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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的,需要从林寒见这里拿?两人的刀锋再次交错相撞,刀柄呈反方向对峙,两道目光在凛然刀光中交汇。林寒见望着他,仿佛是在透过这黑沉阴森的面具,同沈弃直接对话:“翙阁之主,谋算天下于股掌之中的沈弃,不过是个惧怕失去、没有爱人能力的胆小鬼罢了。他不敢爱人,害怕被看穿,却要从我这里去汲取他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所以他依赖我、喜爱我,但又担忧太过倚靠我,根本不敢有过一刻的松懈。”“……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都多可怜啊。”羽一险些拿不住刀,林寒见这番话既无情又充满着蛊惑性,她的演说技巧炉火纯青,让羽一产生了与风季同样的想法:她简直就像是个女版的沈弃。但是他们又是不同的。这点不同存在于一个很微妙的、属于林寒见与生俱来的界限上,她运用着学习到的技巧,维持着本心,做出致命一击。“铮——”两把刀再次分开。这次的声音不如之前有气势,羽一明显被林寒见的话冲击到了。与此同时,这片本不该有人抵达的林中,由后传来了一点令人警觉的声响。有修士在靠近。这个想法生出的同时,拦在后方的金网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林寒见侧身将短刀甩向羽一,飞身迎上去。来的是慕容止。而且是一点伪装都没做的那种。林寒见同他四目相对,方才的气势消得干干净净,错愕不已地挤出一句:“你怎么……这样就来了?”慕容止抬手抱住她,远远地就看见此处情势不对,扣住林寒见的腰就要带她走,听见这话,反应不及地眨了眨眼:“嗯?”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朝着后方打出两掌,林中气浪冲天,鸟鸣杂乱,本人的嗓音却轻柔温和:“什么?我需要带点什么来吗?”林寒见回首看了一眼,风沙已起,眯了她的眼。慕容止的手指随后到来,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别回头,我带你走。”他不问林寒见在做什么、那些人为何围捕她。从出现到现在,他只是很简单地表达出了要带她走的意愿。因为他感觉得到,那枚檀木珠断了。林寒见在求救。“……”被捂住了眼睛,林寒见条件反射地眨了两下眼,随即感到慕容止的手指颤了颤,是被她的眼睫毛扫到了,“不需要,你来就很好了。”他的掌心不似以往干燥温暖,有冷汗浸湿的痕迹。气息不稳,心跳极快。一定是在感应到的瞬间就赶过来了。“谢谢你来救我。”林寒见低声道,“我——”慕容止打断了她道谢的话,手指还搭在林寒见的眼睛上,沉稳安和:“该道谢的是我。”林寒见知道他在说魔界的事,安静地住了嘴。她眼睛里进了沙子,方才眨了几下又硬生生忍住,本想用力睁大眼来缓解,在一片沉默之中,眼中反而率先落下生理性的泪水。“你……”慕容止会错了意,陡然间慌乱起来,手指似乎想要移开,又踌躇不前。林寒见抬起手,准备揉一揉眼:“我没事。”还未碰到。慕容止的手指轻轻一点,为她拭去了那滴泪,他轻叹了一声:“你别怕。”第六十章慕容止将她被风沙迷了眼落下了眼泪,看作是她被围捕后的害怕。真奇怪。他分明见识过她现在的手腕和能力,该认识到她不是个软弱的人,比起多年前的青涩稚嫩也好太多,居然还是会觉得,她因为这点事就害怕了。林寒见听见他语气中的真切担忧,以及愈发加快的速度,都不好意思纠正,稀里糊涂地把话题又带回了最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伪装一下再来。要抓我的是翙阁,你贸然出现,会有些麻烦。”慕容止闻言,安抚道:“你不必担心,外界说我回归灵山,实际我仍在尘世历练,同原先的身份不同,此事牵连不到灵山。”林寒见惊讶地抬首,错开了慕容止的手指,泛着湿润水光的眼眸便映入了他的视线中:“只牵连到你就不是麻烦了吗?”“……不是。”慕容止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回应便慢了一拍,茶色瞳仁映着暖色天光,春山如笑,“是我要来救你的,不是麻烦。”林寒见倏忽垂下眼。慕容止猛地侧身,切入身旁的小道,语调还保持着沉稳,道:“在魔界的事,我一直还没有向你道谢。你不顾名声地来帮我,事后又不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倘若我彼时没能从心魔中挣脱,继续误解你,便是大错特错。”被这么正儿八经地感谢,林寒见还有点不自在。她是个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个啊……”林寒见的视线从身旁快速划过的景色上漂移,根本看不清什么,却仿佛看得很认真,“只是举手之劳,没想着特意去帮你,你不要太对我心怀感激。”慕容止垂眸望她一眼,视线转向身后时,眸色凌厉。林寒见继续道:“你此番救我,已经两清,往后不必再记挂这件事。”慕容止过了一会儿,才以陈述的语气,和缓宁静地道:“你还是很怕欠人情啊。”“……”林寒见蓦地哑然失语。慕容止带她走了一条小路,抵达一间客栈,从后院进入房间,没有走常规道路。他解释道:“陆公子为我等安排了住处,但我以为目前还是不要去那里,这是我原先居住的客栈,还未退房,你且安心休息。”慕容止轻舒了一口气,抬手要去倒茶。林寒见动作更快,将斟满茶水的杯子递到他手边。慕容止浅笑了笑:“多谢。”林寒见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说了那么多话,她一饮而尽,方才道:“翙阁捉我,是沈弃的意思。他不会善罢甘休,我不在此多留,马上就走。”慕容止消化着短短一段话中的巨大信息,下意识地问:“陆公子……不管你么?”问完,他又觉得这话不妥,脸上显出几分无措的愧疚。以他的立场去提起陆折予,确实会有些顾忌和尴尬。林寒见没注意到慕容止的表情,她正在思考局势,如实答道:“他应当是被沈弃绊住了脚,如今还不知道我的方位。待会儿我回去找他。”慕容止愣了愣,颔首:“好。”眼睫垂下,遮住了一点不该出现的失落。房门外有人接近。林寒见和慕容止俱是戒备起来,直到屋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