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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什么意思?将我胁迫着同行,却又不让我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岂不是将我当作待宰的羔羊一样对待,到时候连死也不知道怎么死?这些水手看样子是比我还要可怜,他们竟以为这只队伍是只单纯的寻宝队。真是…我%_3xof4icehln.藏着的手枪,但是至少有莱茵一个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他不会将偷偷将武器给我。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莱茵身后的水面下掠过了一道不同于船行水波的涟漪,接着一道泛光的弧形物体极快的闪了过去。“有人鱼来了!”旁边的水手爆发出了一声大喊,我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喝止:“蠢货!大叫会引来更多的,它们对声波非常敏感!”说着,我的目光迅速在海面上扫过,心想难道是阿伽雷斯跟来了?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我的心脏像擂鼓一样砰碰乱跳起来,比第一次见到这只野兽时还要心惊rou跳,可是除了恐慌之外,我竟然隐隐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期待,我竟然在希望下一刻露出水面的是那张带着邪恶笑意的脸!两种矛盾的情绪像在胸腔交战,使我窒息般的僵硬着身体,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巡视着船附近泛起异样波痕的水面。然而,一声哗啦的出水声后,浮出水面的头颅下是另一张陌生的苍白面孔。并且接着,两张,三张,四张,五张……海峡两侧的埋水暗窟里,涌现出了无数条人鱼的脸,苍白的手臂从黑暗深处探了出来,*的蹼爪向我们张开,幽幽的眼珠散发着渴望的光芒,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丧尸。尽管,它们的面孔看上去都非常年轻,这样的情形却还是叫人如坠冰窖般胆寒。他们渐渐的聚拢过来,而我此时更一眼瞥见了曾经想对我下手的红发人鱼!他正在一波向我们聚拢的人鱼的簇拥下,从水面中升起了上半身,一双妖瞳噬人地死死盯着我。莱茵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后拽了拽。我握住了腰间的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说实在的用真枪实弹与野生动物交锋绝对违反了我的个人原则,可在人生安全受到威胁的状况下,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无奈之举。莎卡拉尓拔出了背上扛着的长枪,全然显露出了一个女军官的锐利之态。她挥了挥手臂,朝另一艘押着那些假海盗的救生艇上的武装人员喊道:快,把他们扔下去!”什么?我瞠目结舌,看见那些武装人员七手八脚毫不犹豫的那些昏迷的假海盗一个个扛了起来,像扔沙袋一样抛进了水中,并迅速和我们一同驶离了原地。顷刻间一波人鱼蜂拥而至,迅速朝那些人落水的地方潜了下去。我看不见水面下的光景,也并不同情企图谋害我们的敌人,可却想像一下他们可能的下场便感到浑身发冷,更为莎卡拉尓的冷酷而毛骨悚然——试想一下这份冷酷用在对付我的身上…假使,莎卡拉尓认为我没有利用价值的话,会怎样对我?无非是一样的处置方式。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抓劳了船沿。几大波的人鱼争夺着那些落入水中的倒霉蛋而停滞不前,却还有一小波尾随着我们紧追不舍,为首的就是那条红发人鱼,他的速度快得就像一枚飞梭,眨眼功夫就只有咫尺之遥!莎卡拉尓自言自语般的质疑道:“怎么回事?”我感到莱茵抓着我的胳膊一紧,更似乎感到莎卡拉尓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使我如芒在背。我面无人色的瞥了莱茵一眼,却看见他也局促的望着莎卡拉尓的方向,紧紧锁着眉头。“是他……”莎卡拉尓的声音一沉,我的后脑勺猛地一阵发麻:“莱茵,动手。德萨罗现在已经不能留了。”我的周身神经像炸了一下,身体的反应比大脑甚至更快,我一下子举起了枪,双手握牢了枪把,指着周围一圈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敢动我试试!”我盯着莎卡拉尓,恶狠狠的吼道:“我不会下这条船的,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要下去你下去,你这歹毒的女人!”莎卡拉尓蹙了蹙眉心,眼睛中精光闪烁:“因为要达到目的,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只是你比较倒霉,恰好被选中成了诱饵而已。”说着,她梭巡了周围一圈,“你们几个还不动手,是想连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死在这吗?”船上的几个水手犹豫着面面相觑,却又最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我。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的面孔上,都露出了一种复杂交织的神情,混杂着恐惧,痛苦,贪婪,渴求,最终呈现出的样子,是那样的丑陋。我的手腕发着抖,我的手里明明拿着可以捍卫自己的武器,却感到一阵阵彻骨的寒意:“嘿,伙计们,别听她的,这个女人有一天也会这样对待你们!”然而没有人回答我,回应我的只是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在这样的火力面前,我根本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地,在落入水中前我一定先被打成了筛子。我向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莱茵的身上,他牢牢的擒住了我的胳膊。莎卡拉尓大叫起来:“莱茵,你在犹豫什么?你敢违抗命令?禁止情感左右我们的行动,在入伍第一天就是牢记的守则!还不动手?”我机械的转动着头颅,看见莱茵的脸上血管暴凸,他面色铁青的看着我,手臂的肌rou在止不住的发着抖。“对不起,德萨罗。”我听见他仿佛在对我这样说着,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只是感到身体被猛地向后一拽,整个人就向船外坠去,我下意识的向前挥舞着手臂,竭尽全力的一把抓住了船沿,整个人半边身子落在水中被船拖拽着。水的阻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我的手指的骨节像要断裂一眼呈现出青白的颜色,我的眼睛因用力而发红,我的大脑在船尾马达的轰鸣下嗡嗡作响,而我奋力的抬起头,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这些要将我甩下,把我置之死地的人的脸。可是,我根本来不及去看,就感到腿被一股大力抓住,向后拖去,我的脸一下子沉进咸涩的海水里,听到头顶莱茵撕心裂肺的喊起来,他的声音充满的悔恨与不甘:“德萨罗,德萨罗!”可惜在死亡的压迫面前我并没有空隙去憎恨他,莱茵的声音随着光亮迅速一起逝去,我感到我被抓着我的一双蹼爪拖进了一个黑幽幽的洞窟里,水中出现了陆陆续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