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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回道:“陛下只射杀了十头鹰,数量上是差了些。”赫连大笑:“到底是陛下,要么不做,要做便做天下最难之事!”轩辕和顾秉却依旧沉默,自上次天牢一别后,两人均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知过了多久,连一旁的将士们都开始观望的时候,有一骑狂奔而来,白色的骏马上坐着一极其俊朗的小将,看起来似乎尚未弱冠。顾秉看着他,隐隐有三分熟悉。“陛下,轩辕昭昱什么时候到?”少年骑着白马,俊美的脸衬着万里朝光都不显得失色。轩辕回过头来呵斥道:“在顾相面前不要失礼。”“顾相?”少年转头看顾秉,“你就是他们常提起的顾勉之?”顾秉心中早有了计量,敢毫不避讳地叫唤临淄王的大名,说明此人身份绝非一般,加上他的眉眼和轩辕有三分相似……“臣顾秉参见嘉武侯。”独孤承凤眼一挑,惊奇道:“他们都说顾秉心细如发,今天看来,传言非虚啊。”轩辕笑笑:“朕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些‘他们’在背后嚼舌根?”独孤承耸肩:“还能有谁,你的好弟弟轩辕昭昱呗。”轩辕瞥见顾秉若有所思,惯性般地解释道:“他刚从河南道齐州回来。”顾秉“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独孤承似乎也看出两人有所不对,聪明地告退了。轩辕叹口气,吩咐安义:“挑匹不要太高,温顺些的马来。”说罢扬鞭策马,向林中疾驰而去。顾秉领会了他的意思,翻身上马,默默跟上。二人一路狂奔,不知道走了多远,顾秉长久没有活动,只觉得全身骨节被颠的生疼,甚至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过来,奈何轩辕仿佛泄恨一般,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轩辕在一片荒泽边停下来,微微喘着气,脸上有隐忍的神色。顾秉从马上翻下来,手扶着地面,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阵阵想吐。面前出现了一双云纹黑靴,有人抚上他的背,轻轻环住他。顾秉周身颤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要溺死的人,险些抓住岸边的一根垂木,几番挣扎几欲得生却猛然闻到一阵龙涎香。然后,前功尽弃。“勉之。”轩辕喃喃道。顾秉从轩辕颈后抬眼望去,苍穹无际却无一丝流云,他努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发不出一点声音。轩辕长呼一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朕觉得朕真的看不透你。”顾秉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一张口便把这许多年的癫狂迷恋尽数倾泻,那才是真的无可救药,万劫不复。“为什么不推开朕?”轩辕又拥紧了些。不等顾秉回答,轩辕淡淡道:“朕知道,这是悖逆人伦,这是世俗不容。可是那又如何?你我都站在众生之巅,除了天命无常,谁能奈你我何?”顾秉艰涩道:“陛下,顾秉品性粗鄙,才貌平庸,何德何能博得陛下青眼?陛下只是一时迷障,觉得离不开臣,其实陛下回头想想,会发现不过是习惯而已。”轩辕低笑了几声,顾秉却听出刻苦的悲伤来:“就算是习惯,勉之你也知道,朕的习惯,都是一辈子的。”顾秉沉默半晌,末了道:“陛下,臣知道你不是一时兴起。但如今时局动荡,陛下,来日方长……”他没有说下去,纵来日方长,也不过是当时惘然,毕生惆怅。轩辕松开他,直视顾秉,眼里的果决似乎不允许一丝闪躲逃避。“朕御驾亲征,勉之你是朝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朝事大多需你秉扶cao持,还有太子,也需要你好好教导。”似乎犹豫了下,轩辕双唇贴着顾秉的额头,喃喃道:“朕的朝廷和储君,就都交给你了。”第三章:不唱阳关也断肠“陛下,就这样了?”周玦放下狼毫,有些犹豫地问道。轩辕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周玦似乎还是有些迟疑:“可臣还是担心,勉之留在这里,会不会……”轩辕淡淡笑笑:“勉之总是能做到超出期望很多的事情,不是么?”周玦莫名觉得轩辕刚刚的笑容清隽淡雅,竟然隐隐有那么点顾秉的感觉:“陛下说的是,勉之深得陛下真传,深谙老庄‘上善若水’,以柔克刚遇强则强之道。”轩辕看着内务府太府寺的人来来去去,皱眉看安义:“知会下去,所有妃嫔留在洛京,以安军心。”安义有些纠结地回道:“我朝惯例,天子亲征是要带昭仪以上品级的妃嫔的侍寝的。陛下,你都许久未临幸妃子了,这样下去,老奴担心陛下您……”轩辕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安义:“担心朕什么?”安义无语看向周玦,求助的眼神我见犹怜。周玦哈哈一笑:“陛下,安义公公还不是为了陛下好,生怕陛下你欲求不满,憋坏了那不是更动摇士气。”轩辕啐了一声:“所谓yin者见yin,古人诚不欺朕也。若是周玦你眼里只有这种yin秽之事,朕敢担保,再过五十年你也还是个孤家寡人。”周玦暧昧一笑:“陛下谬矣,臣白日和诸位臣工一道辅弼陛下,晚上去水泊云天小酌,臣身边时刻有人,红袖添香,玉体横陈,何孤何寡之有?”轩辕笑的也有几分荡漾:“既然伯鸣自认忠正之臣,那何忍见君主沦为孤家寡人?若伯鸣对朕还有半分忠心的话,不如?”周玦眼角瞥见门口有一抹淡紫掠过,坏笑问道:“不如?请陛下明示。”轩辕抿了口茶,悠悠道:“把顾秉绑了,扔到朕的车舆里,这样,便不会动摇……”话未说完,轩辕便僵了脸皮,如同见到鬼魅般看向门口,只见顾秉手里攥着几份卷宗,面色铁青地立在那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宗,有那么一瞬,周玦觉得他似乎要把手里的东西尽数砸到轩辕脸上。但顾秉终是什么都未做,亦什么都未说,只把手中卷宗扔给周玦,然后转身离去。轩辕摸摸鼻子,冷眼看周玦:“你早看到了吧?”周玦没皮没脸地笑,翻了翻卷宗:“陛下,勉之送来的是礼部的东西,有关出征礼的。”轩辕接过,看了看:“太繁琐了。和顾秉说,仪式去掉一半。”朔风猎猎,战鼓擂擂。德胜门之外,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