也要把毕业证书拿到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装甲学院的文凭是他唯一能倚靠的东西。容夏那女人顾左右而言他,然后非常轻巧地给他划了一道鸿沟。越不过这道坎,他连这小破地方的职员都做不了。诺里斯憋住心中的窃喜,瞪大眼睛“你还真要走啊”文森特迅速看向他“什么意思”“没、没什么。”诺里斯将某样东西塞进他手中,其动作之快,宛如递过来一枚guntang的子弹。文森特下意识低头,却看到一枚漆黑的金属束缚环。在文森特越来越可怕的眼神中,诺里斯嗓子奇痒无比,然后非常艰难地开口“这是执行官托人捎给我的。”“她托我叮嘱你,临走时记得把这东西戴好。”文森特几乎要气笑真是好样的。在容夏面前,尤利西斯的胆子只有一丁点大。绒毛消失后,他的脸皮也变得吹弹可破。早上做过破廉耻的事,脸皮早就碎裂成粉末。接下来的整整一个白天,他一直故意躲着容夏。按照从前的习惯,他本该主动去找容夏,然后两人一起在湖边吃午餐饭团。可在今天,他将自己关进农机驾驶室,整整一个中午都没出来。发现这二人的异样,员工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又忍不住看向坐在小马扎上喝凉茶啃饭团的老板。容夏镇定自若,神色非常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应该没什么大事,”洛兰附在唐娜耳边,说着悄悄话,“老板看起来根本没生气,心情反而还不错。”唐娜一脸纳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注意她吃东西的顺序”容夏似有所觉,抬眼朝这个方向看来。洛兰将脑袋摆正,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唐娜已经被挑起强烈的好奇心,等容夏继续低头吃东西时,她忍不住戳戳洛兰的胳膊“继续讲啊。”“其实也根本没那么复杂,”洛兰也按捺不住倾诉欲,继续趴到唐娜耳边,“先啃白饭,把最喜欢的馅料留到最后吃老板只有在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才这么干。”容夏手里的饭团只剩下一点点,唐娜观察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更加迷惑“吃东西和心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关系”伟大的发现没有成功分享给别人,洛兰百无聊赖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现在心情根本没那么差,反而还挺不错就行。”唐娜刚想翻白眼,却刚好捕捉到容夏嘴角的笑意。这不是假笑,也不是怒极反笑。她眉目舒展,神态放松,似乎是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可爱的事物。在这片原野上,谁才是最可爱的意识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唐娜忽然悟了。虽然害羞到爆炸,到了准备晚餐的时候,尤利西斯依然准时出现在厨房。容夏并没有计较尤利西斯早上的任性和中午的失常,而是像往常一样嘱咐他干活。尤利西斯只管埋头做事,根本不敢与容夏有任何视线接触。和容夏待在一片屋顶下,两人难免有交流,难免会有接触,他强装镇定,耳朵却越来越红。“削皮器在橱柜里。”尤利西斯忽然回神,想起容夏让他负责削土豆。正如容夏所讲,削皮器在橱柜里,而容夏本人就立在橱柜边上。假如他想取到削皮器,那就必须得走到容夏面前。顶着灼烧的脸颊,抗拒中夹杂着几丝莫名的期待,尤利西斯抬起腿,缓缓朝橱柜挪去。他探出胳膊,想要抓住柜门上的把手。忽然,一片温热的触感搭了上来,他的手腕被握住了。岩浆爆发,冰块迸裂。他紧闭双唇,颤抖着鼻息。他如祈祷一般低下头颅,垂下长睫毛隔了八小时零四分钟后,他终于再度和容夏对视了。容夏正凝视着他。在灿烂的黄昏中,她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蹿上两缕细小的火焰。火焰在她眼底跃动,她缓缓张开嘴唇“还躲吗”,,,第88章88、拥抱被容夏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尤利西斯的大脑就开始渐渐融化,变成一团高温guntang的浆糊。他对外界的感知忽然变得无比迟钝双眼仿佛患上高度近视,双耳也仿佛被最好用的耳塞给堵得结结实实。但他依然拥有一枚敏锐的鼻子,因此还能嗅到窗外不幸断裂的青草根、案板上溢出来的土豆生淀粉还有从容夏发顶飘散过来的馨香。这栋房子里的生活用品都是统一采购的,他和容夏肯定在共用同一种洗发水。意识到这件又普通又暧昧的事情后,他那片混沌的岩浆之海忽然又被投注进一两颗蜜糖,溅起一点慢吞吞的涟漪。视线好像清明了一些,他发现容夏近在咫尺。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容夏只剩下一道镶嵌着金边的、熟悉的轮廓。她的五官很难分辨,眼睛却极亮,像是噙着两团火苗。这两道火苗非常有侵略性,也非常有力量,瞬间勾住了尤利西斯仅存的意识,再将其一点一点拉扯出坍塌融化变形到一塌糊涂的大脑。“还躲吗”这是尤利西斯勉强恢复镇定后,耳边响起的第一句话。为什么要躲当然是因为觉得自己今天早晨的举动实在太过丢人。明明怀揣着愚蠢而低劣的小心思,却偏偏要披上一层萌物的外壳,把容夏对菜菜的纵容和宠爱拿来当作通行证。事实证明,文森特只不过恨不得把自己对权力的渴望挂在每一根毛孔上的废物。和闷声使坏、用镜片掩盖龌龊心思的伊凡相比,他那点威胁性简直不足挂齿。文森特只是一只丑恶而弱小的金毛动物,他伤害不了容夏,也不配成为尤利西斯的阻碍。之前有多患得患失,之后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好笑。趴在容夏怀中,仰头看着容夏毫不留情地扯破文森特的遮羞布,委婉指出他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时,尤利西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准备结冰。容夏是何其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发现他那点滑稽的小把戏然而,或许是他产生了一些错觉,这几个字的语气里并没有质问的色彩,她似乎并没有为此而生气。与之相反,她似乎是在戏弄他他低下头,视线战战兢兢地扫过容夏的睫毛、瞳孔和嘴唇,飘忽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停驻在容夏的鼻尖上。半天也得不到满意的回应,容夏面上不显,搭在尤利西斯手腕上的手指却稍稍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