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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底有多远。厉离用手指敲了敲凉亭搁置的案桌边缘。刚刚刻意带了三分温和的神色淡了下来,那股邪气便压不住了。刚把付明缨带到小室后走出来的伏灵见状,猛地一颤,想要偷偷摸摸地躲开,却被男人抬眼锁住,弹指一挥。伏灵觉得身体一热,没来得及反应,便变回一只浑身漆黑的小鸟。下一刻,一股引力拉扯着小小的鸟儿往厉离的方向移动,伏灵扑腾着翅膀,想叫又不敢叫。直到修长的手指捏住它,蓝色的火焰在它的羽毛上开始慢慢地燃烧起来。伏灵这下忍不住了,发出凄厉的鸟鸣声。只是刚发出一声,便被男人禁了言。鸟儿小小的身躯浑身颤抖抽搐,看起来异常痛苦。凶残的大魔王冷淡地开腔:“……管住你的嘴。”那蓝色的火焰彻底笼罩住伏灵,越烧越旺。“下次如果再想着趁机吃人……”男人的声音轻柔,意味不明地停住话语。他身上那一瞬间溢出的杀气,压得痛苦不堪的伏灵吐出一口鲜血。☆、004004也许是累了,付明缨到了房里,躺到床上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因为心绪不宁,精神也仍然处于紧张之中,付明缨的睡眠状态不是很好。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得并不熟。半梦半醒间,付明缨隐约听见一声凄厉的鸣叫声,只是一下子便没听见了。她皱起眉头,不安地翻了个身。觉得身体有些冷,下意识揽紧了身上的被子。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到底是累得狠了,被子又绵软而温暖,烘得她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精神也逐渐松懈下来。又过了好一会,付明缨终于睡得安稳了些。只是没多久之后,外面突然有什么动静在响。付明缨一惊,猛地睁开眼,心脏突突地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突如其来,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付明缨睡意顿消,坐立不安地坐起身体。她支起耳朵细听,那动静像有什么滚过木板,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那声音原本是挺接近付明缨这边房门的,一点一点远去。之前进入木屋前见着那黑影给付明缨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格外不安。她迟疑了一下。想起之前厉离说让她回房后,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房门的话,本来掀开被子想下床的脚又犹豫着缩了回去。她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开始变小,似乎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感觉像是轮子在木板滚动上,才会发出那种声音。付明缨提着心等了会儿,那声音逐渐远去,慢慢听不着任何声响了。夜晚的温度更低,被子外的肌肤凉飕飕的有些冷。付明缨抖了抖,拉起被子一角盖住自己。她忐忑地又等了等,直到这下再也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才屏息着重新躺回床上。她揪紧身上被子傻兮兮地睁着眼睛等着再度入睡。然而刚有点儿睡意,那轮子滚动木板的声音开始又响起来,这次朝这边慢慢靠近。付明缨紧张起来。咚。咚。咚。突然,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付明缨本就精神紧张,现在已经草木皆兵。这一下直接把她吓得从床上滚下地,头狠狠撞上了床角。付明缨顾不上叫痛,门外似乎听见她发出的动静,一道像珠玉互击的清冽嗓音响起:“付姑娘,没事吧?”是厉离的声音。付明缨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下来后,她感觉到胸口有点疼痛,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屏住呼吸。她结结巴巴地:“我、我没事。”门外沉默了一会儿:“付姑娘,刚刚是在下思虑不周。你走了一天,想必是饿了。我这里有些粗食,你吃点儿再接着歇息吧。”那语气谈不上殷切,也并不是冷淡,但正是这种恰当好处的态度,让付明缨安下心来。她应了一声,穿上鞋子下床。这房间很小,几步就到了门口。付明缨拉起锁门的木匣板,眼神顺势下移,而后微微一凝,没忍住眼底的错愕。门外的青年神色自然地和她的视线对上。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放置着一碗稀粥,半碟凉菜,以及一个白馒头。付明缨的注意力却不是在食物上面。她终于知道那轮子滚动的声响是怎么打出来的了。是轮椅。青年坐在一把破旧的轮椅上,两边的手把被摩挲得光滑,显然这把轮椅已经用了许久,都有了岁月的痕迹。付明缨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人一直不说话,是十分没礼貌的事。她连忙收回放在青年腿上那直巴巴的视线:“对不起!”“无妨。”青年微微一笑,“抱歉,吵醒你了。”“不,没关系……”付明缨慌忙摇头,欲言又止。她手足无措,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沮丧地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搞得气氛有点尴尬。厉离扫过她明显可见疲倦的小脸,对她的踌躇没说什么。只把手里的托盘轻轻地往上抬了抬。他的动作提醒了付明缨,付明缨赶紧伸手接过那托盘,道谢:“谢谢你,厉……”她卡了壳,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厉离才对。厉先生?还是厉公子?厉离也不介意,笑着颔首,转动着轮椅,往后退开一步,是准备离开的姿态。“那么,不耽搁付姑娘休息了。”付明缨忙不迈地又道谢了一次。看厉离慢慢地转动着轮椅正要转身离开,她脱口而出:“……我、我帮你推吧。”青年清瘦的背景一顿。他略微回过头来,如瀑的墨发有一些垂落到身前,带起一些让人心尖发软的孱弱感。他看了付明缨一会,才掀起唇,含笑道:“好的,有劳姑娘了。”付明缨那句话说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厉离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得到应允,她连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一边,走上前握住轮椅后背的把柄。她感激厉离的收留,所以这点小事,她很乐意去做。可惜付明缨从小到大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更别说这轮椅又和她那儿很是轻盈的轮椅不同,是实木所造,沉重得很。付明缨不得不加大力气,轮子才慢悠悠地滚动起来。她动作不是很熟练地推着轮椅。厉离话不多,二人沉默安静的氛围中,只有轮椅滚动木板的声音。虽然这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