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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了些数,道:“这生意我接我,银子嘛……”“五百两,”李锤连忙道,“我都准备好了。”老白嘴角抽搐:“话说,是有人介绍你来的吧。”李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实不相瞒,那黑风寨二当家是在下的拜把兄弟,一听说我怀疑这事儿,马上说白大侠是行家,这事儿若是能把你请来,那就算成了一多半。”“行家?”老白哭笑不得。李锤却认真点头:“嗯,白大侠有所不知,你在这个行当里口碑可好了!”老白决定不去探讨究竟是什么行当了,以免听见诸如替人捉jian那种容易让自己吐血的回答。轻咳一声,老白道:“李大侠容我准备些时日,五天后咱们启程。”“这……”李锤面露难色。老白疑惑:“李大侠有何不便,但说无妨。”李锤道:“在下离家已一月有余,最近家里管事频频传来书信催我回府,言辞闪烁怕是有什么事端,所以我想尽快回去看看。”老白点点头:“李大侠可以先行回去,我随后就到。”“那多谢白大侠了。”李锤抱拳,恳切道。“你现在是我的主顾,这是我分内之事。”老白笑笑,然后低头,柔了眼神幽幽道,“小李公子看来挺喜欢在下。”李孝亲从抱住老白大腿开始,就再没撒过手。在老白和李锤谈生意的期间,那娃娃咿咿呀呀的,一会儿揪揪老白长长的衣襟,一会儿啃啃老白娇嫩的小腿,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索性坐在老白鞋面上认真数地上的小虫子。李锤连忙把自己儿子抱回来,有些窘道:“实在对不住,小孩子没规矩。”李孝亲倒是锲而不舍,都被自己爹抱过去了还在那咿咿呀呀着:“叔……脚脚……香香……”老白那心柔软得快化成一汪水,上前轻轻捏了捏娃娃的脸蛋儿,真心道:“娃儿估计也想娘了呢,李大侠,你且安心归家吧。”李锤点点头:“有劳白大侠,那在下这就告辞了。”归山后,老白把这桩生意告诉了山上的两人。周小村露出点不舍,嘟囔着我的画都没画好呢,伊贝琦倒挺开心,说今年这张开得早,是好兆头。老白倒很平静,因为他每一年都是这般过的,开春之后便是开张,接着便又是奔波的一年。不过每次出门在外,他只要一想到山上家里还有两个等着他的人,那心也就不孤单了。做起生意来也格外有劲儿。李锤这生意搁老白这儿应当算手到擒来,虽然不想承认,但老白实话实说,自己在捉jian一事上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天赋,从接生意伊始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捉jian生意无一失手。五天后,二月初七。老白把包袱收拾妥当,告别伊贝琦和周小村,下了山。老白行走江湖一般只带两大类东西,一是易容的必需品,二是伊贝琦的药。前者是生意成功的基础,后者则是身家性命的保障。两类,缺一不可。至于银子,老白是能省则省,十几个硬烧饼,他就能支撑一路。欲往十八里桃花铺,必先经过中原县。之前说过,中原县是北方各地区之间的枢纽,所以去往很多地方都要经过那里。如翠柏山庄是从中原县出来向西南,而桃花铺则是从那里出来往西北。从位置上讲,桃花铺是在翠柏山庄的北面。不过若说起这十八里桃花铺,可是比翠柏山庄还要出名。十八里桃花铺,顾名思义,以桃花闻名。每年三月,乍暖还寒之际,桃花铺便已进入一片花海,出处弥漫着淡而暖的花香,微风吹过还会飘下零落的花瓣,真犹如人间仙境般。正因如此,许多江湖大家武林名士都喜安家在那儿。小小的桃花铺,绵延十八里,却星罗棋布着众多武林世家江湖高手,真真成了天下名地。从白家镇到中原县老白用了十天,而从中原县到桃花铺,则又用了九天。原本桃花铺距离中原县并不算远,可中间横亘着连绵的群山,光是翻越那荒山野岭,就让老白吃了好些苦头。待总算翻过最后一个山头,一脚踏入了桃花铺,老白便真有种进了桃花源的感觉。豁然开朗,扑面清香。虽已傍晚,夕阳下的桃花却开得正盛。“老乡,麻烦问下李锤李大侠的府邸在何处?”老白拦住一个过路的挑担人,有礼道。挑担的中年人伸出胳膊遥遥一指:“顺着这条大路往前走到头,就是了。”“走到头?”老白擦汗,连忙进一步问,“那走到头……有多远?”“十八里桃花铺,你现在刚进来,走到头自然需要十八里了。”挑担人理所当然道。之后便挑着担离开了。老白呆在原地,愣愣的眨眨眼,又抬头看看黯下的天色,决定明早再去挑战那十八里路。毕竟这么晚打扰李锤总是不大妥当。思及此,老白遍沿路向前寻找起客栈来。桃花铺很热闹,大小店铺熙熙攘攘的点缀在街道两旁,很有种怡然自乐的乡间风光。老白在心底感慨,难怪江湖人都喜欢在这里买房子置地,山好花好风光好啊。走了没多久,天色便全暗下来了。一些卖吃食的小店开始打烊,而裁缝铺当铺等则挑起了灯笼。老白有些走累了,牵在手里的马缰绳似乎都有些握不住。再看那马儿,霍,比主人还疲惫。一个劲儿的蹬蹄子喘粗气,那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里面全是对压榨自己的主人的愤恨。这也是老白为什么牵马走的原因——不是他想适当运动运动,而是让人家给掀下来了。又走了一段路,老白终于看见了如沙漠中绿洲般的牌匾——悦来居。行走江湖的人对这悦来客栈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几乎处处都能看见这客栈的身影,没人晓得它是一个人开的还是各位客栈老板不约而同都喜欢这名字,反正现如今悦来是遍地开花,到哪里住宿首先想到的都是它。走近悦来居,老白才看见那大门是紧闭着的。屋檐下挑着两个素色的桃花儿灯笼,灯面上的桃花儿被里面的烛光映得栩栩如生,老白站在灯笼下,似乎都能嗅到阵阵花香。握住门环,老白轻扣两声,许久未见人应。他只要加大力气又扣了三四声,这一回,门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位老者,如果老白平日里易容的老者年逾古稀,那么眼前这位恐怕已有百岁高龄。只见他佝偻着背,手干枯的像树杈,脸上的皱纹就像被风常年侵蚀的山岗,皮肤松弛得没有一丝弹性,眼睛几乎有一半已经被耷拉下来的眼皮覆盖住,而那剩下的一半则用来打量老白。那个瞬间,老白忽然忘记要说什么了。最后,还是老人先开了口。“有事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