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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嫔含着眼泪摇头道:“皇上,妾身是真的冤枉。那日侍寝之后,妾身服侍皇上上了早朝,之后按照皇上的吩咐留下用了早膳。回到谨仁宫后不久,妾身就觉得头重脚轻、困顿的紧。妾身见识浅短,不知自己是中了药,还以为是起得太早了,就又补了一觉。等妾身醒来之后,身边的宫人就都没有了,还被带到皇后娘娘这里来问话……妾身知道的就只有这些,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倪皇后侧过身来对裴熙轻声道:“臣妾问齐嫔话时,她也是这般说的。臣妾和瑶嫔meimei翻来覆去地问,可齐嫔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么多。”裴熙想了想,低声道:“皇后,你先让人在凤仪宫偏殿收拾间屋子出来,叫齐嫔先留在你这儿吧。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先不要让她回谨仁宫。”皇后明白,裴熙这是怕齐嫔出去之后会和人串口供,还有可能被人灭口,又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齐嫔下狱,只怕会委屈了齐嫔。将她暂时软禁在皇后这里,反倒是最为安全妥当的。皇后点点头,让人先将齐嫔带下去之后,裴熙看看瑶嫔,又看向皇后,似乎有话要对皇后说的样子。皇后知道裴熙是在用眼神询问她瑶嫔是否可靠,碍于瑶嫔在场却不好直接问出来,怕伤了瑶嫔的心。于是皇后主动说道:“皇上,瑶嫔meimei向来同臣妾交好,臣妾信得过她,所以叫她来帮臣妾一起查案,还望皇上恩准。”裴熙颔首道:“朕准了。”见皇后和瑶嫔笑着谢恩的样子,裴熙嘱咐皇后说:“佳期,这件事情朕就全权交给你了。你是中宫皇后,行事不要有太多顾虑。若是实在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朕,朕会尽可能地帮你。”倪皇后感动地说:“谢皇上……皇上对臣妾真好。您放心,臣妾一定竭尽所能,尽快查明真相!”裴熙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乾元殿宫人那边的口供,皇后可查看过了?朕已经用惯了*他们了,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可否叫他们尽快回乾元殿去?”裴熙原本以为问题不会出在自己宫里的人身上,慕水寒叫他们去慎刑司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很快就能回去了。不想倪皇后闻言后竟面露一丝难色:“回皇上,说起这个……臣妾正想禀报皇上。大多数人的供词都对的上,就是有两个宫女的口供有所出入。”裴熙顿时紧张起来:“是谁?”第四十一章出入倪皇后不敢在裴熙面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是皇上身边的之茗,还有一个名叫微南的二等宫女。”之茗是裴熙身边的四大宫女之一,裴熙自然熟悉。另一个叫微南的,裴熙也有所了解。微南是伺候皇帝茶水的宫女,生得极为白皙秀丽,在二等宫女当中可以说是最为拔尖儿的。偶尔汪俊杰出去办事的时候,微南还会亲自给裴熙奉茶。微南的手上常年戴着一个碧绿的镯子,据说是她母亲留下的,衬得她皓腕如霜雪一般,非常的赏心悦目。也是因为这个,裴熙才会在一众小宫女之中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先前裴熙听宫女们闲聊时说起过,微南是南方人,双亲去世后到京城来投奔远亲不成,只能使出所剩无几的盘缠托人让她参加小选进宫。和父亲早逝、寡母病重的之茗一样,两人都是命运多舛的姑娘。不知皇后说她二人的口供有出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侧首看了瑶嫔一眼,瑶嫔会意,将她挑选出来的两份供词呈上。裴熙接过瞧了,不由皱起了眉。裴熙在看的时候,倪皇后简明扼要地说:“据微南所说,昨天一早她就像平时一样去茶房里烧水、备茶,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据之茗所说,她早晨起来去查看皇上的御辇,回来时看到齐嫔身边的琴心在和微南说话,似乎还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微南。”裴熙脸色微沉:“微南怎么说?”“她坚决不肯承认此事。”倪皇后犹豫了一下,问:“皇上,先前慕将军将乾元殿宫人下狱时特意交代过不要动刑。不过事已至此,可要对之茗、微南还有琴心用刑?”之茗在裴熙身边这么久了,服侍裴熙向来尽心,加上她目前还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怀疑的地方,裴熙便说:“先不要动之茗,另两个……适当用些刑吧。别太过,皇后你来把握分寸。”倪皇后应下之后,便准备亲自去一趟慎刑司。一是要审问微南和琴心等人,二来是要把乾元殿的其他人先给放出去。裴熙贵为天子,身边总不能只有应姑姑一个老mama跟着。见皇后要去忙,裴熙站起身,轻轻地握了握皇后的手说:“辛苦皇后了。”瑶嫔和应姑姑他们还在,倪皇后不知旁人有没有察觉到裴熙的小动作,不由红了脸说:“替皇上做事,臣妾一*点儿都不觉着辛苦,况且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啊。”裴熙知道皇后向来贤惠,朝她笑了笑后,和皇后等人分开。从凤仪宫回来后,差不多就到了裴熙每日见萧宴的时辰了。裴熙正想让人去宣他,却得知萧宴已经在偏殿侯着的消息。裴熙笑道:“快请他进来。”昨日裴熙昏睡不醒,萧宴下午来看她,却被慕水寒的亲兵挡在了门外。不得不说,萧宴很是意外。尽管世人皆说慕水寒嚣张跋扈,但萧宴心里一直都记得他们当年在长华殿里共同度过的年少时光。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当年那个如兄长一般护着他们的少年,真的会因为权力与欲望变得面目全非。“那你昨天到底进来了没有?”听说萧宴昨日碰了壁之后,裴熙很是好奇地问。“臣只见到了水寒,并没有见到皇上。”萧宴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失落,“臣是真的没有想到,臣与皇上、与水寒多年情分,他竟然会不信任臣,不让臣见皇上。臣和他发了誓,定不会伤害皇上,只要远远地看您一眼、确认您安好便是,可他还是冷着脸不肯答应。臣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透水寒了。”裴熙也不明白慕水寒干嘛这样独断专行,连他昔日的好兄弟萧宴的面子都不肯给,简直霸道跋扈到了极点。这样发展下去,他可是会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的。“哎呀阿宴,你别伤心。他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心比从前硬了些并不奇怪。别说你了,朕现在不也看不懂他了吗。”裴熙拍拍萧宴的肩,宽慰道:“再说昨日是母后下了懿旨让朕静养,就连皇后她们都没能进来瞧朕呢。”听说后妃们尚且未能近裴熙的身,萧宴心中稍稍平衡了一些,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