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行不得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止他挣扎,压低声音道:“小野,这里太危险了。缉凶处凶名在外,连那个人都来了,我先送你离开。”

相野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就觉得要糟,可现实容不得他反抗,他只觉背部被人重重一拍,那人就把他按在了水里。

溺水的窒息感顷刻间扼住他的大脑,让他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

下一秒,天旋地转。

“哗啦。”按着他的力量忽然消失,相野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脚下却陡然失重,好像真的掉进了水里。

待他看清周围的情形,心里一惊。

哪有什么水沟,这里分明是个湖泊,而他在湖中央。

日了狗了。

他不会游泳。

窒息感再次扑面而来,他在水里挣扎着,迅速下沉。恍惚间,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但相野已经来不及去看了。

庆幸的是,就在湖水即将把他淹没时,一双手终于将他从湖里救起,拉上了船。

“咳、咳咳……”相野扒着船沿发出一阵惊天咳嗽。

把相野救起的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到相野惨白的脸色,眼中流露出一丝嫌弃。其中一个黄毛从相野背上撕下一张明黄符纸,扫了一眼,道:“水遁符。那边多半已经打上了,连这符都用上了,情况不太妙啊。不过这就是楚怜藏起来的那个小子?看着怎么那么弱呢?”

“就是弱才要藏起来呗。”另一人装作熟稔地拍了拍相野的肩,“嗳,我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楚怜来了吗?”

相野好不容易缓过气,大脑飞快转动,问:“这是哪里?”

“清水湖啊。小子,这里已经不是江州了。我们呢,是你爸妈派来在这里接应你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不过现在最好还是乖乖配合我们。”黄毛道。

清水湖,清水市,这里距离江州最起码两百多公里。

相野瞬间明白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如果说雾隐是第一重障眼法,那麦田伏击是第二重,水遁才是最后的退路。无论他们等不等得到楚怜,都没想要放过相野。

现在手机没了,相野也失去了唯一对外呼救的渠道。

对了,手机。

沈延之和宋灵紧盯着他防止他逃跑,却根本没管手机,是不是就以为他会用手机跟楚怜联络?

那刚才在麦田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到底是属于缉凶处的,还是楚怜?

他究竟来了吗?

“我没有看见楚怜,但缉凶处的人来了,那个人也来了。”相野选择实话实话,并细心留意着两人的反应。

果然,两人听到“缉凶处”三个字,脸色微变,再听到“那个人”,脸色更是沉凝。

“你没撒谎?”

“我有撒谎的必要吗?”

相野眯起眼,又问:“你们看起来好像很怕那个人?”

黄毛立刻喝斥:“少打听。”

相野:“你吓唬我没用,我只要我的父母安全。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他们,你们要是救不回来,那我知道的,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们。”

“你知道个——”另一人当即就要骂人,被黄毛拦住。黄毛蹙眉地扫了相野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相野冷眼旁观。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充斥着灵异气息,但对方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逼供手段,譬如影视作品里常见的搜魂,否则就不必让沈延之和宋灵去接近他、套他的话。现在相野要他们确保两人安全,就代表这张亲情牌还没有作废,对方应该不会很快对他下手,至少现在,他是安全的。

至于他们要怎么跟缉凶处的人打,结果如何,相野现在还顾不上。老头子在下棋的时候教过他,只有水够浑,才能谋生路。

很快,两人将船划到岸边,带着相野坐车离开。相野扫了一眼车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五十三分。

第4章邢昼

相野的突然失踪,让麦田里的局势陡然变得紧张。

使刀的女人一脚将沈延之踹在地上,脚踩着他的背,刀尖抵着他的喉咙,冷声质问:“人呢?被你们送到哪儿去了?”

沈延之怎么可能告诉她,而人数的悬殊导致她根本没办法停下来审问。裴哥很快过来支援,女人柳眉倒竖,正欲跟他们硬刚,耳麦里忽然传来一个轻快活泼的少年的声音。

“查到了,信号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清水湖,现在信号没了,估计手机掉湖里了。”

紧接着,又响起一个低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水遁。”

少年:“嚯,遁那么远,直线距离两百公里。他们为了抓楚怜,真是下了血本啊,那么极品的水遁符我们手里都没有。”

“能查到现在的去向吗?”

“等等,我正在调取周围的监控录像。”

此时是晚上七点整。

相野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黄毛二人早有准备,衣服都备了不止一套。但他们不会精细到连姜汤都准备好,也不管相野身上还有擦伤。或许在他们看来,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反正也不会死。

可算上今晚的遭遇,再加上前几天的精神压力,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同龄人,恐怕此刻已经崩溃。

相野前十八年的人生,普通也不普通。父母双亡、被亲人抛弃的经历教会他人情冷暖,长期生活在烂尾楼的经历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老头是个古怪的老头,现在看来他隐瞒了很多事,但不可否认他也教了他很多。

譬如,在必要的时候装死。

车子开了没半个小时,黄毛忽然发现相野面白如纸,闭目靠在车窗旁,如果不是他眉头还蹙着,简直就跟死了一样。

他连忙伸手去探他的体温,“妈的,这小子发烧了!”

同伴也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来,“不是都让他换衣服了吗?”

黄毛:“我怎么知道,他在水里有待了十五秒吗?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身体已经这么弱了?我去,这烧得不轻啊。”

“相野、相野?”他推了相野好几下,都没把人推醒。两人一合计,这样不行,要是脑子烧坏了,或者半路出别的问题,他们上哪里找医生去?

车子随即掉头,原本准备绕过市区的,这下只能往市里开,看路上能不能找到药店。

可今天就是晦气,他们开了十分钟,什么兰州拉面、沙县小吃都看到了,愣是没找到一家药店。

眼看相野情况不妙,两人发现一家小诊所,赶紧带他进去打针。

这一耽搁,又是小半个钟头。

相野听着两人在那边小声地骂骂咧咧,头痛却有所缓解。发烧是真的发烧了,但没那么严重,他适时醒来,又“无意间”露出了受伤的胳膊,医生当然得帮他处理伤口。

黄毛警惕地看着四周,刚想拒绝,就被相野拉住,“这么明显的伤,你如果坚决不处理,不怕别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