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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就被顾安康推到椅子上。“老子给你做个头吧。”说罢推来一边的小推车,摆满了剪刀和药水的。他有些吃惊,但没有拒绝。那仿佛是一个青翠的上午。破小理发店的二楼,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从镜子中注视着这个打理他头发的男人,似乎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有认真的表情。从前见过暴躁的顾安康,下流的顾安康,发怒的顾安康,今天看到了认真的顾安康。安康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痞相地笑,“怎么,迷上老子了?”“去你妈的。”陆屿光移开了视线。窗外的,是高大的梧桐,郁郁葱葱,还有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留下的错落影子。时光仿佛是静止的。离开之前,陆屿光向那头的人扔过去一个蓝色的塑料打火机。“凑合着用。”7仅仅是一个限量版的银色ZIPPO,一盒没有拆封过的喉糖,仿佛就有无限热量。陆屿光顶着那个光鲜亮丽的发型出现的时候,阿齐甚至夸张地吹起了口哨,“要是我是女人,肯定爱上你。”顾安康原来想替他把头发都染红了,他得意地笑:“多***的颜色。”只是陆屿光拒绝了。他的发质一向都好,从来不想因为染烫给弄糟了。“妈的,几根头发你倒是心疼。”身后的人似乎这样抱怨了一句,他没在意。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乐队都在后台做着最后的准备。阿齐不停地在说些有的没的,阿森点着了烟笑,“阿齐你紧张?”阿齐跳脚,“滚——爷才不紧张。”阿泽背着琴不说话,只是懒散地靠在墙边,不知在想些什么。陆屿光被工作人员叫去抽签,以此来决定上场顺序。这并不是面向公众大范围征集报名的比赛,而是由一些地下厂牌共同组织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陌生男人的邀请,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参赛。参加的团队不过三十余支,但看似却都是有备而来。陆屿光看了看密封的红色签盒,伸手进去。三十多个号,如果能抽中中间偏前的号码,无疑是上上签。指尖像是被很多纸片滑过,究竟是哪一张好呢。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抽出一张,递给工作人员。纸张一点点地打开——二十九号。“哦妈的,好靠后。那不就是倒数几个么。”在后台,阿齐双手抱着脑袋。阿泽瞥来一眼,“安啦……第几个出场无所谓啦。”阿森也笑笑,像是信心爆满:“很不错啊,压轴喔。”四个人在后台安静地等待,也时不时看看台前的表演。好像有某个团的三流鼓手因为太紧张,鼓棒从手里滑了出去;好像有某个图的主唱唱到一半尴尬地忘了词;也听到了很棒的歌,很出色的吉他SOLO。听到有的乐队唱了流行的口水歌,有的乐队唱了旋律陌生的自己的原创。每个团的表演事件不会超出一首歌。大多到一半,副歌和吉他SOLO过后就会被喊停。第二十七号登台的时候,陆屿光终于感到忍耐不住,掏出七星想要抽。快要到了,快要到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喂,还抽?”阿泽问,“就快到了。”陆屿光看了看已经举到手边的那只银色ZIPPO,听话地把烟放下,扔进包里。最外面的隔层里那盒喉糖还没拆,他低头看着,又像是若无其事般的,关上包。他在心里哼着一会要唱的歌,那是阿泽最早的时候写的歌。大概是在15岁,又或者更早。他惊叹,阿泽的心里怎会有那么多旋律。经过几个人一起重新编排合练之后,曲子不再那么单调。词也是之后填的,陆屿光取作。给我一点火光,我就燃烧给你看我的离去很简单,在那个路口重新遇见你你喊了我一声,眼里亮着爱到二十八号的时候,阿齐也有些按捺不住,“我去解手。”“真没用。”阿森笑他。登台之前,重新见到了那个陌生的男人。他走过来和陆屿光搭话,“你们团还没上?”陆屿光笑笑,“就下个了。”“那预祝成功。”男人官方地笑了笑,和他握手。陆屿光的脑海里拼命想要回忆起这个男人的名字,那张递给他的名片上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前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欢迎二十九号,岛,带来的原创曲目。”陆屿光的大脑有点嗡嗡地响。四个人在后台不约而同地叠起手来,“owO!”总该要有梦,不论远近。8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阿泽坐在音响前调试,低音音响沉闷地响个不停。电话响了不知道多少遍,陆屿光才看到。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接起来。“cao你大爷的,那么迟才晓得接。”熟悉的声音和说话方式。“刚看到。”听到电话这面嘈杂的音响声,那头想问“他妈的你背着老子偷人呢吧”也就咽了下去,“在排练?”陆屿光有些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回头和闲在一边的阿森使了个眼色,指指外面,示意出去讲电话,便拉开了门走出去。“你刚说什么,在团练,里面吵。”“吵地翻天覆地的,不用你说老子也听出来了。”那头停了停,小心翼翼,又问:“结果怎么样?”陆屿光在台阶上坐下来,反问“你说呢?”听出电话这面的隐隐笑意,那头的男人大笑出来,“靠!真成了?拿名次了?第几?”话刚说完,又兀自接下去,“妈的,我乐晕了,不用问肯定第一了吧!?”男人好像比自己还兴奋。开心起来的样子,像是个孩子。陆屿光无奈地笑,“靠,你兴奋个毛。还没完呢,过几天还有复赛。哪那么容易第一?”“噢,还复赛?”不明白赛制的男人又关切地问,“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