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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你今日的口脂是何滋味……”她立刻从袖袋中掏出口红,毫不客气的为他画了一圈妖艳红唇,忍笑道:“风流倜傥的很,滋味也极好,你去了营中慢慢品。”到了晚间,马车来接她时,车厢里却空空。赶车的侍卫道:“殿下营中有事,只怕回来的晚。殿下嘱咐属下接主子先回宫。”萧定晔平日在营中常常忙到天黑才回宫,自从与猫儿在一起的这几日,一颗心全然记挂着美人,倒堆积了好些待需处理的军中事。她想着,只这么几日,她就当了一回妲己,引得堂堂皇子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她心下起了一丝蜜意,更多的却是nongnong的迷茫,不知这般下去,她和他的未来又会走向何处。待回了宫,她用过晚膳,沐浴过,坐去正殿前厅桌案边上,一边思忖着早秋、暮秋适用的各式妆粉配色,一边等待萧定晔。过上一时半刻,隐约听见外间脚步声,她疾步出了正殿,要往院门去,脚步声却已远离。她在院中踱了几踱,重又坐回去,提笔将妆粉配套色号罗列在图册上。待听闻外间有了动静,又不由得跑出去瞧。如此反复几回,外间梆子声已敲了两回。明珠在一旁道:“主子不若先去歇息?殿下不知何时才会回宫呢。”猫儿只摇摇头,默默坐过半晌,忽然想起已冷落点梅图多时。她从屉中翻出点梅图,一瓣瓣去填色,方发觉,这些日子过的太快乐,这张图上的梅瓣,已落下了整整四日。四日虽不多,然而此前最开始,她每日最期盼的,便是到了日暮时,能用一支口红将其中一片花瓣填上眼色,为这一日画上一个句号。能送走一日,便代表她离自由又近了一日。她心中默默同自己道:“胡猫儿,你清醒一些。情情爱爱虽甜蜜,却如同天际烟火,即便灿烂夺目,也只是一瞬间。你是要走的人,怎能沉迷其中忘了初衷?”她立刻合上书册,回了寝殿,睡去她的那半间。然而静躺许久,她却难以入睡,只辗转反侧,卷着铺盖卷不知滚了多少滚。待到了三更时分,外间方传来脚步声。萧定晔进了重晔宫,从院内瞧见正殿一片漆黑,无论是前厅抑或寝殿,没有一根灯烛。他低声自语:“小没良心的,让你莫等我,你竟真的不等。”他并不直接去寝殿,只转去书房,待沐浴过,方听着随喜报着最新消息:“白日里,大殿下去了一趟刑部,张口便向薛大人要莫愁。薛大人捧了收监牢犯名册给大殿下看过,还带着他去牢里转过一圈。大殿下毫无所获,方才离去。”萧定晔一声冷笑:“三哥忖着大哥中意莫愁,便撺掇大哥当出头鸟,他躲在人后想一石二鸟,却没有这般好的事。”又续道:“只怕明儿,二哥就要出场。二哥却有些狠辣,你命守暗牢的侍卫打起精神,千万莫让二哥将人寻出提走。”追问道:“还有呢?”随喜将一页纸递上去,压低声音道:“这是从菩提山下问回来的结果。吴妃用暮光族所写的信息,竟然大有文章。”萧定晔心头一跳,立刻展开纸页逐行看过,双眸越来越亮,连声道:“太好了,三哥的这些暗埋的桩子,吴妃生前竟能知晓这般多。”待再往下看过,呼吸不由一顿:“铁矿?三哥手里,有铁矿?”铁矿便意味着兵器,因意义重大,一贯都是由户部代朝廷掌管。便是皇帝,私人财富中,也不可能有铁矿。泰王能有一处秘密铁矿,只能代表一件事。他早已预谋要起事,且这些年来,极可能在悄无声息的铸造兵器。待起了战事,谁有兵器,谁就有战斗力。而上回宫变,泰王没有动用兵器,只说明当时还未准备充分。要么势力渗透的不够,不足以全然调动军队;要么兵器囤积的不足。他背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双目一瞬不瞬细细往下望去,待看到纸上所写铁矿所处位置,只有大概描述,在最关键之处,却是一片空白。随喜忙道:“胡主子寻到米浆纸时,纸张已极脆弱,遇震荡、气流,便立刻塌陷掉渣。不仅是这一处,还有四五处,皆已看不出字迹。”萧定晔再往后细看,果然还有一些作用有限的小情报并不连续。他蹙眉道:“旁的倒不打紧,只铁矿这一处,却极其重要。不知莫愁可知?这两日加紧想法子套口供,若能问出一星半点,只怕都极有作用。”随喜急急外出向侍卫们送消息,他坐在书房里,越想越振奋。知道有秘密铁矿的存在,总比不知道的强。他的阿狸,果然是个旺夫的运势。待回了寝殿,他含笑往自己所在的那半边床榻一摸。扑了个空。平日同他亲亲热热滚一滚的姑娘,竟然不在。他长腿一迈,毫不客气的推开隔着两边的木门。黑暗中,灵台有些迷糊的姑娘身子一抖,立刻惊醒:“谁?”手已往枕下探去。枕头下压着她的金簪,戳起人来极顺手。青年立刻搂着她调转乾坤,曲臂撑在她上方,指着她良心问道:“胡猫儿,你果然心大,一个人也能睡的不知今夕何夕?”淡淡铁锈味扑鼻而来,她立刻灵台清明,搂着他腰拉长声道:“怎地才回来?我一个人害怕!”他“哈”了一声,道:“一根灯烛都不留,就是你所谓的害怕?你当本王被美色迷了眼,分不出真心假意?”她听了这话,还真不信这个邪,立刻解了中衣,雄赳赳气昂昂的迷上去。他自然不同她客气。他决定要给她好看。平日太顺着她,对她太温柔,简直有损他男儿风范。他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会、面貌身段皆上乘的完美皇子好吗?亏他在回宫的途中,还担心回宫晚,她要等他,耽搁了歇息的时间。结果,他倒是白cao心了一回。别人非但没等他,还将所有灯烛吹熄,跑去她这一边呼呼大睡。不公平,太不公平。等他给她好看完,他质问道:“日后还等不等本王回宫一起歇息?”她没有一丝儿力气,只软软道:“等。”“还为不为本王留灯?”“留。”“还敢不敢对本王使美人计?”“敢……不敢……敢……”他忍不住一笑,亲亲热热搂上去,低声道:“可知你又立了大功?”她便揶揄道:“将你纨绔皇子侍候好,也叫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