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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爱打官司的,别人家不去告他们,你们还求着人告?总有地儿说去。只是我好歹一个超品的侯爷,不走走门路,也不像话是不是?我知别人以为我好欺负,只是这以为,也该结束了。他像是什么心思也不担似的,笑得天真又无邪,贾王氏,贾太太,王夫人你昨儿个同我meimei说什么?我是要死了?我们林家要被抄家灭门了?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给你透的口风,我自己还不知道阎王给我下了帖子呢,你就知道了。我今天还真就当着阖府上下跟你说明白了,别管我亲爹亲娘到底是谁,我是皇上亲自下旨过继给老爷的,林家正统的家主,莫说是你,便是我们老爷太太死而复生,他们也是得认我这儿子的。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是不知道,只是家里既然如今是我当家,人情往来,我也给改了。你们贾家是枝繁叶茂的,也该知道我们林家虽然人丁不旺,也不是一丁点亲戚都不走动的。人说娘舅娘舅,总该是亲的不行的,我不知道京都是怎么样,我原先在山东,就是我舅母去岳丈家里头说的亲,只是舅母这会儿说的做的,太叫外甥寒心了。云初在廊下探了个头,叫闻音瞧见了,说给林沫听,林沫道:那两个小子醒了?真是不像话,昨儿个闹得我都没睡好,他们倒自在叫他们别来,就在我院里用早膳,贾家的姑娘们在呢。探春见王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听说容嘉在这儿,忙推了一把迎春,叫她开口,只是迎春红了一张脸,一个字也吐不出。静娴道:三姑娘,你也别使唤二姑娘了,二姑娘现在是你二jiejie,过了几年,到了容家,万一容大表哥有个什么事儿,你家太太也要她收拾收拾嫁妆一走了之,再好好地咒容家一把。到时候你再指望你二jiejie说话罢。探春脸憋得通红:我竟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侯妃说出这种话来。原来你们没咒我们大爷,也没想着叫我meimei收拾东西同你们回去?我倒是误会了?三姑娘体谅体谅我脑子不行,把昨儿个你们太太同我meimei说的再说一遍?我好仔细参详参详,她一个字一句话的是什么意思。静娴冷笑道,说我们山东的老爷欺君,还是说我们大爷身世不明朗?我们那位老爷是在山西染了病疫没的,同林家的二十多个好儿郎一起,太上皇手书的救死扶伤的牌匾还在家里挂着呢,朝中谁不赞老爷的大义?你们太太昨儿个说的话,倒是说给山东山西的人听去,看看人家怎么说。我娘家先祖被誉为万世师表,但是我父亲说起老爷,也是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先生的,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算是哪门子的呢。她本就是大长公主娇生惯养大的,身上自有股高人一等的气儿在,如今也不端着,痛痛快快地骂了出来,莫说探春姐妹等,便是王夫人,又何曾见过嘴皮子这么利落的新媳妇?凤姐虽然厉害,到底是要奉承着长辈的,孔氏却因着侯妃郡君的两重身份,将脸皮子摆了下来,说出的话自与往常不同。我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见着了贤德妃,她还说起了王家当年接驾过的事儿,荣耀得不得了。静娴悄声问王夫人,你也这么觉得?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王氏,你猜,孔家接驾过么?孔家接驾不曾,王夫人也不清楚,只是新帝登基,若是有机会,总是要祭祭孔孟的。孔静娴明明白白地在问她同她谈条件,资格实在是不够。林沫笑出了声,他轻声对黛玉道:别怕。却说那林可家的领了这差事,也摸不着头脑,只恨不得去问问大奶奶是不是太冲动了些,只是林家没有奴才非议主子这一话,故而也只得去找了几个林海贾敏身边的老人去跟着她到荣国府走一趟。王嬷嬷为难道:虽说荣国府实在是不像话,只是他们到底养了姑娘几年,我要是去了,别人不知道的,说姑娘忘恩负义,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办?林可家的知道她是不敢,也不好意思说其他的,只好笑道:你说的是,那依老jiejie看,我带谁去的好?要我说,不如就带张jiejie,她是太太的配房,家里那口子又是老爷身边的老人,管着老爷苏州的祖产,我估摸着,大爷是有心要他们一家子跟着姑娘的,她去再合适不过了,贾家老太太也说不得什么。林可家的知道她是要躲着,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依了她说的,请了林睿家的张氏来,又找了几个机灵的婆子,一道往荣国府去了。黛玉端坐在椅上,身子有些发抖,又强作镇定,手指紧紧绞着袖里的锦帕,死死地咬着下唇。莫要咬破了。