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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的头皮,就让他又睡不着了。等头发吹干了之后,沈时苍收好吹风机,回来之后发现,这人居然赖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沈时苍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他回上铺:“上去。”“我不,”陈越阳索性抓住了他的手腕,借着力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靠在枕头上,问他,“沈时苍,你是不是……”眼尾氤氲着一团红晕的桃花眼亮得惊人,如果不是他身上带着酒味儿,很难让人相信,这已经是个醉鬼了。但是,即便知道他已经醉得不行了,沈时苍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了起来,生怕他发现了什么。陈越阳攥着他的手腕,然后挑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又慢慢凑近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沈时苍:……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说:“没有。”“哈?没有?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我哪有那么好骗!”陈越阳推开他,然后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无比熟练地又踹了一脚。踹完之后,陈越阳问他:“那你说,你要是不讨厌我,为什么我今儿说我要搬走了,你连句话都不说?”沈时苍:……实际上,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陈越阳一点都不知道。陈越阳只知道,这人看起来巴不得他赶紧滚得远远的。他一拳锤在了衣柜门上,一字一顿道:“老子告诉你,我以后就住这儿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走。”闻言,沈时苍眼前一亮。心底似乎有一颗种子,慢慢开始破土而出。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去看看破土而出的幼苗长得是什么样子,就看到陈越阳没站住,眼看着又要摔在地上。沈时苍连忙去扶他,结果那人直接顺着他的力气,把他扑倒在床上。两具年轻修长的身体抱在一起,沈时苍伸出手去推他的肩膀,结果那人直接自己起身,双手撑在他的脸颊两侧,垂眸看他,并说:“嘘——别说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似乎要说什么大事。沈时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着他把话说完。陈越阳说:“我认识一个人,和你长得特别像,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我以为我和他已经是朋友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拿我当朋友。”说完,陈越阳继续抱怨道:“真是太他妈过分了,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有点儿奇怪啊……我以前没在星月夜见过你,你新来的?”沈时苍:……沈时苍已经不记得,今晚已经是第几次,被这人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曲起腿,伸手抓住了陈越阳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开,然后轻轻一翻,床上的两个人瞬间就颠倒了上下的位置。陈越阳被人按在床上,最开始有点不适应,过了几秒钟,觉得还挺新奇的,就对他说:“呦呵,还挺会玩儿的?去跟你们领班说,开瓶路易十三,算你名下,怎么样?”沈时苍眼眸渐沉,脸色发黑,生气地甩开陈越阳的手,然后从床上直起身,准备抛弃自己的床铺,去别的空铺睡觉,不再理他。陈越阳躺在床上,看着身上的人离开后,脑子有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然后,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人高挑的背影,突然觉得一股火就涌上了心头。他喝得脑子混沌一片,寝室里又只开了台灯,恍惚间,让陈越阳觉得,这里就是星月夜。没道理啊,在学校里沈时苍对他冷冰冰的也就算了,在星月夜可一直都是他的主场,哪有被人晾着的道理。“你过来啊。”陈越阳朝那个背影喊道。沈时苍抱着被子没理他,准备去旁边的铺上睡觉。见对方根本不理自己,陈越阳急了。他扶着床栏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对方床边,趁着对方不注意,瞬间反客为主,又把他按在了床上。沈时苍盯着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问道:“你要做什么。”“嗯……让我想想啊。”陈越阳眯了眯眼睛,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他说话时尾音上翘,又带着醉酒后的鼻音,这种轻薄的话说出来之后,显得整个人风流而欠揍。沈时苍眸色越发深沉,寒潭般凛冽的星眸如同镀上了一层赤色的炎火,仿佛要将那双眼睛里终年不化的冰雪,一点一点地融化、蒸腾。紧接着,陈越阳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对方的眼尾,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扫过了他的指腹,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直抵心脏深处。陈越阳盯着他,笑着说:“我是先摸一下小手呢,还是先亲一下……你说呢?”第三十章陈越阳刚说完这句话,便垂眸看他。他的视线其实已经模糊了,但奈何身下的人隐隐带了一丝熟悉而矜贵的佛手柑的气味儿,让陈越阳更上头了。“奇怪了……”陈越阳皱了皱眉,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身上这味道和他也挺像的。”正说着,他慢慢伏下身,缓缓地靠近对方,鼻翼微动,似乎在确认这种味道。越是凑近,这味道就越是熟悉。但无奈他已经醉得不行了,大脑还没开始回转之前,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可逆转地撞在了一起,而他手上也松了力,整个人都栽在对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精味儿的温热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了对方白皙的眼尾。沈时苍呼吸一滞,整颗心脏似乎都要停住了。寝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整个屋子里都透露着一种昏暗而暧昧的气氛。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血液飞速流淌过大动脉的汩汩声,有生以来,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滋味儿。沈时苍把这个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醉鬼扶起来,然后从床上下来,替他盖好被子之后,刚想关灯,却停了手。他僵了一会儿,又去了一次洗手间,然后才回来,关灯睡觉。……陈越阳直接一觉闷到了日上三竿的时间。他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抄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上午十点。屏幕导航栏里的闹钟图标也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取消了。陈越阳拧着眉眯着眼睛,宿醉让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意识却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扔开手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地去扯自己的头发,扯了几下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要命的事情。嗯……他昨晚是跟连与兴那沙雕出去撸串儿喝酒了。然后喝大了。然后好像睡前还调戏