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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深恨自己目不识丁。气哼哼地把信纸丢回案上,她在地上转了几圈,抬脚就往外走。檀道一正在殿上和大和尚说话,他出声把阿那瑰叫住:“你去哪?”阿那瑰蓬着头,不高兴地说:“闷死了,我要去外头转一转。”她的烦躁不安檀道一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审视着她的表情,他说:“早去早回。”阿那瑰离开天宝寺,对街市上琳琅满目的货物视若无睹,飞快地经过朱雀门,到了宣阳门外百官府舍,到处都是穿官服和执兵刃的人,她也不怵,一路打听到了羽林监府舍外,正在踮脚张望,听见马蹄嘚嘚的,王玄鹤和薛纨并辔而来,王玄鹤扭头看了阿那瑰一眼,“咦,那不是……”“阿松。”薛纨有些诧异,将阿那瑰从头到脚打量着,他脸上慢慢浮起一抹笑容。把王玄鹤支走,他对阿那瑰一挑眉,戏谑道:“你这个尊容,是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吗?”阿那瑰这会哪在乎自己头发乱不乱,她忍着气,劈头就问薛纨:“你在陛下身边,有没有听说过豫州的军情?”薛纨明白了。阿那瑰急,他不急,鞭柄在手里敲了敲,他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想知道我家郎主什么时候回来。”“刺探军情,可是死罪。”薛纨狡黠地一笑。阿那瑰皓齿咬着红唇,眉尖若蹙,声音柔软得要滴水,“将军……”薛纨扑哧一笑,对她勾了勾手指。阿那瑰走进几步,扬起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视线在阿那瑰的眉宇和唇瓣上流连片刻,薛纨认真地问:“你还在檀家?”阿那瑰点头。薛纨半真半假地叹口气:“檀济打了败仗,回不来了,你还是早点改姓吧。”阿那瑰浑身一震,眸光陡然锐利了,“你胡说!”薛纨微笑,并没有和她争辩,“我胡说,你继续在檀家守着吧。”他甩了一下乌鞭,踩上马镫。阿那瑰两眼茫茫看着薛纨上马,心里乱糟糟的,见他要走,她慌忙扯住他的缰绳,薛纨睨她一眼,阿那瑰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陛下还记得我吗?”薛纨闷声笑起来,“陛下早不记得你了,也就我记得你,”他在马上俯身,在阿那瑰鬓边作势嗅了嗅,摇头道:“你身上的羊膻味,隔十里地我都能闻出来。”阿那瑰原本还有些扭捏,闻言霍的转过脸来,眼里怒火腾腾,“你的穷酸气,我隔一百里地也能闻出来!”“那不是很好?”薛纨挥了一下乌鞭,大笑着走了。阿那瑰垂头丧气往天宝寺,一路变着词臭骂薛纨。刚踏进正殿的寺门,见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谢娘子被婢女们簇拥着,正双掌合十,在佛前翕动着双唇。有小沙弥走上殿,对她摇摇头,谢娘子失望至极,用绢帕拭了拭眼角,被婢女扶着往寺外登车去了。阿那瑰躲在树荫下,脸色渐渐变了。想了好久的心事,暮色降临时,阿那瑰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檀道一的寮房。才刚点上灯,檀道一正在灯下看信,听见脚步声,他泰然自若地折起信纸,收入袖中。他回过头,对阿那瑰浅浅一笑。“谢娘子来看你了。”阿那瑰揪着眉头。檀道一嗯一声,不怎么在意,“我不想见她。”阿那瑰跑了一天,身心俱疲。她坐在灯下瞅着檀道一,猜测着他的心事。“你去哪了?”檀道一问。“桃花园。”阿那瑰随口瞎诌,知道檀道一不会老实告诉自己北伐的事,她有些烦躁地说:“你还有两天就剃度了。”檀道一点一点头,没有说话。阿那瑰一颗心直往下坠,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撒泼打滚,提心吊胆都是在白费功夫。檀道一倒是一副平心静气的样子。阿那瑰嘴一抿,泪水在眼眶里滚了滚,没有落下来,她赌气说:“你要是真当了和尚,我就再也不要见你了!”这些反覆无常的话,她说了几百遍,檀道一已经不往心里去了。他径自起身,拎了酒壶耳杯来,阿那瑰气闷道,“怎么又喝酒?”檀道一轻叹,“剃度之后,就不能喝酒了,抓紧机会多喝几杯。”阿那瑰盯着他斟了满满一杯冷酒,还没入口,就被她喊住了,“给我,”她满腹惆怅,更想借酒浇愁了,“我要喝。”第28章、愿同尘与灰(八)“怎么又喝酒?”檀道一轻叹一声,“剃度之后,就不能喝酒了,抓紧机会多喝几杯。”阿那瑰盯着他斟了满满一杯冷酒,还没入口,就被她喊住了,“给我,”她满腹惆怅,更想借酒浇愁了,“我要喝。”檀道一把耳杯推过去。阿那瑰两手捧起杯,瞧一瞧,又嗅一嗅。柔然人爱喝酒,喝醉了就骂骂咧咧地发疯,酒也烈,抿一点,像刀子割喉咙。阿那瑰先是犯怵,继而伤心欲绝,心想:我干脆醉死算啦!仰脖吞了一大口,蜜一般的酒液滑过喉咙,她咦一声,砸吧砸吧嘴,“是甜的。”“是山阴贡的甜酒,”檀道一替她又斟了一杯,“绵软,没什么劲。”阿那瑰放了心,她是存着要醉一场的心思,檀道一斟一杯,她喝一杯,还没觉得怎么着呢,晃晃银瓯,只剩小半瓯了,她哎哟一声,“我把你的酒喝完了。”“还有,你喝吧。”檀道一说是要抓紧时间多喝几杯,却从头到尾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阿那瑰,半点没有着急的意思。见阿那瑰摇头,他抬起她的脸,拇指在酡红发烫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这个温柔的动作,瞬间勾起了阿那瑰心底的委屈,她嘴一憋,知道哭也没用,便忍住了。伸手把檀道一的发簪拔掉,眷眷地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愣了一会,又坐上他膝头,把头发拨开,捧着他的一张脸左看右看。眉毛还是那个眉毛,眼睛还是那个眼睛,没有头发也好看呀——阿那瑰拼命地说服自己,可一想到和尚不能娶妻,她鼻子又酸了,噙着泪一瞧,檀道一坐得端正,任她扯头发揉脸,表情半点不改,透过密密的睫毛,他垂眸睥睨着她,柔和的神情里又藏点讥诮——简直和寺里供的白玉菩萨如出一辙。阿那瑰心尖上一颤,更伤心欲绝了,她推开他,酒气冲天地嚷嚷,“我怎么还没醉?你给我找烈酒来!“檀道一扶着阿那瑰的背,把她乱挥舞的手拉下来,“你喝醉了。”阿那瑰摇头,“我没醉。”醉了怎么还记得他要当和尚的事?醉了的人不是该高高兴兴的吗?她打个酒嗝,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还要去取银瓯,檀道一将银瓯推远了,说:“不喝了,再喝明天该难受了。”阿那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