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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大概也在方俭等人的所谓改革太过仓促和没有条理。虽是如此,仍不免会有人在心底说些闲话。不过水瀛至少现如今看着,还没有因为这些显得过分毛躁。见了水溶,他也只是笑笑:小皇叔别来无恙?替我问靖远侯好。不过只这一句话,就够叫追出来送客的水汲脸色一僵。第193章修朗的身子,其实并不如修航健壮,即使他比弟弟要大那么几天,不过当年云初早产,本就极其伤身,林沫抱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甚至哼起了不成调儿的小曲儿,只是他还久久不肯合眼,也就放了下来,又小心地看了孩子的衣裳被褥,叹了口气:这个天着凉,身子骨还是弱了点。又拍了拍修朗的背,乖儿子,叫声阿爹我听?可惜修朗也只是呀呀叫了两声。该学说话了呀林沫嘟哝了一声,有点失望。云夕紧张得候在下面,手指紧紧地拽着帕子,拧得都快要发青了,可是再怎么挣扎,这孩子也只是笑了一笑,把口水涂了他义父一脸。好在林沫也不介意,还在小孩子白软的脸上蹭了一蹭:宝宝可别跟我似的多病多灾啊?咱们学点拳脚功夫好不好?叫你容表叔教你好不好?可惜小孩子压根听不懂他说什么,依旧咿咿呀呀的,只是声音弱了不少,看样子是有了睡意。云夕很是失望。她听到林沫说要修朗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简直有了种惊恐的心思。莫非大爷的意思,还是叫这孩子学好了拳脚功夫,像申宝一样地,护着修航?可是又不像,若只是要教个侍卫,也用不上未来的驸马爷亲自教导只是她才想到一半,就听见林沫低声喊了一嗓子:聆歌。聆歌俏生生地走了进来。修朗睡着了,你把他抱大奶奶屋里头去。他低声嘱咐了一声,小心些,别给着了风。再给他另找个奶妈。聆歌讶异地看了一眼云夕,不过很聪明地什么也没问,小心翼翼地抱过修朗,仔细给裹紧了,再叫了闻琴来拿件大披风遮着路,两人一起小心往静娴屋里头去了,身后跟着一堆婆子丫头。林沫对自己亲生的修航自然更偏爱一些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谈论这一点,当然,若真的一视同仁,只怕他老丈人同大舅子小舅子就得不乐意,不过修朗也是当正经哥儿养的,该有的排场一点不少,原来也是养在静娴屋里头的,不过她还没出月子,屋里头伺候的人多了几倍,云夕同修朗在她院子里自然也就铺不开来了。云夕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一个字也吭不出声来。当初我问过你的,这孩子,你是愿意他当爷,还是愿意你自己养着。林沫道,既然你答应了他当我儿子,就不该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我儿子出息不出息,那是我自己的事儿。他的话说得清楚。云夕只得把头低下去。从上次云初出了个主意说把孩子抱给北静王看看起,她就一直存着点邪念。这邪念越演越烈,她都快忘了,自己虽然是修朗的亲娘,却也只是个伺候他的人了。她担忧着修航出世后儿子的前程,担忧得过了界限。林沫也没多留。他甚至没说以后要怎么安置云夕。妙荷担忧地看了一眼她,又紧紧地跟着林沫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云初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把她扶到榻上。过了一会儿,她又隐隐约约地听到药铺一个相熟的大夫的声音:烧起来了,拿被子捂汗,我开个方子。可得好好地养着,这病来得凶。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便更耳熟了是闻歌的,在对云初说:怎么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还不知足呢。这都不知足,难道还要大爷把航哥儿的好处都给朗哥儿才行?你仔细想想,可能吗?就都是爷亲生的,那还得分个三六九等呢,我看你自己魔怔了,还带着云夕发疯。她不由得哆嗦了两下。闻歌也没多说,匆匆回家去了她如今是古家的当家的媳妇,有的事儿忙,不过是陪家里相公来看看旧友,就又回去cao持家事了。古家倒是真真离不开她,古掌柜同她说话也是商量的口吻,看起来,云初也不知道是jiejie过得好,还是自己更有希望了。