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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许的恋人,誓死不从。最终父亲以放了母亲的恋人为条件,换来了母亲的顺从。母亲到底还是嫁给了父亲,流着泪看着她的恋人离开。他父亲并不是小气之人,但是对待感情一向很计较。母亲那样爱她的恋人,嫉妒心作祟下他父亲派人在那个男人离开后杀了他,而母亲并不知情。父亲对母亲很好,他只娶了母亲一人,捧在手心里一点委屈也不叫她受,兰夜小时候觉得父母相处还是和睦的。他十一岁的时候,风云突变。母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当年父亲杀了她恋人的事情。她受到很大的打击,闭门不出几天之后便刺杀了他父亲,再自杀。很多事情对于之后的他来说就是一个谜,关于他父亲是不是知道母亲要行刺,关于他母亲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父亲。母亲杀父亲的前一天,父亲喝了很多酒,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落泪。父亲说:“她就那样爱那个男人,十三年了我还是比不过。我是真的爱她,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可我大概到死都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爱过我……”父亲一直很是骄傲,但他的骄傲终究败给了母亲的执拗。第二天他就死了,死在母亲的刀下。她杀了他,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躲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她得手。她杀了他之后,就用那把刀自尽。她死在父亲的怀里,握住父亲的手,以那种极为亲昵的依恋的姿态,仿佛睡着一般安然。他们的血汇成一片鲜红,不分彼此。第一个发现父母尸体的人是他,这个场景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后来人们告诉他,他晕倒睡了整整一天,期间不断地说着梦话。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只是自从醒来之后,他再也没有梦见过他们。很久以后他想,这或许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当他看到母亲和父亲的尸体,知道这些故事的时候,隐隐对爱情产生的恐惧疑惑和逃避。两年之后,十三岁的他遇到了唯音。那时他的叔父暂代了部落首领,他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叔父觉得照顾他的人少,让他再去挑一些奴隶伺候他。他一向以挑剔和喜怒无常闻名,十几个孩子一字排开在他面前,几乎都是惶恐的神色,他看着这些低垂的脸,只觉得索然无味。然后不期然的,人群中的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有一双分外明亮水润的眼睛,目光极快地从他的面上滑落,好像一束光晃过他的眼睛。他走到她面前,冷着声音说:“想跟着我?”她微微抬起头来,秀丽稚嫩的一张脸,一双眼睛颤颤的,倒不是畏惧而是紧张:“想。”“你能为我做什么?”他打量着她纤细的胳膊腿,怀疑她什么都做不了。“我我……”她似乎有些慌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会陪着少主一辈子的。”这话就有些出格了,不是身为奴隶该说的,她说完也愣了愣,偷眼瞅他的反应。可他却竟然一点儿也没生气,心里莫名地涌上一些酸楚的情绪,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好,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人了。”从来没有人跟他承诺过一辈子。或许因为他过早地开始一个人生活,或许因为懵懂之时就被父母抛下,“陪着你一辈子”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太过美妙。太过向往了。之后唯音就成了他专属的奴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形影不离。这时他才慢慢发现她根本不是初见那乖巧怯懦的样子。她非常爱笑,聪明也大胆,甚至有些古灵精怪。每次他再怎么发怒,见着她这张笑脸也发不出,倒叫她拿捏住了,在他面前越发无所畏惧。他怀疑他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受到了她的欺骗,她却说:“我从来没见过像少主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当时紧张得不行。”她很认真地说:“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愣了愣,压下去心里的那一丝波动,气道:“谁管你真不真心,你下次再把我的头发梳成那样子,我就换别人了。”唯音瘪了瘪嘴,似乎有点受伤。她捞起他披散的长发,慢慢地梳着,有点笨拙地琢磨着那复杂的扎法。其实唯音不太会照顾人,单说梳头发她就学了好几年,等她学会的时候他都会梳了。可他竟然从没真的嫌弃过她,换人的话说了几次,还是舍不得换。她开心的时候会哼歌,轻轻的欢快的小调,那种快乐的感觉就从耳朵钻进了心里。她平日里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副乖巧恭敬的样子,可有了机会就偷偷耳语讲她刚刚观察到的趣事。他总是一副不耐的样子,她也不会退却。其实他心里也没有那么不耐烦,有时候隐隐约约,还会觉得快乐。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甚至于崇拜。她听不得任何人说他的不好,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微妙,不可否认的,也很幸福。幸福到他可以原谅唯音所有的笨拙。他们就这样一起长大,从童年到少年,他渐渐习惯她犹如她是身体一部分一样。他们部落的男子多半十六七便结婚生子,而他到了十八岁仍没有娶妻。也不知为什么,见到的那些女子都不称他的心意,想到日后要对着这个人就觉得烦闷。幸而叔父一直愤怒于父亲对母亲的痴迷,不希望他过于喜欢什么姑娘,所以也不急着催他。不过叔父对于他和唯音的关系颇有微词,觉得他太过宠着唯音,使得唯音在他面前没有奴隶的样子。这些话在他耳边走一走,一点儿也没进他的心。他想他是部落的少主,他想宠着谁便宠着谁,管别人做什么?而且要是唯音在他面前也像其他奴隶一样毕恭毕敬,也太没意思了。叔父却渐渐地对唯音越来越不满,几次想要他换掉随身的奴隶,他自然是不听的。唯音却仿佛知道他叔父为什么生气,每次一到叔父面前就离他远远的,也不和他说话也不嬉笑,倒让他十分憋闷。某一日他外出打猎没有带唯音,结果唯音就被叔父找了个由头罚了,跪了一整天,等他回来的时候唯音的膝盖都肿了。他气冲冲地要去找叔父理论却被唯音抱着腰拦下来,唯音看上去心事重重,但还是竭力笑着安抚他。他稍微平静了些后便拿了药要给她敷膝盖,她挣扎要自己来,他便低声喝止。“叫你不要动你就不要动,看你那笨手笨脚的。”唯音就停了挣扎,她撑着脑袋出神地想着什么,眼里的犹豫慢慢变成某种孤注一掷。她忽然靠近他的脸,那双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