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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果断地闭上眼,喃喃道:“刚刚不算,重来。”又重新虔诚地祈祷了一遍,慢慢睁开眼来。那个万不可能出现的数值分毫未改。她愤怒了:“系统你是不是又坏了?”她不相信。怎么可能是零?自从成为任务者以来,她从未见过有谁仇恨值归零的,哪怕是菜鸟任务者也不可能。更勿论,她今儿才送了聂小乙一顶新鲜出炉的绿帽,聂小乙的胸怀得多宽广,才能容得下这样的事。定是系统计算出了问题。下一瞬,她的意识脱离了躯体,再度回到了一片虚无的系统空间。0和1组成的一串串字节在身周飘过,种种诡异的声音此起彼伏。年年的意识漂浮在半空中,没有了向来的胸有成竹,焦躁地等待那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她没有等多久,那道声音很快出现:“警告:任务者窦知年触发任务警报,任务成功率下降百分之九十,小世界崩溃概率百分之七十。”年年心都凉了:“仇恨值降到零是真的,不是系统出错?”那声音道:“没错。”年年不敢置信:“真的没有搞错?”那声音道:“请任务者接受事实。”年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怎么可能?”那声音重复道:“请任务者接受事实。”年年怒了:“你除了这句还会说别的吗?”那声音顿了顿,改口道:“请任务者节哀顺变。”年年:“……”mama,她想捶死这个破系统。系统一贯没有起伏的语气难得起了波澜:“任务者是第一个创下零分记录的,前无古人,令本系统刮目相看。”年年:“……”为什么,她居然从那道冷冰冰的声音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可不是讽刺嘛,剧情进度已经到了九十七,眼看成功在即,她可以度假休息了,仇恨值却一下子清了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九年辛苦化为泡影,一朝回到解放前。即使她将剧情推进到九十九,男主也会因为仇恨值不够,无法完成最后一步,推她坠崖;意味着她的任务会失败,很可能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小世界的崩溃;也意味着她辛辛苦苦攒的生命值会被倒扣,回家无望。年年快哭了:“怎么可能清零?我到底做了什么,会导致仇恨值清零?”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仇恨值一路上涨。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年年细细捋了遍之前发生的事,还是想不通。就算她打翻了有毒的药碗,那毒本就是她下的,聂小乙总不至于因此感动吧?再往后,就是帮他脱衣,他将她压在窗台边……那也不对,自从成亲,两人在一起胡天胡地了不知多少次,除了第一次直降三十,后来再也没有因为这个大降过,上一次甚至还涨了仇恨值。完事后,她直接将他赶出了家门,他又不是有毛病,就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对她降仇恨值了。年年百思不得其解。那道冰冷的声音道:“任务者窦知年权限不足,无法查询。任务者请自行寻找答案。”就知道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只会这么答。年年没好气:“我完不成任务,难道你能落着什么好?”一般的任务失败也就罢了,万一真的导致小世界崩溃了,后果严重,她和系统都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系统沉默了。年年想了想,不死心地问道:“在坠崖时间点前,我将仇恨值刷到及格的可能性有多少?”身周0和1组成的字符串流动的速度陡然加快,片刻后,系统答道:“经计算,为百分之一。”年年:“……你有没有算错?”百分之一,它还不如直接说没有希望呢。心里却也明白,此前她对聂小乙这么不好,这么多的努力都能化为泡影,此后她再做什么,恐怕也回天无力。何况,她的时间已经不够了。系统又沉默了片刻:“请任务者接受事实。”年年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躺平什么都不做,就等最后期限到,任务失败,回到系统空间接受惩罚就可以了?”系统答道:“经计算,此为任务者最佳选择。”年年不甘心:这是她花的时间最长,付出心力最多的一次任务,也是离回家的希望最近的一次任务,却落得这般惨淡下场。百分之七十,这实在是个可怕的概率。小世界如果崩溃,这个世上的一切都会消失,她在这世间所珍视和喜爱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还有聂小乙,他该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叱咤风云,前程远大,这一切,不该因为她的失败被抹杀,化为泡影。她抿了抿唇:“对我是最好选择,对你呢?我做不了什么,难道你也做不了,准备看着小世界崩溃,接受惩罚?”这一次系统的沉默时间更长,冷冰冰的声音难得出现了一丝迟疑:“我……会努力查找补救方法,不惜一切代价助任务者完成任务。”年年在绝望中终于感到了些许安慰:“我还以为你只有报数据的功能呢。加油,能不能完成任务,拯救世界,全靠你了。”系统:“……”为什么觉得,它好像被套路了?第44章第44章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冷月流辉,照在宅中婆娑的树影上,舞动的黑影拖在地面,莫名带来几分阴森之气。宅中杂草丛生,处处残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聂轻寒走在被乱草淹没的石道上,望着四周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眼中暗色弥漫。说熟悉,是因为他出生在这里,幼时,聂氏曾一次又一次向他描述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种满了荷花的小池,埋有她收集的雪水的梅林,她幼时所居的小院,院中的秋千架以及整墙的葡萄架……说不熟悉,是因为从他有记忆以来,就离开了这里,跟着聂氏颠沛流离。他曾答应过聂氏,一定会回到这里,找出当年的真相,为外祖一家报仇,重建家园。这里是聂氏至死难忘的家园,也是外祖一家冤魂难散之所。他沿着烂熟于心的道路向前走去,一路经过外院,主院,走过倾颓的曲折回廊,走向主院旁的小小院落。门上匾额斑驳,“栖月”两字漆掉了大半,被蛛网尘封。聂氏的名字中有个“月”字,“栖月”正是她当年所居的院子。聂轻寒正要推门,瞳孔微缩:漆迹斑驳的大门干干净净,门下的台阶一尘不染,甚至连青苔都不见,透过门房,隐隐可见里面透出灯火。里面有人。*年年醒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明媚,屋外传来鸟雀清脆的呖呖声,隐隐听到琥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