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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么办?手册是沟通系统,返回系统空间的唯一媒介,一年期满后,任务时间到达,她却无法回去,难道竟要留在这个世界做孤魂野鬼吗?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亲人了吗?聂轻寒见她神色不对,心头一紧,上前抱住她:“年年,年年……”心头忧虑:手册被毁,断了控制她之物,按理说,她应该松了口气,就算有所担心,也不应该这般害怕。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幕后之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年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聂小乙,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的?把我的手册还给我。”她伏在他怀中,哭得伤心又绝望,仿佛天地崩裂一般。聂轻寒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搂住她颤动的肩头,轻抚着她帮她顺气:“别哭。”她又气又恨,又悲又苦,红着眼睛瞪他,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混蛋,你还我手册!”他面露不解:“只是一本账本,还是被人做了手脚的账本,你何苦这般伤心?还是,这册子关系到什么要紧之处,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年年哑口无言:法则相关,系统的事是绝对不能对小世界的人透露的,她根本没法向他解释。从他的立场,他并没有错。换了她,如果不知底细,发现如此诡异之物,也必定会如临大敌,果断处置。可他害惨了她。她难过到了极点,也不想再找借口了,一边气恨地推他,一边又哭了起来。她还是不愿告诉他。他神情微黯,见她如此伤心,心痛如绞,拢住她肩,将她牢牢圈在怀中,温言劝哄:“你现在是双身子,生气打我骂我都无妨,休要哭坏了身子。”她杏眼红肿,粉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扭着头不肯看他,抽噎着指责:“聂小乙,你混蛋,太过分了。我讨厌死你了。”讨厌吗?他心头一窒,一时只觉透不过气来。心中却并不后悔:不管如何,那等害人之物,绝不能留在她身边。她泪汪汪地看向他,又重申了一遍:“我讨厌死你了!”眼泪扑簌簌落下,“谁允许你以自作主张了,你为什么不能问问我?”他问:“我问了你,你会允许我将它销毁?”年年被问住了:所以,这是一个死局,他既然发现了任务手册的不同寻常之处,便一定会设法处置了。说来说去,还要怪她自己不小心,上次丢失时,太过紧张。他一贯心思深沉,多半就在那时起了疑心,决定一探究竟。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年年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涌出,呜呜又哭了起来。聂轻寒伸手为她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只觉一颗心都要被她揉碎了。他叹了口气,拉高宽袖,露出手臂给她,“别哭了,要不,给你咬一口出气。”她泪眼朦胧地盯着他肌rou线条分明的手臂,没有犹豫,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同一时刻,七条胡同对面,小小的茶馆门庭冷落,只最角落坐了一桌女客。那客人是主仆两人,坐在主位的十五六岁模样,一身红衣如火,圆脸大眼,明艳照人,手中把玩着一条乌油油的马鞭,正是武威伯府的六姑娘梁季婉;另有一个年纪小的丫鬟打横而坐。梁季婉扬着下巴,从荷包中摸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桌角,对过来送茶的小二倨傲地道:“挂着‘守静’匾额的那家是什么情况,给我说说。说得好,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当初她和段琼算计得好好的,为段琢和福襄郡主暗中传递消息,促成他们私会,再让段瑞带人去捉jian,好让两人身败名裂。段瑞可以得回世子的身份,而福襄应该也再没颜面霸着聂轻寒的正妻之位。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不料那日段瑞前去捉jian的一行不知被谁袭击,功亏一篑。好在,她们所做的一切也不算白费,苍天有眼,福襄居然坠崖而亡了。梁季婉简直做梦都要笑醒:福襄死得可真是太好了。虽然没能让她声名狼藉有些遗憾,但,聂轻寒正妻的位置好歹算是让出来了。可惜,聂轻寒太过重情,当众表示要为那个讨人厌的福襄守孝,倒叫人一时不好轻易提续弦的话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至少一年时间,不能叫别的女人有可趁之机。为此,她已经让嫂嫂帮她放出话去,谁要敢给聂轻寒说亲,就是和武威伯府过不去。聂轻寒的续弦之位,她势在必得。她今日也是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发现聂轻寒来了这里,顿时生起疑心:他身上还带着孝呢,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中深居简出,为福襄守孝,不该出来访友做客,却忽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小二目光落到银锭子上,眼睛发光,笑道:“姑娘可算是问对人了。小的还真知道那家的情况……”待梁季婉主仆高高兴兴地走了,小二和掌柜的说了声,拿着那锭银子直奔七条胡同,敲响了守静居的门。老赵头开了门,小二笑道:“赵大叔,赵管家可在?小的有要事禀报。”内室。聂轻寒轻手轻脚地抱起折腾累了,伏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睡去的年年,将她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他卷起衣袖,看了眼鲜血已经凝固,颇为骇人的齿印,不由苦笑:她还真是下了狠口,一点儿都没留情。这样也好,她把心中的怒气都发泄完了,总比憋在心里好。至于其它,她不肯说,慢慢来,他总有办法探知真相。等到她的顾虑都解除了,幕后黑手被铲除,他也能顺理成章为她恢复身份。如今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外面,实在太委屈她了。他放下帷帐走出去,发现赵余候在外面,不由微讶:“出什么事了?”赵余道:“爷,刚刚有福茶馆的小二来报,有位姑娘向他打听我们宅子的事。听他描述样貌打扮,似乎是武威伯府的那位六姑娘。”聂轻寒眼中闪过一丝厌烦:那位梁六姑娘还真是阴魂不散。他问:“小二怎么说的?”赵余道:“就照着爷之前关照的说了,说这是爷偶尔歇脚的地方,平时只有看宅子的仆妇在这边。”聂轻寒点点头,想了想,吩咐赵余道:“回头你去找远舟,叫他留神着,尽快置一处大一些的幽静宅子,要带花园,有活水,能养鱼泛舟。”这所小宅子只是他临时落脚之处,当初没考虑那么多,安排她住进来也是权宜之计。现在看来,实在逼仄了些,委屈她了。赵余一怔:宅中要有能泛舟的活水,这宅子绝对不仅仅是“大一些”。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要置这样一座宅子,可不容易。他向来不多话,恭敬应下。忍不住瞄了眼内室方向:爷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想来是为了屋中娇客。屋中,年年睡得不甚安稳。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