林沫放下玉箸,道,我听雪雁说,meimei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我去讨两支,压压屋里头的碳味儿meimei也起身消消食?黛玉应了一声。她昨日里惊了一天,气了一下午,又高兴了一晚上,而到了今日,竟有些怕了。哥哥纵有千好万好的,待得娶了嫂子,就同原来不是一个哥哥啦,我才不回去受气呢。那会儿宝玉房里,那个叫晴雯的丫头似乎是这么说的。我哥哥才同那些子人不一样。可是他如今有了嫂嫂,嫂嫂还将要为他添嗣,他们林家香火有望,她似乎又多了个靠山,然而若是,若是兄嫂渐渐地疏远了她呢?他们本就不是一家人,哥哥待她好,与待林澈的那种亲昵的欺负却是不一样的,她忍不住要多想。兄嫂都是好人,如今老爷太太的祖产都在她手上,将来算成她的嫁妆,姑娘不吃亏。王嬷嬷上次是这么说的。她当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天底下又能有几个女孩儿能带着这么多嫁妆出门呢?但是私心里,却祈求着更多。玉儿觉着你嫂嫂今儿个有些咄咄逼人么?林沫的靴子踩进雪里,湿了外头浅浅的一层,他也不要人扶,自己慢腾腾地走着,我也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但是我很欢喜。她终于不像个娇小姐,像我们林家的当家主母了。你年纪小,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样子,所以我也乐得见你高高兴兴的,只是如今如今我也不知道我能护你到几年啦!黛玉心里一惊: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莫不是真如舅母所说,昨日里宫里你看你嫂嫂,今日里威风么?可不威风,比荣国府那凤姐儿,还要再添几分威严。因为她是我的侯妃,她有资格这么威风。林沫忽然叹了口气,摸摸黛玉的头发,小姑娘的头发虽然工工整整地挽着发髻,到底是柔软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软了下来,你也是,你是我侯府的千金,嫡出的大姑娘,尊贵荣华,不是那些庶女、商贾之女能比的。只要哥哥还是靖远侯一天,你就能把下巴高高地抬着,高她们一等。你将来,将来孝敬公婆,陪伴丈夫,教育子女,女子三从四德,自然是要懂得,只是,旁的人,却欺你不得,不然,我这一等侯爵,搁着丢脸。黛玉轻声地啊了一声。身后还有许多丫鬟在,这是哥哥头一回这么明确地提到她的婚事。想到那句我还能护你几年的话,她忽然明白了。昨日宫里那场危机分明没有过去,如今哥哥嫂嫂这般地不顾亲戚间的颜面摆出这样的姿态来,不是要打她的脸,也不是瞧她不顺眼,是真的怕来不及了。哥哥!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了。你也该说个人家了。林沫道。第88章贾母自忠顺王府上来了人,说了林家不行的消息,就又气又急又怕。气的是林家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们,急的是为黛玉心疼,怕的是连累贾家,还是贾珍安慰她:老祖宗莫慌,忠顺王爷这么大的事肯来知会我们一声,想来还是念着旧情的,况且他们林家是林家,我们是贾家,姑奶奶又去得早,万不至于扯到咱们头上来。贾政道:虽说如此,到底在九族之内他说完自己也觉着不好,又添了一句,只是可怜了外甥女儿。贾母痛哭道:我倒是不怕别的,你父亲征战多年,在皇家那儿也有几分脸面,何况林哥儿老家人自己糊涂,咱们是没做错什么的,我只是哭我那可怜的玉儿,怎地摊上了这样的哥哥!贾政劝道:母亲怜惜外甥女儿,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好在忠顺王爷念着旧情,来同咱们家说了,这事还有转机不是?原先女婿没了,我就对琏儿说,把姑爷的东西整一整,同他林meimei一起带回来,只是中间横插了个林哥儿进来,琏儿的手脚又太慢,不然,何至于到如今!贾母道,我可怜的女儿已经去啦,不然万不能看着她的女儿这般遭人连累!琏儿呢,叫他媳妇去把敏儿的东西和玉儿都接回来,我们家的外孙女儿,没得给人家陪葬的道理,谁要是想动我的玉儿,先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踩过去!这事论理当是凤姐去办的,只是平儿那儿却回了话,琏二爷同**奶早起给贾母、邢夫人等请了安就一道去了庙里,说是要给小哥儿祈福,到这会儿还没回来。王夫人恐怕多待一会儿,林家就要生了变数,自请命去了靖远侯府。把丫头们也带上,若是玉儿犯了糊涂,她们姐妹劝劝,也好有些用。贾母忐忑地等了半晌,听闻得玉钏回来,道:林姑娘不肯回来,还说我们太太欺辱林家,林家三爷和容二爷打宫里回来,说了一通混账话,把太太气哭了。贾母问道:玉儿为何不肯回来?林姑娘说,她是姓林的,如今林家还在,她就在,还说太太无端地咒林哥儿玉钏讷讷地看了一眼贾母,不敢说话了。说下去!贾母喝道。说太太不盼她好,是要逼死她呢。她怎么这么糊涂!贾母又急又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