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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皇家子弟中的第一人,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选。他这等人物,怎么可能吃一个小小举人的亏?段琼道:“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和福襄郡主青梅竹马,他这次去广南,原本是想求娶福襄郡主的。”一个是王府世子,天子近亲;另一个是出身低微的举子,可最后福襄郡主嫁的却是那个贫寒的举子。梁季婉愕然: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那福襄郡主为什么会嫁给聂公子?”段琼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大哥对福襄郡主显然旧情难忘。前儿王妃娘娘宴请郡主,我二哥不小心冲撞了郡主,大哥把剑都架我二哥脖子上了。父王知道后,生了好大的气,说他不孝不悌,残害手足,这些日子,罚他禁足在家抄呢。”梁季婉若有所思。段琼感叹道:“我大哥那人你也知道,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对那福襄郡主这般上心。对了,听说福襄郡主是个大美人,是不是真的?”梁季婉哼了声,不甘不愿地道:“是有几分姿色。”段琼扼腕:“可惜我那日不在家,没见到她。”赏心悦目的大美人,谁不想看啊?梁季婉目光微动:“这个容易,我带你去见她。”段琼一怔。梁季婉微笑道:“既然是青梅竹马,想来感情甚好。世子因福襄郡主受罚,福襄郡主应该很想知道他的近况吧。”段琼隐隐觉得不妥:“郡主已经嫁人,大哥终究是外男,这种事没有必要特意告诉她吧?”梁季婉道:“怎么没必要?不告诉,岂不辜负了世子对她的一片维护之意?”见段琼还在犹豫,她冷笑道,“阿琼,你娘丢了王妃之位,你二哥丢了世子之位,你从好端端的嫡女变为庶女,封号也降了,你就不怨?”段琼脸色变了。梁季婉意味深长地道:“这可是抓你大哥把柄的好机会。”*柳条胡同,聂宅。老榆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琉璃轻手轻脚地走到树下,给年年加了条薄被。年年蜷在藤制摇椅上,已经沉沉睡去。明亮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勾勒出她精致的面容。她平日灵动的杏眼上罩着一方帕子,只露出的下半芙蓉面,朱唇微翘,雪肌晶莹。坐在一旁小杌子上,守着年年做针线的琥珀小声问道:“琉璃jiejie,要不要叫醒郡主回屋睡去?”琉璃摇了摇头:“郡主喜欢在这里,你留意着,别让郡主着了凉就是。”琥珀应下,疑惑道:“是不是前一阵儿累着了,郡主最近似乎精神不济,已经好几天这样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晚上歇得也比平日早,要不要找个大夫请平安脉?”她心中另有一层隐忧,那日在临川王府,郡主和段世子相拥的事她烂在了肚里,谁也没敢说。可每每午夜梦回,就是一身冷汗:郡主的脾气,若不是她自己愿意,段世子怎么可能碰到她一根指头。难道郡主心里还想着段世子?郡主这段时间的精神恹恹,该不会和这事有关吧?琉璃想了想:“郡主的脾气你也知道,除了夏大夫,她谁也不信,定不愿请人来看。等姑爷回来了,请他做主就是。”琥珀皱起眉来:“姑爷近来也不知在忙什么,每日晚间都要出门,回来得越来越晚了。连郡主的面都照不上,郡主也不管他。”姑爷,该不会还在介意那日的事吧?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子抱在一起,便是圣人怕也忍不得。琉璃看了她一眼:“姑爷行事,岂容我等置喙?”琥珀吐了吐舌头:“知道啦,这不是在jiejie面前嘛。”两人正悄声说着话,大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不一会儿,负责内外通传的小僮阿虎蹬蹬蹬跑来。琥珀忙对他“嘘”了一声。阿虎见到沉睡的年年,懊恼地挠了挠头,放轻脚步,跑到她们面前小声禀告道:“两位jiejie,清远县主和武威伯府六姑娘求见郡主。”清远县主是谁,琉璃和琥珀不知道,可这位武威伯府的六姑娘,两人却是知道的。琥珀那日跟着年年,差点就和珍珠一起,被这位六姑娘当人质绑起来。后来,更是亲眼看到这位六姑娘看姑爷的眼神不对劲。呸,不知廉耻!就算姑爷配不上郡主,也不是别人可以肖想的。琥珀想想就来气,不由哼了声:“她们来做什么?”阿虎挠了挠头:“武威伯府的六姑娘说来向郡主赔罪,清远县主是陪她一道来的。”赔罪?上次不是当面赔过了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该不会是武威伯府的六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看郡主的,实则想见姑爷吧?好不要脸。“琉璃jiejie……”琥珀生气极了,征询地看向琉璃。郡主这会儿睡着呢,琉璃是她们中的老大,该由她拿主意。琉璃沉吟了下,对阿虎道:“请她们回吧。郡主歇下了,不方便见客。”阿虎应下,正要退出去,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且慢,请她们去前堂吧。”阿虎循声看去,便见摇椅上,年年将遮眼的帕子取了下来,水汪汪的杏眼含着笑意看向他,流转生辉。阿虎看得呆了,直到琥珀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红了脸应道:“是。”逃也似的蹬蹬蹬跑了出去。琉璃“唉呀”一声,懊恼道:“这小子实在莽撞,把郡主吵醒了。”“无妨。”年年道,“我横竖无事,想什么时候睡都可以。有些乐子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梁季婉和清远县主上门的剧情关系到最后的坠崖,她可不能错过。琉璃“噗嗤”笑出:“武威伯府的六姑娘要听您这么说,岂不得气坏?”琥珀道:“气坏就气坏,难不成我们郡主还怕她?”琉璃扶额,点了琥珀额头一下:“瞧郡主把你纵的,都轻狂得没边了。好歹是县主和伯府的姑娘。”琥珀嘻嘻笑道:“我反正要跟着郡主一辈子的,怕什么?”年年听着两个丫鬟拌嘴,笑意渐敛:琥珀说这句话的时候,绝想不到,她的一辈子只有半个月不到了。原文中没有交代几个丫鬟的下场,可聂轻寒既然恨透了福襄郡主,恨到亲手杀了她,对她的几个丫鬟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她们服侍她一场,她得把她们都妥善安置好才行。前堂。梁季婉坐在黄花梨折背椅上,怜悯地看着屋中素净的布置。福襄郡主真是苛刻,自己华服美饰,叫聂公子布衣竹簪,连住的地方都雪洞般。聂公子娶了她,真是造孽。段琼的目中却满是好奇,堂堂一个郡主,住的地方这么寒酸吗?难怪皇帝伯伯要赏她宅子。年年却迟迟未至。直到两人手中的茶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