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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也想明白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她早就落入了周韫的圈套中,不然哪有那么多恰好的事情。她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直想不通。如今想来,除了锦和苑的消息她查不到外,其余一切行事皆太过轻松容易了。简简单单地就算计了红柚,叫她得病不能伺候。青灵守夜几日,烧毁孟安攸换洗的衣物,却没有一人发现不对劲。洛秋时捏着的指尖都在颤。有人在给她行方便,生怕她不对孟安攸动手。这府中,只有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可叫洛秋时浑身生了寒意的是,她不知晓,这其中,究竟是只有周韫出手了。还是,周韫和庄宜穗皆出手对付了她?亦或是……洛秋时倏地睁开眸子,打断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爷即使厌恶孟安攸,可她腹中的却是爷的孩子,爷可能会偏向周韫,但没道理对孟安攸出手。她心中不断重复“不可能”三个字,可越不愿去想,一些疏忽的细节就越浮现在脑海中。周韫时而觑了一眼洛秋时,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堪。庄宜穗早就将玉瓶让人拿去给太医查看了。没一会儿,氿雅就回来,如实禀告:“回王妃的话,太医说,这玉瓶中掺杂了迷魂香和红花粉末,刚好和室内香炉中的东西对上了。”此话一出,青灵着着实实愣在了原地。掺杂着迷魂香和红花粉末?怎么可能?洛侧妃交给她的只是迷魂香罢了。她似抓住了机会,立即反驳说:“这不是奴婢的!”周韫不耐烦:“东西从你身上掉下来,你却说不是你的,怎么?把我们皆当作瞎子不成?”青灵被她一怼,终于反应过来,东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她除非说出实情,否则如何也辩解不了自己和这玉瓶没有关系。青灵狠下心,总归洛侧妃不仁在先,她咬了咬牙:“王妃!奴婢有话要说!”洛秋时身子已然绷直,紧紧盯着青灵,意味不明地挤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若不然,拖累无辜的人,可就不好了。”她咬重了“无辜的人”几个字。听得旁人面面相觑,这话说得,险些就差没有直接威胁青灵不许供出她来了。毕竟凭借青灵方才下意识的反应,旁人也可猜到今日一事多多少少和洛秋时也有些关系。可洛秋时的话刚落下,青灵就似想到什么,顿时像精神气一抽,浑身软软地瘫了下来。周韫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她眸子稍眯,停在洛秋时身上,却不断回想她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无辜?拖累?若这无辜的人是指洛秋时,她为何用拖累二字?倏地想到什么,周韫抬眸,果不其然,就见洛秋时抚过手指,她细细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串手链。珍珠串成的手链。虽符合她的身份,但她不过妙龄,戴着总有些显得些许老气。利诱不成,就用家人威逼,果然使得好手段。周韫掩去唇角的轻嗤,恹恹地垂下眼皮子,心中知晓,是指望不上青灵了。那边,庄宜穗还在问青灵要说些什么,青灵瘫在地上,怔怔地说:“都、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鬼迷心窍……”庄宜穗生了不耐:“你再顾左右而言他,本妃这就叫人拖你出去!”一侧小太监垂头站在那里,可青灵却狠狠打了个颤,被拖出去,严刑逼供,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扛得过去。她垂着头,不止身子颤,连声音都是颤的:“奴、奴婢是被指使的……”周韫大概知晓她要说些什么,毕竟洛秋时不得说,那她能指控的,也就只有一人了。果然,青灵抖着身子说:“是侧妃!是侧妃指使奴婢的!”不待旁人说话,周韫就率先嗤了一句:“这府中可是有两位侧妃,你可得说清楚了。”话音甫落,就见青灵似被打击了一般,身子陡然僵住,堪堪朝她爬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娘娘,娘娘,您不能不管奴婢啊!”周韫险些被她气笑了。就她这做戏的功夫,在这府中当个奴婢可真是埋没了她,梨园戏班子的花旦恐都不如她!另一侧,洛秋时稍放松了身子,见劣势朝周韫那边倒,她才有心思抬头看过去。稳坐主位的庄宜穗,只觑了她一眼,心中低骂了句。周韫对青灵的指控不慌不忙,明摆着还有后手,洛秋时这时松口气,不觉得太早了些吗?青灵快爬到周韫身边时,被周韫一脚踢开,眸眼皆是嫌弃:“滚开,弄脏了本妃,你有几条命够赔?”话罢,就见时秋狠狠地推开她,青灵顿时朝后仰跌在了地上。青灵还想爬起来,可不慎对上侧妃眸中的厉色,顿时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其余人看着她这嚣张的行为,皆拧了拧眉,其中有一人站了出来,柔柔道:“周jiejie,如今失态不明,您这般,是否有些不妥?”即使是在指责,她语气也是轻轻柔柔的,透着些无辜不忍。周韫抬眸看向她,认出了她,孟安攸和刘氏争执时冒出来,说“幸好孟jiejie无事”的侍妾郭氏。周韫对她有几分印象。不是因为她那日跳出来,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和故去的徐氏隐隐约约有些像,两人皆来自江南,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心皆要化了。傅昀没去郭城之前,她也有几分恩宠,否则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头。周韫眸子中浮现一丝不屑,她似嘲似冷地说:“本妃处置一个冲撞本妃的奴才,也有你插嘴的份?”郭氏茫然地眨了眨眸子,似不知她为何忽然生气,无措地绞了绞手:“妾、妾身只是想要赶紧查出谋害孟jiejie的凶手。”周韫听得腻味,不想和她多说,就没再给她眼神,只对着青灵说:“你说本妃指使得你,可有证据?”她冷笑:“若是空口无凭,本妃今日就割了你的舌头!”周韫眉眼凉凉,显然她说得是真心话。若青灵拿不出证据来,割了青灵的舌头,恐怕还是轻的。但就是这般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模样,愣生生让旁人皆心中生了一股子寒意。青灵哑了声,她半晌,才垂死挣扎地说:“娘娘叫奴婢做事,怎会留下把柄和证据……”“嘴硬!”周韫冷嗤。她仿若不经意地抚过手腕,将这一动作尽收眼底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