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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心说着,用尾巴在颈前小盒子上抹了一下,卷出个仪器,顺手拍到了墙上,“不过你也说了,后续的进度不是你们能控制的,那还是一切随缘吧。”她尾巴上的仪器正是昨晚阿梨所说的“电压表”,但实际这应该算是一个电能表。当然,这是从它的外表来说的,真要论起来,它不论是用途还是用法,都相当不“电能表”。完全不用考虑接线之类的问题,苏越心的用法简单粗暴,看哪里不太对劲,直接把电能表往上一拍,然后通过读数来判定这区域的禁制是否真的存在问题。用电能表测过一次后,还要掏出测电笔来,进行一次复测,如此来回,进度自然要慢些。过了一会儿,又陆续有工作人员进来,帮着一次做检测,读数。高危区范围还挺大,饶是有人帮忙,苏越心也直到半夜才鼓捣出个结果来。她蹙眉望着面前的仪器的读数,又看了看那仪器后方的区域,长尾悠悠一甩,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助手站在她后面,同样望着这片区域,业已断裂的咽喉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怎么会是这儿啊……不应该啊。”他扶了扶自己的脖子,低头对心老师道,“老师,这怎么办?现在就去看看吗?”“不用,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自己再来一趟,这个时辰已经不合适了。”苏越心道。助手:“那心老师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苏越心摇了摇头,直起猫身子,抱着白布的四肢立刻开始缓缓变化:“来都来了,我顺便把最后几个监控探头给装了。”助手:“诶?这不急吧……”“我觉得挺急的。”苏越心望着面前那块区域,缓缓道,“我没记错的话,这地方是秀娘唯一不肯主动来的地方吧?偏偏是这里的禁制出现了裂缝,你觉得会是意外吗?”她说着,偏头看了助手一眼,碧绿的眼瞳在夜色里透出奇特的光泽。助手被她看得一愣,支支吾吾地开口,正要磕绊地说些什么,苏越心已经淡然转回了目光。“所以,我想尽快把监控装好,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底。”苏越心说完,就开始从绑在颈上的小盒子里掏工具,“没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装监控这事,你们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一个人就行。”副本所使用的监控探头,当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为了防止被副本内鬼怪刻意破坏,装置表面都设有很强的防护,不仅能防破坏,还带镜面反伤,寻常鬼怪根本碰都碰不了,因此,苏越心才说他们帮不上忙。负责安装的人员倒是都会发一套相应的保护装置,以碰触这些东西,不过苏越心进副本时觉得自己用不着,干脆连带都没带,因此现在想额外发展个帮手都不行,只能自己认命地跑来跑去,默默承担下所有。她一直工作到手上的变形道具再次失效,方依依不舍地往回走。助手他们很贴心地给她把梯/子留下了,还特地放在了和树下女尸相反的一面,省得心老师辛苦一晚上,回来时还要看对方脸色。咱不受那个气。苏越心心说我不管从哪个方向上去我肯定都要蹲她头顶啊,我蹲她头顶她肯定就要瞪我啊,想出这主意的人是不是没脑子……再一想助手那随时随地往地上滚的脑袋。苏越心沉默了。不管怎样,对方毕竟是好意,苏越心在心底对人说了句谢谢,打着呵欠从梯/子上踩上去,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挂着绳的那根树干上。树下女尸又开始转头瞪她,苏越心一面打着呵欠一边转过尾巴,在自己颈前蹭了蹭,从颈前的小盒子里面卷出一把水泵钳。那水泵钳钳口都是锯齿,看着就夹人很痛,夹起舌头来更痛。树下女尸盯着水泵钳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将脸转了过去,不做反应了。苏越心无声松口气。她倒不怕对方发难,主要今晚真的好累,她不想打架了……苏越心有些疲惫地眯了眯眼,感到胡须边传来了场景变换的气息。她睁开眼,原地伸了个懒腰,正要从树上往下跳,忽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出:“苏越心?”苏越心:……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警觉地转过头去,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半蹲半跪在身后的枝叶阴影里。乌云游过,被遮挡的月光缓缓泄出。清泠泠的光芒从枝叶间漏下,漏在身后男人的脸上,他就着这点月光,冲苏越心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你曾告诉过我的名字。我现在还这么叫你,应该没问题吧?”苏越心就是那只黑猫——直到刚才之前,这对于白河来说,都只是一个脑洞过大的猜测而已。尽管种种迹象都早已有所暗示:似曾相识的眼神、藤蔓对黑猫展示出的丢人舔狗属性,以及阿梨说的那支测电笔……那种东西白河只在苏越心的身上见到过。再联系一下昨夜黑猫失足从树上跌下的画面,白河一开始还以为它是被自己撞翻簸箕的动静吓到了,现在想想,或许真正吓到它的,是“苏越心”这三个字。——但对于白河来说,这个想法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以相信了。倒不是说一个玩家变成NPC这件事有多么匪夷所思,而是因为,这件事背后所暗含的信息让他下意识地拒绝接受。在之前的游戏里,白河不是没有见过变成NPC鬼怪的玩家。而这些玩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死在了游戏里,就像上一个副本中的蒋小依那样。这部分玩家变成的鬼怪,往往没有理智,充满凶性,而他们的结局,也无外乎两种——要么是被副本里其他野怪打死,要么是被曾为同伴的玩家打死。白河也曾是下手消灭它们的玩家之一。他坚信在变成了野怪的那一刻,它们的自我就已湮灭,然而当面对的对象换成苏越心时,他却没法这么信誓旦旦地说服自己了。而到现在,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事情的真相都已经昭然若是。那黑猫对他问话的回应就是最好的答案——她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错愕与防备,白河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她甚至还打算装傻……白河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思索片刻后非常敷衍地调整了一下表情,歪头冲自己“喵”了一声。白河:“……我知道你会说话,也听得懂别人说话。帽帽和我说了,你还会说‘谢谢’。”“……”黑猫的耳朵明显耷了下来。失策了,早知道就该做一只没有礼貌的猫。白河望着她那样,无意识地勾了下唇角,然而她现在的模样,嘴角却又很快压了下去。他一只手抓着头上的树枝,一只手背在身后,死死拽着一个劲扭动想往前窜的藤蔓,放缓了声音道:“你真是苏越心吗?你怎么变成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