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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警惕,不得不正视。然而听了徐怀水的喝问,擅闯者无不大笑出声,那异族的魔头更是露出一个肆意又残忍的笑来,道:“没想到才不过数年而已,就已没人识得我寇飞了?!”——寇飞?!这人竟是寇飞?!广场上的听者无不震惊,甚至有胆小的人已经惊恐地叫喊了起来:“寇飞?你……你竟是寇飞?!”如今天剑宫主峰上大多都是年轻一辈的弟子,对于百余年前成名的寇飞的面容,基本是没有人认识的,然而若是说出寇飞的名字,却是连凡人都不会忘记!因为寇飞不但是拙道魔君收下的第一个义子,更是一百多年前名震中洲的杀神!寇飞本名为飞,出生于琨洲大沙漠一个名为“絯”的小部族,后楚国清理沙漠部族时,顺手消灭了絯族,屠尽絯族老弱妇孺,并将絯族壮丁捉为奴隶,送往楚国奴役,寇飞也正在其中。之后,恰逢楚豫交战,这队奴隶便半路又被送往飞壑城外,被命连夜填江断水,意图困死飞壑城。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向来平稳的江水在那一夜突然暴涨,将这队奴隶以及押送奴隶的楚国兵士统统淹没,十去其九!寇飞险死还生,捉住机会,乔装打扮,顶替了一个楚国兵士的身份,化名寇飞,从被捉住的奴隶,摇身变为大难不死的兵士。之后,寇飞似是终于厄运散尽,凭一腔血气,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花费了二十年的功夫,立下显赫的战功,终于被当时的楚国皇帝命为镇北大将军,被派往北方边境,对抗沙漠部族。但就在寇飞来到楚国北疆的第一天,他便开门迎敌,使得城外早有准备的沙漠部族直冲城内,屠城三日,将楚国重镇化作死地!之后,寇飞如法炮制,与沙漠各部族合作,连屠楚国北疆七城,使得楚国子民死伤者近百万!半月时间,死者百万,尸积成山,血流成海,千里死地!寇飞狼藉声名,传遍中洲,天子震怒,连下十二道旨意捉拿寇飞,然而在那之后,寇飞便从人间消失不见!但人间少了一个名为寇飞的恶名昭著的杀神,修士中却多了一个名为寇飞的魔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将寇飞引入道途,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寇飞心性狠毒,狼子野心,更是能屈能伸能忍,乃是正道的心腹大患!然而这么多年来,寇飞虽一直犯事,恶行累累,令人发指,但正道诸人中,却是没有一个修士能够捉住他,叫他伏诛。如今,这魔头不知怎的来到了无常山,并在天剑宫内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来到主峰面前……这一次他想要做什么?这一次他准备做什么?!众人心神震慑,骇然难言,更有人已经瑟瑟发抖,面如土色。魔道诸人瞧见这群人这般没用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然而他们笑不到一半,徐怀水便是一声冷哼,语含怒气,道:“寇飞又如何?不过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不死而已!你如今敢擅闯我天剑宫,毁我天剑宫的宫殿,可是做好了伏诛的准备?!”寇飞大笑道:“事到如今,你不但不怕,反倒想要捉住我?我是该赞你勇气可嘉,还是该笑你狂妄愚蠢?!”徐怀水冷笑道:“我狂妄?!你寇飞不过一介普通元婴修士,一身煞气威名全靠屠戮凡人得来,真要论起修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父亲乃是天剑宫宫主,元婴巅峰,世上修为最高的几人之一,你如今来到天剑宫,不是来送死的,又是什么?!”但话虽如此说,徐怀水心中已经开始感到了焦虑,因为此刻天剑宫已毁,无常山将崩,然而作为宗主的徐少商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已经叫徐怀水暗自忐忑,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而寇飞接下来的话,更是将这不好的预感牢牢钉死。只见寇飞再次大笑起来,道:“原来徐少宫主还不知道么?”徐怀水越发难安,声色俱厉,喝道:“知道什么?!”寇飞笑着向峰顶坍塌的天剑宫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徐怀水转身循着寇飞的指引向天剑宫一瞧,这才发现此刻无常山顶端处烟尘散尽,露出了崩毁的天剑宫,还有天剑宫上银光闪烁、如同白日升月般的巨剑!只见那巨剑静静飘浮在天空,遮天蔽日,剑刃上刻满了无法识别的文字,简单却又玄奥,叫人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冥冥之中的天命!这柄剑尽管已经放大了无数倍,然而徐怀水又怎会认不出来?!——寻天剑!天剑宫历代相传,唯有每一代的宫主才能驱动的寻天剑!此时此刻,这柄唯有宫主才能驱动的寻天剑,却被人驱使毁去了天剑宫,毁去了无常山……这意味着什么?徐怀水甚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但寇飞哪里容许徐怀水逃避?只见寇飞转头,面朝无常山峰顶,朗声道:“徐兄,事已至此,难道你还不肯现身?”此刻无常山峰顶已被不正常的迷雾所笼罩,因此寻常修士倒是瞧不清迷雾中的情景,然而寇飞的这声“徐兄”,却如同惊雷在天剑宫广场炸响,叫正道诸人面色狂变,心如擂鼓,寒气顺着脊背而上。“徐兄?!是谁?!”“天剑宫还有几人姓徐?!”“难道是……”徐怀水面色惨白,望向了那迷雾深处,而也是在这时,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应道:“非是不肯。”那人有着徐怀水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他迈着徐怀水熟悉的步伐,从迷雾一步步走出。“——而是有要事在身。”那人的面容一点一点清晰,广场上哗然和抽气声也越来越响。“徐……徐少商?!”“徐宫主?!”“竟然是你?”“怎么是你?!”“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徐怀水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双目赤红,伸手一招,原本抛给徐歆秀的剑便又飞到了他的手中。“你……你竟敢如此?!”徐怀水毫不犹豫地将剑锋指向那人,额上青筋贲露,厉声喝道,“徐少阳!你将我父亲怎么了?!”徐少阳?!这人竟不是徐少商?!可徐少阳是何人?!为何名字同徐少商这般相似?!众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被天剑宫与魔道勾结坑害的惊恐被惊疑替代,唯有一旁的徐歆秀瞬间白了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那张与徐少商一般无二的面容。他……他是……“徐少阳……”从来没有畏惧过的徐歆秀,在这时几乎忍不住自己的颤抖,语调古怪,颤声道,“徐少阳?!”然而徐少阳却并未看徐歆秀,只是迎着徐怀水的剑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