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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找孟葭就没时间看贾mama了,去找贾mama就没法去找孟葭的麻烦了。还有,“秋兰的祖母……”聂轻寒道:“放心,秋兰她们不会得逞。你开开心心看贾mama去,其它事交给我,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护着,谁护?年年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决心已定。她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想了想,反正这件事的发展已经在剧情外了,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孟葭那张温柔善良的脸,乐得甩手,应下道:“好。”两人分道扬镳。年年寻到珍珠,主仆俩往兰心苑去。经过惜武馆时,听到里面传来飞羽破空之声。清脆掌声响起,有人惊叹道:“世子箭法好生厉害!”声音娇滴滴的,十分动听。年年讶然:今儿她回门,常卓特意歇了一天功课,刚刚还在丹桂堂呢,这会儿怎么跑到惜武馆练箭了?居然还有姑娘家的声音,难道是来幽会的?想不到,她的傻弟弟也长大了。她好奇心起,有心想看看常卓和谁家姑娘在一起,为他掌掌眼,悄悄走到大开的窗前。馆中光线明亮,她先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场中的郭燕娘,微微皱了皱眉:她记得郭燕娘是孟葭的好友,似乎是哪家的庶女。她的身份可配不上常卓。目光移向场中,她愣住:不是常卓。那人一袭玄色箭袖,逆光而立,雪肤乌发,星眸璀璨,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几乎同时,段琢倏地转过头来,冷厉星眸准确无误,恰恰锁住了她。第21章【避子】四目相对,年年心里叹了口气,脚步停住。她现在的人设还是对段琢旧情难忘呢。郭燕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这不是郡主吗?郡主好雅兴,回门还特意抽了空,来看世子呢。”年年看了郭燕娘一眼。她一直以为郭燕娘不喜欢她是因为孟葭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有某个祸水的原因?郭燕娘巧笑倩兮,上前向她行礼:“几日不见,郡主风采更甚往昔。”孟葭的朋友都是这般假惺惺吗?年年神色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问道:“你是谁?”郭燕娘神色一僵,随即重又堆出笑来:“郡主说笑了。您是自己过来的吗,怎么没见聂姑爷?”这是在提醒段琢,她已经嫁给了聂轻寒的事实呢。年年心中冷笑,不客气地道:“放肆!我问你是谁,你竟答非所问。”郭燕娘没想到年年竟丝毫情面都不给她留,笑容勉强起来,不得不答道:“小女子乃广南卫指挥使郭定荣之女郭燕娘。”年年回忆了下:“我记得郭家大小姐已经出嫁了,郭夫人没有别的女儿。”郭燕娘笑容彻底僵住,忍气吞声地答道:“小女子是郭家庶女。”“哦。”年年调子拖长,慢吞吞地道,“原来是庶女,怪不得。”怪不得什么?郭燕娘气得心口疼。她最讨厌的就是福襄郡主这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幸亏她被算计了,没嫁成段琢,否则真要成了临川王世子妃,岂不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郭燕娘气怒攻心,再顾不得装模作样,冲口而道:“郡主来看段世子,就不怕有人非议?”她已经出嫁了,私下来看曾经的未婚夫,就不怕坏了名声?年年满脸不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都不怕人非议,我怕什么?”“你!”郭燕娘气绝,又不免心虚:她好不容易打听到段琢在此,假装来为孟葭寻找掉落在此的玉禁步,“偶遇”段琢,此举确实有失闺仪。她哪知道福襄郡主都成亲了,还这么不安分,回门还特意跑过来看段琢,和她撞个正着?段琢目光移开,听着她们唇枪舌剑,面沉如水,手中弓弦越响越急。羽箭掠空之声不绝,不一会儿,几个靶上的红心都攒满了箭。蓦地,“啪”一声,竟是他力量太大,将弓弦都扯断了。郭燕娘“唉呀”一声,惊呼道:“世子,你的手。”年年循声看去,见段琢将废弓扔在地上,拉弦的手已垂下,看不出端倪。她一脸担心地问道:“阿琢,你的手怎么了?”段琢抬眼看她,星眸晦暗,辨不清神色:“无事。”年年蹙眉:“让我看看。”段琢望着她一言不发。气氛渐渐凝滞。珍珠不安,小声开口道:“郡主,我们走吧。”要不是不能崩人设,年年早就想走了。段琢和郭燕娘站在屋中,她却站在窗外,夏日近午的阳光直直照在身上,恍若火炉烧烤。年年觉得自己头顶都快晒冒烟了,不由暗恨自己多事,要是不起好奇心,她这会儿已经在兰心苑放了冰鉴的屋子里,享受着贾mama的疼爱和服侍了。都怪郭燕娘,喊世子不加上姓,谁知道她喊的居然是段琢,不是常卓。珍珠见年年不吭声,越发急了,催促道:“郡主,时间不多了。”年年神色黯下,轻声道:“罢了,你好生照顾自己。”不舍地看了段琢一眼,转身离开。浑然不知身后,段琢松开紧握的手,被弓弦割出的伤口处,鲜血滴答流下。*兰心苑的石榴花全开了,远远望去,如一团团燃烧的火云,绚丽之极。回廊新漆过,廊下一个个精致的鸟笼中,各种鸟雀叽叽喳喳叫着正欢,一派热闹景象。贾mama正在树荫下浇花。年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蒙住了她的眼。贾mama“唉哟”一声,欢喜道:“郡主回来啦。”年年无趣地收了手:“mama怎么一下子就猜对了?”贾mama笑道:“除了郡主,谁还有这样又嫩又滑的手?软绵绵的,连个茧子都没有。”年年才知是哪里出的问题,懊恼地道:“早知道让珍珠来蒙了。”贾mama眉开眼笑:“郡主还是这么活泼。”仔细端详了她几眼,松了口气,“气色也不错。”珍珠笑道:“姑爷待咱们郡主如珠似宝呢。”年年撇了撇嘴:“休要乱说。”珍珠道:“婢子怎敢乱说。郡主的指甲都是姑爷亲手绘的。”贾mama看向年年的手,便见小指上,粉荷娇艳,栩栩如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能画出。她眼睛都笑眯了:“好,好,老奴原本还担心姑爷过于木讷。知道疼人就好。”她服侍年年进了屋,亲手为年年奉上镇在铜错金葡萄缠枝纹冰鉴中的岭南荔枝,配上葡萄汁,三色糕点。年年惬意地倚在自己从前常坐的金丝藤椅上,任由贾mama将剥好的荔枝送到她口中,喝一口葡萄汁,再抿一口糕点,只觉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贾mama用帕子垫着手,接过她吐出的核,压低声音问道:“郡主和姑爷圆房了吧,姑爷在那事上可还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