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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热泪。“你变了,你不宠我了。”颜思齐哪里接得住她的戏,当场面色僵硬,手足无措。“你别哭啊……”他愣了几秒后返回屋里拿了张干净的帕子塞给她,急忙又道:“你说吧,来找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如此甚好。颜思卿瞬间转悲为喜展露笑颜,方才泪眼婆娑仿佛都是错觉,下一秒便拉着顾平川的手进门坐下,倒了两杯茶。女人的脸色果然如天气一般,阴晴不定。“京中吃喝玩乐的地方就属你最熟悉,我今日来当然是请你给我们领路呀。”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你想怎么玩儿?”颜思齐也到桌边落座,挑眉问她。“你平日都玩些什么?”“……”颜思齐实在张不开嘴,半晌别过脸才道:“我玩的东西你可玩不了。”颜思卿一口茶刚刚入喉,咕咚下肚,懂了。那确实是不太方便。“只怕大白天人家也不开门。”她略带戏谑地说。只有顾平川茫然了,看看小皇后又看看大舅哥,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地方?”“青楼。”“赌坊。”兄妹俩异口异声,话音一落又大眼瞪了小眼。颜思齐十分痛心,“meimei,你眼里哥哥是这种人吗?”颜思卿则是惊讶不已,“你成天彻夜不归,合着没去烟花柳巷,光顾着跟人赌钱了?”“不然呢!”颜思齐满脸愤慨。随后他在自家meimei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怜悯?颜思卿看他半晌,啧啧轻叹:“没出息。”颜思齐:……他错了,这明明是嘲讽。提出问题的顾平川没有继续听他们吵嘴,而是直直盯着眼前的一面墙,墙上打了个钉子,挂着一张弓。“你在看什么?”颜思卿察觉他走神,于是扭头朝他望的方向看去,也是神情一怔,问道:“这是什么?”颜思齐脸色微变,突然沉默了。颜思卿不解地看向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般迟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等她追问,倒是顾平川沉声喃喃:“轩辕弓。”“什么弓?”颜思卿转过头,忽然发觉自己像个拨浪鼓,一双眼睛围着他俩来回转动几趟了。“轩辕弓,传闻为轩辕所铸,以泰山之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筋、河鱼之胶铸成。”顾平川如是说道,“永熙三十年,先帝将其赐予定侯庶子。”“好厉害。”颜思卿半晌只感叹出这么一句。随后又有些疑惑,先帝赐给定侯庶子的东西,为什么跑到颜思齐房间来了?“定侯肯将它还给你了?”顾平川问。颜思齐吐了一口气,沉声道:“他是存心膈应我。”两人像是在打哑谜,颜思卿听得云里雾里。“你俩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先帝赐给定侯庶子的东西,怎么又成‘还’给你了?”颜思齐瞥她一眼,“想知道?”颜思卿点点头。“不是还要出门吗,此事说来话长,留到路上慢慢说吧。”颜思齐道。一看屋外天色,果然已经过了晌午,只怕再晚一点宣国公就该从宫里回来了。“对对对,赶紧走!”三人跑得快,乘上马车便朝如意居驶去。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宣国公就回府了,正想找儿子说点事,推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桌上有三只茶杯,倒真应了句人走茶凉。“刚才谁来过?”宣国公皱起眉头问门外的素琴。素琴口风紧,面上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禀老爷,方才只有少爷一人在房里,没有旁人。”“那为何桌上有三只杯子?”素琴脑筋转的极快,立即答道:“少爷说热茶烫嘴,来回倒倒就凉了。”“……”宣国公心想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那他人呢?茶凉了也不喝,又跑哪去了?”素琴低头接着编瞎话,“少爷忽然想起约了朋友听戏,方才出门了。”“他不是昨晚刚和朋友喝完酒,怎么又有约了?”宣国公一口气提在心里,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愈发恼火。“少爷朋友多。”…马车上,颜思齐长舒一口气,终于缓缓说起了当年旧事。定侯叫吴世初,起初只是侯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因为母亲不受宠爱,自小便在侯府受尽欺压,只盼着闷头读书将来给自己挣个好前程。那时候颜思齐也还不是如今这般纨绔的公子,他虽然不喜欢读书,但箭术和武艺十分出众。一个是国公嫡子,一个是侯府庶子,在太学相识后却意外的十分投缘。颜思齐上课睡觉,吴世初替他望风。到了练箭的时候,吴世初拉不开弓,颜思齐就偷偷帮他把弓换成三石弓。说来也有趣,老侯爷武将出身,宣国公勉强算个文官,生的儿子却恰恰相反。那时候两人关系极好,上学下学路上几乎形影不离,有了颜思齐的庇护,侯府其他公子不敢再明着欺负吴世初,两人还约定将来一文一武要做国之柱石。后来吴世初参加科举,辛苦作的文章策论被嫡长兄占为己有,贡院外张贴的名单上独独没有他的名字。颜思齐安慰过他,但显然作用不大。永熙三十年,先帝得轩辕弓,十分欣喜,某日设宴召见京中各府公子,并下令谁能拉开这张轩辕弓,就将轩辕弓赐给谁。那时候京中能拉开这张弓的人恐怕只有颜思齐,私底下不少人议论,陛下这是要给皇后的母族贴金,还多余找个借口。颜思齐正要提出尝试,吴世初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吴世初的力气,平日拉三石弓都费劲,那天却硬生生使蛮力拉开了这张轩辕弓。颜思卿听得一怔,恍惚想起中秋那日杨氏提起颜思齐和定侯的旧怨。“你就因为他抢了你的弓,所以记恨他这么多年?”颜思齐无奈横她一眼,“你觉得咱家缺这一张弓吗?”颜思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