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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干净的眼睛,和两根色泽红润的……香肠嘴。“嗒”,床头灯突然亮了起来,秦陆升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再无睡意。第二天一早,凌书意刚迈出门就感觉上方有一道视线向他扫来,他猛地抬头,却只看见秦陆升垂眸整理着袖扣下楼,凌书意主动打招呼:“早啊,老公。”秦陆升抬眼,沉默不语,凌书意见他眼底布满血丝,略有些惊讶地问:“昨晚没睡好?”秦陆升默认,直接去了餐厅。凌书意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念叨:“不应该啊,难道真的虚了这么多?”餐桌上是热腾腾的早餐,凌书意拿起一碗他亲点的小米粥挪了挪椅子,见秦陆升瞥了一眼没说话,又挪了挪,原本两人长桌对坐,生生被凌书意挤到一起,筷子都要伸展不开。秦陆升放下咖啡,淡淡地说:“你要做什么。”凌书意咧开厚重的嘴唇,艰难地露出小虎牙问:“老公,买符吗?”秦陆升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说:“不买。”凌书意又往他身上凑了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黄橙橙的道符:“你确定不买?外人五百,老公三百,保你一夜无梦,睡到天明!”秦陆升皱眉,感情他的道符还是随身携带抽空推销?再次冷漠拒绝:“不买,我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乱七八糟?”凌书意觉得自己的专业受到了质疑,站起来噘嘴道:“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说它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秦陆升目中无人,只有张嘴,看来十分不近人情,凌书意气哼哼地说:“你还别逞强!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说完端起桌上的小米粥“咕咚咕咚”两口喝完,甩着膀子走了。秦陆升盯着还沾着两粒米的空碗出神许久,最终揉揉了眉心,起身上班。忙碌了一天,脑海中都是温热的掌心和挥之不去的香肠嘴,秦陆升喝了口咖啡提神,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医生简单询问后惊讶地问:“两个月这么久?”秦陆升:“嗯。”医生问:“平均睡眠?”秦陆升说:“一到两个小时,或者没有。”医生说:“您这次太严重了,再继续下去身体会垮掉,我现在过去看看,给您开点药。”睡觉前秦陆升吃了两颗镇定安神的药,可到了夜里依旧被黑雾纠缠,醒来刚打开床头灯,就听到一连串“啪啪啪”的敲窗声,他皱了皱眉,下床撩开窗帘,看见凌书意顶着越发红润的嘴唇站在阳台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说话,五分钟过后,凌书意冷酷地跨到书房阳台,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二天如此,陆续几天依旧如此,每每醒来打开灯,就能听见凌书意站在外面砸玻璃,看见他就高傲地挺起小胸脯不说话也不动,唯独那双眼睛忽闪忽闪地使劲眨巴,像是在说:怎么样?信不信?还不信?不信我明天接着来!“……”上午十点左右,周管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周太太说自他按着凌书意的意思将祖坟的那块地填平之后,小儿子的脸色就明显好转起来,周叔不可思议地想:这也太神奇了,简直就是个小半仙。挂断电话,正好看见凌半仙趴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一小盒朱砂,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毛笔,正在一张白符上写写画画,管家看着稀奇问道:“少夫人,这道符为什么是白色的?”凌半仙知无不言,解释道:“黄符借神力,白符招阴灵,大多数黄符镇宅辟邪,多是借助上神的法力,不然谁来庇你佑你?白符少见,最为低阶,它招不来天兵神将,只能招点鬼魅邪祟。”凌半仙画完爬起来:“你上次说有人给我老公算命,缺情少欲是真的。”又撇了撇嘴嫌弃道:“亲缘短命那就是胡扯,至于他的梦症嘛……”周管家忙问:“那少爷怎么会缺情少欲?梦症又是什么原因?”凌书意挑起下巴:“缺情少欲当然是因为没有遇到少夫人我啊,至于做噩梦嘛,当然是没有我给他暖被窝!”对了,暖被窝!凌书意灵光一闪,凑到周叔身边小声嘀咕几句。第五章你可不要恃宠而骄!有些人不信邪,从骨子里就不信,无论你怎么说,无论他碰上多邪门的事。梦里似乎有了变换,黑雾散去,秦陆升独自站在三十二层高的建筑之上,垂下眼是不见底的深渊,他踩在楼台边缘,再往前迈出半步,就会跌落下去粉身碎骨,他知道这里是公司的顶楼,头顶是变化莫测的厚重阴云,原本安静的四周突然传来可怖低吼,像极了某种凶恶野兽,秦陆升回头,只见曾经一团团黑色雾气逐渐凝聚起来,说不出具体形象,却快如飓风一般地向他靠近。秦陆升不躲不闪,刚要承受猛兽的侵袭,就听到有人喊道:“乾天离火,泽兑山艮,聚!”,随着话音落下天地万物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时空中变换扭曲,黑影身后出现一道白符,那道白符像是有无尽的引力一般,拖着黑影急速后退,直到牢牢地贴道它的身上使他动弹不得,接着又听一声大喊:“破!”凝聚成形的野兽伴随一声痛苦嘶吼四分五裂,碎裂成灰。扭曲的空间再次恢复平静,秦陆升像局外人一样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那人依旧不说话,挺起胸膛挑动眉毛,想了想又撩起额前细碎的刘海挑起下巴,摆完pose转身就走,留下一道自认为帅气逼人的身影。秦陆升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卧室,刚要抬手,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凌书意看见他房间亮灯就“啪啪”地拍窗户,每天上班打卡一样兢兢业业,风雨无阻,今天秦陆升没开灯,凌书意就像等着楼上扔鞋的老头一样,蹲卧室阳台等了好几个小时,气得直跺脚,他原本精力旺盛,这会儿却有些疲倦,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秦家这栋房子虽然在市区,但远离中心闹市,没有密集的人口,周围的绿化也非常好,哪怕到了夏天也完全没有燥热感,凌书意换下被汗水浸透的T恤,又把裤兜里莫名焦化的白符扔进垃圾桶,套上管家帮他找的衣服再次翻回阳台。第二天秦陆升拉开窗帘阳光普照,本以为凌书意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却裹着一张毛绒绒的毯子在阳台睡得东倒西歪,似乎怕蚊虫叮咬,还预备了一瓶花露水,秦陆升推开门走到凌书意跟前有些出神,长久以来的梦境里除了一团团黑雾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哪怕是很久以前时常来看他的爷爷,凌书意才到秦家半个月左右怎么就……他除了知道凌书意是他必须娶的人,其余的一无所知,能梦见或许也不奇怪,秦陆升想,大概是自己的人生过于空白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整天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