闻歌大大方方的,又去见了她服侍了几年的大姑娘现在改叫公主了,黛玉见了她也高兴,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望了静娴,说了一会儿闲话。等人走了,她想了想,问了问雪雁:你觉得闻歌jiejie的日子过得怎么样?雪雁还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紫鹃倒是心和rou一起跳了跳。不过黛玉很快又说起了别的事儿,更像是就随口一提。别怕,景柔公主的夫家定下啦,她再胡说八道,你就拿她夫家呛她。静娴伸手摸了摸小姑子的头发,你别怕她。我没有怕她。黛玉笑着说。静娴道:我原先在那个宫里,谁也不怕。黛玉安静了一会儿等她说话。后来我就知道怕了。她道,大长公主,还有你哥哥,估计很高兴这个。但她很快撇开这个话题,不过,宫里头真正能做主的也就那么几个。怕她们就好了。你总不能去人家家里头做客,还得听他们家最小的小辈儿的话?去别人家做客,总该迁就主人家的。黛玉答了一声。她要是客客气气的,你当然也别主动跟她说话。她要是不客气,你就抬我出来。静娴抱怨了一声,其他公主也都是千娇万宠出来的,怎就她独自尊贵了?也太拿宋家当回事了。静娴说的是德妃的娘家宋家。那确实是整个王朝数一数二的世家,跟他们比起来,连周家都只能算是破落户。当年皇帝真的登基了,即使德妃只是宋家的一个旁支女儿,有不少人都在议论后位的归属不过皇帝似乎从来没有为这件事儿伤过脑筋。他偏宠景柔,也主要是因为这丫头敢说话,她哥哥水淯,也是德妃所出,就不大受待见。虽然现在也有不少人觉得,太子之位就是秦楚齐三王所争,但林沫说,这些人大约和当初觉得皇帝会封宋氏为后的是同一批人。宋家虽然尊贵,到底尊不过孔家。何况如今宋家当朝为官的子弟也不算出众,静娴到底是孔氏嫡女,并不觉得宋家的光辉有多耀眼。连她孔家,都抵不过正经皇族,就算宋家再长久,甚至比这个朝代还要长,那又怎么样?皇家可能会尊重你,但绝不会因此就听命于你。黛玉笑道:嫂嫂总是同我说这些!静娴难得有些羞赧:我当初年纪小,很是得罪了些人她是怕有些人报复到小姑子头上来。不过又一想,meimei进宫,也是住在皇后宫里头,堂堂一国之母,会眼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欺负她义女?于是便也宽了心,甚至很想叫meimei实在不行就学着当年的她。你也是大姑娘了。静娴自己觉得身子早就恢复得好了,可惜不管是谁都不许她下床,她简直觉得浑身上下都痒着,故而叫黛玉坐远些,别被熏着,不过黛玉倒是一点儿都没闻到,大大方方地坐在她床头,还拿着自己做到一半的活计给她看她最近也终于开始绣大红鸳鸯了。林沫把修朗送回院子里,动静不小,不过满屋子也没个下人问一声,静娴也叹了下林家下人的修养,终是问了一声:今天你哥哥是怎么了?往常不见他这么来兴。说到这事,黛玉也浑身不自在。她也不是好打听的人,不过林沫毫无症状地叫人把儿子送到还在月子里的妻子身边,到底得有个缘故。她也没直接问林沫,哥哥这种平日里和气的,生起气来也怪吓人的。虽然她知道林沫绝不会向她发火,不过要去看哥哥强忍着怒意的脸也不大好,她本来是想着撺掇林澈去问的三弟脸皮子厚,林沫再生气他也当没看见,插科打诨的,还能把林沫逗笑了。谁知都不用三猴儿去问,他自己就知道。就是修朗啊,前几天不是发了热?冻出来的。林澈无奈地撇撇嘴,朗哥儿几个月没蹬被子了,就航哥儿一生下来,他开始多病多灾。亲生的又怎么样?这就是疼孩子。他说到最后,甚至小大人一样地摇了摇头,故意摆出了沧桑的表情来,女人啊黛玉好笑地看着她。林澈无奈地皱了皱嘴角:好吧,我学嘉哥儿的。黛玉瞪了他一眼。你瞪我也没有用啊。林澈道,我这几天得经常去他家里头,熹哥要考学,没时间出来,我总不能和遂承说话,就只能跟他搭搭话。林澈立志要去边疆,他大哥自己去了一趟,倒也没拦着,只是叫三弟临阵磨枪,多学些拳脚功夫再去。免得到了那儿先别说治病救人,别跟他似的什么也干不了拖后腿的好。林家当然也请得起拳脚师傅,不过这武学一事,至少得请个有些本事的,不过叫人家真有些水准的来给他们家就当个一两个月的临时师傅,也委屈了人。幸好容家有师傅,他便去练练最基本的拳法枪术。只是黛玉总觉得这死孩子不学好,去了容家几回,越发地油嘴滑舌,一开始可能还顾忌着,眼见婚期的确越来越近,他连往她房里送册子送书画都不见避嫌了。黛玉也算明白,她越是觉得羞愤,这孩子竟越觉得好玩,索性也不说其他,他送一回,她便扔他身上去,只是后来,倒也有些心疼。那些册子书画,也确实有些难得。只是心疼了一两回,林澈便越是过分,竟连容嘉的字帖也给藏一堆册子里头送了进来。黛玉也实在是觉得忍不下,叫了他过来,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