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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满是阴云。他转头看向瑞王,开口道:“瑞王,你怎么看。”瑞王迟疑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皇上,我不懂得什么朝政大事,也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可是我听过一句话,叫做君明百姓则清。”“两年前皇上被小人蒙蔽,让得苏宣民和那些至死都守卫边城的将士含冤,此事如今几乎已成定局,薄锡也已经开口招认。”“如今苏宣民等人的妻儿老小,他们的亲人前来告御状,于情于理皇上都该见一见才是。”明宣帝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又看向太子:“太子你说呢?”太子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有被诸人的吵闹影响。见明宣帝问他,他神情依旧如先前那般平和,只是开口说道:“儿臣觉得瑞王叔说的有道理。”“那苏氏女既然敢来敲登闻鼓,甚至带人替她父亲申冤,状告薄家,那她定然是有理有据才对。”“父皇若有怀疑,倒不如见见他们。”“若是他们有理,父皇命人严审了就是,让百姓也知道父皇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会偏袒薄家,置忠良之后于不顾。”“可他们若是没理,或者根本就没证据就随意诬告当朝一品大员,那父皇到时候再惩戒了就是,要打要杀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就算父皇要了这些人的命,那些多嘴多舌、爱搬弄是非的人也定然不敢乱传半句,哪怕是百姓知道了此事,也会称颂父皇英明。”“太子殿下说的有道理,皇上不若见见那苏氏女再说。”太傅葛彰说道。二皇子一系的人听到瑞王的话后,就已经脸色难看。如今瞧着太子和太傅也是落井下石,一副想要将薄家置于死地的样子。其中和薄家有姻亲,甚至和薄翀有几分交情的吏部侍郎杜丰宝突然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如果宫门前那些人当真是为了替亲人申冤也就算了,可他们如果不是呢?”“他们若是打着替人申冤的幌子,而有别的目的呢?!”太子扭头看着杜丰宝:“杜大人此言何意?”杜丰宝说道:“太子殿下试想,这京中奉天府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多的是告状的地方,可是他们为何偏偏要来皇宫之前,而且还选在宁家敲了登闻鼓后,薄锡指证了其兄还未证实这些事情真假的时候,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说完后,杜丰宝扭头看着明宣帝。“皇上,那宫门外跪着的人都是老弱病残,无知妇孺,若无人教导,无人指点,他们怎么可能会懂得拿命来威逼皇上,用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来逼迫朝廷?”“薄家之事尚未证实,那薄锡极有可能是攀咬薄翀也犹未可知。”“宁家突然出现,苏氏女也来了宫门前,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微臣难以相信当真只是巧合而已,这其中难保不会有人故弄玄虚从中搅弄,目的便是想要置薄家于死地。”林罡皱眉:“杜大人说这些有什么证据吗?”杜丰宝说完后满是恶意的道:“薄锡不也是没有证据吗?”“况且我可是听闻,那祁大人如今就在宫门口,守着那苏氏女呢!”林罡等人都是脸色微变。而明宣帝也是眼中猛的阴沉了下来,他突然开口:“好了,此事朕自有主张。”“周连,去传祁文府入宫,告诉他朕要见他!!”周连伺候明宣帝多年,很轻易的便能看出他那满是阴鸷的神情之下,怒到极致的心情。显然对于他原本只是想要召见苏阮母女,询问那账册的事情,却变成了如今这般骑虎难下的情形是动了真怒的,甚至对于一向看重的祁文府也生了怒气。周连连忙应声之后,就快步朝着宫外而去,等出了宫门,见到了祁文府后,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宣了旨。“祁大人,陛下要见你。”说完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白衣如雪,手捧灵位的娇俏少女,再望着她身旁那绝色的陈氏,还有身后乌泱泱跪在那里的一群人,忍不住低声道:“你何必跟着他们一起惹陛下动怒?”祁文府低声道:“周公公,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总不能所有人都当了缩头乌龟了。”周连闻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祁大人,随杂家走吧。”“周公公稍等。”祁文府让周连等他一会儿,而他则是转身蹲下身子去,半跪在地上和苏阮对视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苏阮,皇上是圣明之君,他定然不会受人蒙蔽,也不会袒护jian佞小人。”“在这里等候召见,别的什么都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白吗?”苏阮目光微动,触及祁文府的眼神后,点点头。祁文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还有被寒风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想要伸手拍拍她发顶,可是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他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这才若无其事的放回了腿边,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后转身对着周连说道:“周公公,走吧。”第226章有用吗?雪日骄阳,不比夏日好上多少。刺眼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而膝下的雪跪了不过片刻就浸湿了裙摆。陈氏只觉得腿上已经冻得有些麻木,连嘴唇上都染了青色:“阮阮,我们这么跪着有用吗?”“有的。”苏阮目不斜视。祁文府说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诚的是他们,而开的却不是明宣帝。他们要的是民心,要的是所有人心所向,要的是朝中百官的不忍,还有天下悠悠众口的愤然。苏阮知道,来此一跪,她便没了退路,而她身后这些人也一样没了退路。陈氏看着挺直着背脊的苏阮,沉默下来,安静的跪在她身边,而她身后的那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抱着牌位安静跪着,哪怕脸上冻得青白,却无一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