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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打动。可是现在,黛娘生死未卜,或者早已罹难,却连尸骨都找不到。那个曾经真挚热烈,为她造出不谢花的男人,也终究要去娶别人。明靖死死握住黄绢,布满血丝的眼中顷刻盈满泪。楚绪宁走过来,低声问:“圣旨颁下后,长安城的风言风语更多。还没有消息吗?”明靖呼吸一滞,死死咬着牙,将泪忍回去。母亲说的对。meimei的悲剧已经造成,活着的人,就该将伤害降到最低。如今,不是他质疑自己有没有能力站上高位的时候。即便没有,他也得逼着自己有。他不想听到有人再议论黛娘和媚娘半个字!明靖冷声道:“尚无消息。”楚绪宁只觉心间撕裂一般,眼亦红了。渐渐地,他的语气带上不忿:“只要一日没有找到黛娘,我都不会放弃!”明靖眼神一怔,望向楚绪宁。楚绪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下意识想像以往那般解释,话到嘴边又哽住。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自己与明黛的事。起先,是尚未确定心意,不敢乱说。接着,是陷入少男少女那份悸动中,想一想便会呆笑成痴,羞于与人说。而后,是焦灼于如何打动明家长辈允了亲事,紧张惶恐,不知怎么说。最终,是他太混账……没有脸再说。他在这份感情中尝尽了酸甜苦辣,还伤了黛娘。这段时日,得知她们出事,他以为他该担心媚娘,可他满心满眼,只有黛娘。与她同门拜师,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全都印刻在脑子里。黛娘的一颦一笑,已经融入骨血,哪怕媚娘就站在面前,她也永远无法代替黛娘。他终于明白,自己错的离谱。也许当年与他邂逅的小姑娘就是明媚。但这些年,与他一同学画切磋,相伴长大互通情意的,只是明黛。可那时候,他就像是魔障了。发现自己最初动心的那个人或许是明媚,他竟对明黛生出恼意,说话也极不留情。明明……明明前一刻,他还信誓旦旦要登门提亲,要娶她为妻。哪怕对方是太子,他也愿意为她一争到底。楚绪宁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早知黛娘会出意外,会有今日的境况,他就该无所畏惧的表明一切。表明他对黛娘的爱意,还有非卿不娶的决心!应该早早地说出来才对……楚绪宁艰难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弃……我此次求请颁旨,其实也带了私心。”“我要帮你们一起找。”明靖:“楚大人,你……”“我早已心慕黛娘多年,是我无能,才叫她伤心。““今她遭遇意外,是我欠她的。”他目光决绝,似要流出血泪:“哪怕穷尽一生所能,我也要找到黛娘。”……这时,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来。“大人,是陵州来信。”陵州?明靖展信速读,脸色突然变了!楚绪宁目光敏锐,追问:“是不是有消息了?”明靖猛地揉起信团,“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去陵州!”下属一愣:“可是大人,下一程我们应当去利州下头几个县城,还有陵江岐水未视察……”“去陵州!巡完沅江与汶水,再去陵江不迟!”明靖语气很急,不像一贯稳健。楚绪宁笃定他刚才看的消息与明黛有关,拦住他:“是不是有黛娘的消息了!”明靖稳住情绪,语气冷漠:“楚大人,你理应留在长安做自己的事,这是我明家之事,与你无关!”“你与黛娘只是早年同门学艺,不该过分关怀,往后请莫要再说这些暧昧之言!”“楚大人尽早回吧。”说罢,明靖快步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这晚,楚绪宁留在官驿。从明黛出事的消息在长安炸开,他便没有一日睡过好觉。只要一闭眼,一定会梦到她。家中人对他担心至极,他也知自己令双亲担忧实属不孝。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父亲见他如此,终于允他替陛下前来宣旨,复命后,可留在此处帮忙寻找。楚、明颇有交情,楚夫人是看着明家一双女儿张大的,心里喜欢得很。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十分难过。楚绪宁房中未点灯,他打开房门,颓丧的坐在门槛上。仰头是皎白明月,身后是无尽黑暗。“黛娘,不久前,我独自去了一趟秋枫山。”“以往都是我们一同去的,你曾说,每年都会作一副枫叶图赠我……”“今年的枫红期都快过了,你是守信之人,不能食言……”月光之下,一片冷寂。楚绪宁勾着腰,双手捂住脸,哭声沉痛。“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发泄过后,楚绪宁面无表情招来随从护卫。他一路过来,行礼都没拆开。“跟随明侍郎上路,做得隐蔽些。”……“嘭!”秦晁一脚踹开房门,微微侧身跨进门,避免怀中横抱的少女撞到门边。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把她放下。两人身上还是湿的,刚才又在医馆耽误一阵。秦晁飞快道:“秦心,给她换衣裳。”秦心一看秦晁浑身湿透,连连点头:“晁哥,你也快换件衣裳!”刚才晁哥把人捞起来后,立刻跑到马车边给嫂子裹上披风。相较之下,他才是一直湿着衣裳吹冷风。可秦晁一点都不觉得冷。他在阿公房中换了一套干净衣裳,出来见阿公和胡、孟二人都站在明黛房门外。“阿公,不早了,您先歇着吧。”秦阿公担心不已:“月娘现在怎么样了?”秦晁摇摇头:“大夫说只是呛水,再严重些就是伤寒,没有大碍。”胡飞当即到:“我这就去煮姜茶,晁哥你也喝点!”孟洋:“我帮忙烧火!”二人去灶房忙活,阿公还不肯走。秦晁直接将他扶回房:“您在外面呆着也是吹冷风,她若好了,我会来告诉您。”秦阿公哪里能放心。他叹口气,缓缓道:“晁哥儿,你说句实话,你和月娘,有没有处在一起?”秦晁眼神一动:“阿公……”秦阿公撑着床沿慢慢坐下来,这一日折腾,他显得有些疲惫。“当初,你因为朱家的事闹了些流言,我就想,若你能再有一门亲事,流言或许就不攻自破。”“我厚着这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