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泮依旧一脸淡然,目光总盯着一处若有所思。白芷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傅西泮,你怎么了?”他抬起手,两手比了个‘7’的手势,然后合成一个长方形的框,对准挂在台侧的婚纱照上,问白芷:“你看,这个婚纱照是不是挂歪了?”白芷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台上司仪卖力,一对新人靓丽相配,现场的音乐又欢快热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傅西泮却在关心婚纱照歪没歪??过了好一会,才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温,然后发自内心地认真发问:“傅西泮,你没病吧?”傅西泮撇嘴,放下手,转过头,移开目光,努力不去想这件事。白芷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喝了这杯酒,烦恼都没有。哈哈。”傅西泮接过酒,但并没有碰,而是又放回了桌子上。“我不喝酒的。”一旁坐着的普外科医生拍了拍白芷,“别白费力气了。傅医生可是滴酒不沾的。我们科的婚礼、主任孙子的满月酒、同事升迁搬家、科里聚会,都是这样,怎么劝酒都没用。”另一个医生多喝了几杯,舌头肿大,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他揽着傅西泮的肩膀,劝道:“小傅呀,还是年轻,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酒有多好了。哈哈哈。你这样的,生活可太无趣了。”傅西泮夹了一筷子的菜到自己碗里,没搭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酒席过半,小李医生看着白芷面前空了几次的杯子,打趣道:“白医生,看样子酒量不错啊。”白芷笑着回应:“还可以。”傅西泮眉毛轻挑,手中的筷子一顿,扭脸确认道:“你认真的?”“呃……”白芷语塞,她压低音量,小声回答他,“两年前那次是意外好吧?”傅西泮摇摇头,劝道:“你还是少喝点吧。幸亏是碰上我,要是别人,你哭都来不及。”白芷放下酒杯,长叹一口气:“哎,刚刚高医生说得对,你呀,无趣。”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医生jiejie!”白芷转过头,她发现是寂风的表妹。既然她在这,那说明——她还没抬头,就听到了寂风的声音:“白医生,傅医生,这么巧?”傅西泮朝他客气地点点头。看着白芷眼里的惊讶,寂风解释道:“苏冉的mama和我妈是好朋友。”“呃……是挺巧的。”白芷还在感慨怎么世界这么小的时候,寂风的mama端着酒杯走过来,她早就从儿子嘴里听过白芷的名字,今天一见,更是喜欢。她自来熟地拉起白芷的手,开门见山地问道:“白医生,有男朋友吗?”白芷嘴巴微张,难为情地摇摇头。寂风担心白芷尴尬,及时止住了母亲的刨根问底,“妈,你跟人家都不熟,能不能少问两句?”“我这不是替你问。”寂风更尴尬了,将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我……”幸好其他同事都专注于聊自己的事,没有在意白芷这里的情况,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小李医生投来了问询的目光。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小李医生见状立刻撮合道:“其实白医生和寂警官挺配的。”寂mama笑着附和:“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白芷的脸唰地红了,寂风也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而傅西泮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转过头不再搭话。他夹了几口菜塞到嘴里,又随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可是杯子才碰到嘴巴,小李医生赶紧阻止道:“傅哥!你拿错了,那是我的酒杯!”“噗……咳咳咳……”傅西泮慌忙拿起一张纸巾,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白芷趁此机会,转回身子,一手覆上他的背,关切地问:“傅西泮,你没事吧?”寂风生怕母亲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也拉着她走开了。身后人一走,白芷也收回手,随意地抽了几张纸,塞到傅西泮手里,“自己擦擦吧。”她前后态度的巨变,让傅西泮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现在顾不上这许多,自己嘴里的酒味,让他十分不适。酒过三巡,酒桌上只剩滴酒不沾的傅西泮最清醒。此时,敬了一圈酒的苏冉端着酒杯终于走到他们的桌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情绪也格外激动。她拉着白芷的手再三道谢,她说得热泪盈眶,言语真挚。白芷拍了拍她的背:“今天你结婚,不能哭!”“嗯!”苏冉举起酒杯,她扫了一眼两桌医生,疑惑地问,“林医生呢?当初住院,我也没少麻烦他。”白芷抿紧唇不知如何作答:“他……”傅西泮接过话,很自然地答道:“林医生今天值班。”“噢。对,你们很忙的。”苏冉点点头,她从男友手里拿过一包喜糖,递给傅西泮,“那麻烦傅医生帮我转交给林医生吧。”“会的。”苏冉笑了笑,举起酒杯说:“白医生,傅医生,这杯酒我敬你们。”新郎也同样举起酒杯,敬了他们俩一杯酒。白芷的脸颊微红,可面对新人的敬酒,她不好意思推脱,只得拿起酒杯又倒了一杯。但是这一次,她的酒在入口前,先被傅西泮夺了过去。他一仰头,替她喝了那杯酒,说:“她已经喝了不少,这杯我替白医生喝。”两人送走新人,坐回位置上,因为苏冉的那个问题,他们好不容易被婚礼带动起的情绪又回到了低谷。白芷看着酒杯,自言自语:“其实……相信理解我们的病人还是占多数的。”“对吧?”她转过头,将问题跑向傅西泮。傅西泮重重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他的放下的酒杯磕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艰难地又回答了一遍,“对。”而后苏冉父亲母亲来致谢时的酒,傅西泮也一并替白芷喝了。几杯酒下肚,傅西泮面色红润,坐回位置上后,他垂着脑袋,晕晕乎乎的。白芷拍了拍他的肩膀:“傅西泮?”“嗯?”傅西泮费力地抬头,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不聚焦了。白芷扶额,“哥,你这才真的是酒量差。”婚宴结束,几个医生开车的叫了代价,没开车也都在同事的搀扶下,打车离开。白芷看着歪头靠在椅背上呼吸沉重的傅西泮叹气。寂风走过来,问:“白医生,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不,不麻烦你了吧?我还得带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