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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向贯日真君,但薛宁直又怎么会让魔族孽种脱离自己的掌控,因此他冷哼一身,灵气吐出,化为火绳,毫不留情地将魏谌困住,炽烈的火焰烧得魏谌皮rou滋滋作响,但令人骇然的是,那些被烧灼得焦黑的皮rou,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甚至隐隐超过了烧伤的速度!——这样的恢复速度,显然不是人族能拥有的!也不是区区筑基期的半妖能有的!只有魔族,而且是魔族中位于最顶层的血脉,才能有这样恐怖的能力!薛宁直冷笑一声,道:“魏婓,你还有何话可说?!十年前,那魔族余孽来我择日宗纵火,火烧我择日宗!现在想来,他应当就是为了这天澜国少主而来!你当年违背择日宗门规,放走魏明月,有你师尊为你求情,如今,你私藏魏明月的孽种,后又将祸事引来择日宗,使得我择日宗竟被人火烧大殿——这条条件件,便是叫你立时死在这里,都绰绰有余!”魏谌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望向薛宁直,因那魏明月,正是魏谌母亲的名字!——是贯日真君放走了他的母亲?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听到看到的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对?!究竟是谁在骗他?!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若薛宁直说的是假的,那他为何要来骗魏谌这个阶下囚?若薛宁直说的是真的,那他魏谌现今又是何种可笑模样?!魏谌浑身颤抖,几乎喘不上气来,而贯日真君却是十分平静,不为自己所做的辩解半句,只道:“你若不满,那你便坐在这儿,我自去执法堂领罚就是。”薛宁直噎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因贯日真君如今坐在观真殿内的缘故,并不仅仅是因为第三个日轮令他的身体崩溃,叫他不良于行,更是因为一个关系到择日宗、甚至是择日宗万万里之内的生灵的天大秘密!正是这个秘密,才叫十年前的择日宗宗主和长老们,明知大殿起火事有蹊跷,却还是将它轻轻放下;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才叫他们明明知道了魏谌身份乃是魔族天澜国少主,但也没有怒不可遏地对贯日真君执刑,而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前来喝问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贯日真君此刻镇压着的地火!多年前,择日宗开派宗师见此处有地火沉眠,觉得火灵质的聚集有利弟子修行,因此在此处设下宗门,广收门徒。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火一点点苏醒过来,然而那时,择日宗内修士大能众多,并不将这件事放在眼中,反而高兴有地方能用作弟子的试炼之处,是以根本没有制止地火的苏醒。时到如今,不单单是择日宗,便是整个修真界,都难得见到出窍期以上的修士,因此用地火试炼弟子一事早已作废,而如何镇压地火、将地火重归沉眠,才是择日宗的当务之急,因为若地火真的爆发开来,纵使择日宗弟子能从中逃脱,但万万里内的所有生灵,却难逃一死!这些生灵一死,天道便会将罪责归咎于择日宗的头上!到了那时,就算择日宗众人都得以逃脱地火又能如何?那些因生灵身死而附身于他们的业火和罪障,足以叫他们立时身死道消,魂魄投入地狱,永世不得再入轮回!十年前的贯日真君因自觉时日无多,主动向宗主和长老提出以他毕生修为和残余寿命为代价,镇压地火,才换得宗门对火烧大殿一事的不闻不问。如今,贯日真君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只要贯日真君在观真殿内坐上最后三天,以后的择日宗便再也不用担心地火爆发一事,因此,薛宁直又怎么会叫贯日真君离开此处?薛宁直自然知道其中关窍,因此被贯日真君一句话就堵得面色青白,说不出话来。到了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宗主张问之便站出来做了和事佬,道:“薛长老是太过关心宗门了,这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魏长老千万不要同他计较,大家其实都是为了这个宗门好,那又何必对彼此恶言相向?不过魏长老,我们择日宗在万万年前,就在抵御魔族入侵此界,虽然如今魔族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但私藏魔族少主一事还是太过重大。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但是魏长老,这魔族余孽是万万留不得的,只盼魏长老不要拦着我们才好。”张问之连消带打,将气氛缓和几分,但最后他话锋一转,到底还是露出了他们前来的真正心思——既想要处死魏谌,却又怕贯日真君怒气上头,不管不顾地离开观真殿,从而使得镇压地火一事功败垂成。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相信过魏谌口中的话,他们之所以同魏谌来到此处,仅仅是因为忌惮着贯日真君的存在罢了。魏谌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于是也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可叹可憎。贯日真君疲惫叹息,不看魏谌,只是垂眼,道:“他是我meimei的儿子。”薛宁直再次忍不住想要发怒,喝道:“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保下这个孽种?!”话未落音,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却是贯日真君隔空在薛宁直脸上抽了个耳光,真火残留,烧得薛宁直半张脸都血rou模糊。薛宁直没想贯日真君说动手就动手,气得浑身发抖,而在大殿深处,贯日真君冷酷道:“你以为我坐在这里,行将就木,就奈何不得你?若再让我口中听到你说那两个字,我便抽掉你的脑袋!你资质平庸,修了这么多年才堪堪灵寂期,不必我大徒儿半分,不如我干脆在这里宰了你,好叫你这尸位素餐的长老给我徒儿让出位置来,你看如何?”虽然谁都知道贯日真君只是说说就罢,但这话也是真的难听至极,叫薛宁直气得几乎厥倒。一直没有开口的三长老静霄道人,这时看贯日真君说得难听,终于忍不住开口,但却并不是劝说贯日真君,而是向着薛宁直道:“薛师兄,你又何必如此?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就不能念及一下同门情谊,让魏师兄安安稳稳地过了……过了这最后几天么?”说到这里,静霄道人已经是泪盈于睫。虽然平日里她跟贯日真君也多有吵闹矛盾,但当魏婓这位同门师兄的生命走到尽头时,纵使她心中对他其实有千般恼怒万般生气,却也再发不出来了。贯日真君看了静霄道人一眼,嘴唇嗫嚅一下,到底未发一言,静霄道人也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薛宁直气得快要发疯,没想到他如今被贯日真君抽了个耳光、又被劈头盖脸地训了这么多难听的话后,他同拜一师的师妹,竟还为了那个抽他耳光的人说话。薛宁直双眼通红,还要再多喝骂,张问之却开口打断了这无意义的争执,道:“到此为止吧!既然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