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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好像成为阶下囚这件事情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陆悦染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名义上的长姐,八年未见,的确变化了太多。她眼露凶狠怨憎:“陆悦容,你要感谢我。我现在遭遇的一切,本来应该是你在承受的。”陆悦容莞尔,果然,对方依旧是当初那个蛮不讲理的陆悦染。“是吗?那你可真是一位面慈心善的好meimei。”陆悦染“噌”地站起身来,“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如果没有我代你受过,现在变成不人不鬼的就是你了!”陆悦容奇道:“为什么你不去反思一下自己因为贪图权贵才落到如此田地,反而命令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从自身寻找问题?”然而对方置之不理,依旧说道:“我替你承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你为什么还要激怒那个疯子?现在的你应该立即答应他的请求,把自己送过去,快点把我从地狱中拯救出来!”刚刚对方起身太早,陆悦容诊出的脉象并不十分确定,现在看她这副模样,想来是早已神智失常,只是自己尚且觉得在装疯罢了。她不愿与一个神智失常的人说太多无意义的话,便站起身来看了眼房间内的布局,选了那张空着的床榻和衣而卧。此时情况,优思过多也是无济于事。她不如想想怎么离开,或者保持自己安然无恙等待救援的到来。既然裴瑀没有对瑾淮下手的念头,至少她心中的挂碍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此时邱戎在做什么……泽安城,大皇子府。自裴琰随着邱戎去绛贡收复北夷归来,他便拥有了独立的府邸,而不需要一直住在宫中。裴瑀造反的计谋被识破之后,逮捕逃犯的任务便一直是裴琰在负责。从裴瑀逃脱泽安,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然而搜寻进度却如同大海捞针毫无头绪。裴琰查阅着下属呈递的文书,而一旁的邱戎则是对着地图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正在这时,有门童来报,说将军府传递来了消息。邱戎走到门前,接过门童递来的信封。他拿着信封走回书房坐在下座,启封看完了信中内容后,却是久久不语。裴琰抬头看向邱戎,问道:“写了什么?”“裴瑀抓走了悦容。”“什么?这是在对付你吗?”邱戎犹疑,“报复我率众查抄了他的皇子府,还逼得他逃窜出了泽安?”裴琰也有些不解:“是为了被逼上绝路时有脱身的筹码吗?可是我们连他躲在哪都不知道,反而是这样贸然抓人很可能会将行踪暴露给我们。”邱戎摇摇头,沉默不语。裴琰起身,走到邱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忧,裴瑀疯癫归疯癫,想来也不会对一名毫无瓜葛的女子下手。更何况,若真是为了抓在手中对付我们的把柄,也不会贸然伤害她的。”“我明白。”晚间,邱戎和裴琰道别,从打皇子府回到自己的将军府。邱戎站在庭院里,打拳练剑一直到月上中天。十二月寒冷的天气里,他却只着一身单衣,汗透背襟。邱戎心中无数愤懑、愧疚、痛苦。哪怕当初回到绛贡看见陆悦容写下的休书、两人分别五年,他都没有过放弃的念头。可是此时,当他发现,她很可能因为自己的牵连而身陷不必要的困境,他开始思索,自己似乎不应该单方面地再与她纠缠。若是没有自己,她又何必遭受这场无妄之灾?邱戎枯坐在卧房之中,一夜无眠。-虽然是阶下之囚,但陆悦容心境格外的好。裴瑀是个会享受的人,即使是关押着她们的这间房间,内中陈设布置也十分精致。陆悦容卧在那张舒适的床榻上,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陆悦容被送了一碗软筋散,她就知道,又要启程了。被侍从们送到一辆马车上之后,过了没多久裴瑀也上了马车。陆悦容浑身无力的靠着马车车壁,抬眸看着他走到自己的旁边落座。他坐下之后,马车便开始行动起来。裴瑀轻佻地看着陆悦容,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娇软佳人,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她微弱地移开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问道:“陆悦染呢?”“那个蠢货,怎么能和我们共乘一辆马车。”“在一个地方没多久,便不得不逃亡另一个地方,这就是尊贵的二皇子最近的生活?有个词叫做,丧家之犬?”裴瑀眸中沁出阴冷的气息,手下捏着陆悦容下巴的手劲也加深了许多,“我说过,迁就你不是你忤逆我的权力。”说完,他便狠狠地甩开了她的下巴。陆悦容被推着脑袋斜撞到马车上,她看着对方终于远离了自己,心中舒了一口气。倒也不是对自己过于自恋,只是对方这种黏腻令人作呕的动作与语气总是让她心感不适。她分不清对方究竟是真的觊觎、还是在恶心自己恶心邱戎,那就索性惹恼对方,让他远离自己。况且试验了两次,对方都并未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看来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至少在对上邱戎之前,她还不会出意外。服下了软筋散,又在马车上一路颠簸。陆悦容倚着马车,没过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裴瑀眼神晦涩地盯着陆悦容好一会儿,然后把她放平在了座位上,自己则是坐在了侧面的座位。等到陆悦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睁开眼时,自己躺在客栈的床榻之上。而裴瑀则是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坐着。陆悦容抬起手来,揉了揉脑袋。软筋散的药劲过去了,手脚虽能动弹却依旧酸软无力。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卧房的布置,腹议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张旗鼓的逃亡之人。她问道:“二皇子如此高调行事,不怕被大皇子的人马找到吗?”“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就要出大顼边境了,即使此时皇兄发现我的行迹,远在泽安的他也追不上来了。”陆悦容思索了一下,此时已是十二月,在这里却并未感觉到该有的寒冷,定然是在瀚漳以南的方位了。“你要去南越?”“然。”“可是南越早已灭国,疆域也已经划分到大顼。逃去那里就能绝境重生?”“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陆悦容想起,曾经听邱戎说过,裴瑀的母亲是南越的和亲公主。“看来是南越境内,有什么只有二皇子一个人知道的秘宝了。”裴瑀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